张潇没想到他竟然将这安全平稳的门主位子让了出来,同大家一起拼抢,想起张随所讲起过的大年初一晚,陈家众人本可据理力争,保住陈家拳谱,但他们同样地傲气十足,没将金龙帮群豪放在眼里,甘愿斗力,最终惨败,差点兄弟分家。
虽然丁毅之举动和陈家众人一般,但张潇丝毫不觉得他是张随所说的“蠢材”。原因很简单,他有实力,他可必胜。
司博遥既已同意,沈马二人便无驳回之理。丁毅之微笑看看堂外,道:“今天晚了,具体商议之事,便在明日罢。三位前辈,还请留下吃个便饭。”能言善辩的沈宽在丁毅之来到之前一直在说话,此时却仿佛哑了一般。司博遥淡淡道:“不叨扰了,明天见罢。”转身便走,沈、马、司三人连忙跟上。苏雅芹看看他们就要走远,急道:“学之,走罢”丁学之不知何时已瘫坐在地,呆呆愣愣,充耳未闻。苏雅芹不敢上前强拉,一步三回头地跟了上去。
丁毅之喝道:“留步”司博遥回头冷冷道:“甚事”丁毅之上前道:“这妇人是我丁家的,不能让你们带走。”司越鹏冷笑道:“这个自然。我们没有带她,是她自己非要跟上来的。”丁毅之脸色一沉,司越鹏忙快步走了出去。
苏雅芹面色苍白,站在那里不动,奇怪的是她并无惧色,似乎背着老公偷人并非什么亏心事,倒是丁钰负了她一般。
丁钰和丁学之依然愣在那里,仿佛变成了石头人。张潇终于松了口气。
四十三、训示
更新时间:2009101013:46:52字数:3517
丁钰见强敌退去,又惊又喜,上前两步,抓住丁毅之手臂,几乎要落下泪来。丁毅之冷哼一声,嘲弄般地笑笑,道:“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逃走了。”说着下巴向苏雅芹一扬。苏雅芹惨笑一下,旁若无人地缓步走进屏风后的内室,竟仿佛无愧于心一般。丁钰眼中掠过一阵怨恨,咬紧了牙齿正要跟上,丁毅之又道:“只看着就好了,我去之前不可动手。”丁钰不禁一愣。
丁毅之走到堂外,逐一给瘫倒在地的众弟子及家丁推拿解穴。丁毅之在丁家一直默默无闻,众人亲眼见他一跃而成全家梁柱,这才想起他是家主长子这个几乎被淡忘的事实,不由又是惶恐又是高兴。张潇刚才没有帮上忙,正在暗地里惭愧,这时连忙走上去帮手。马存渊和沈宽虽然身法奇快,但点穴功夫大是寻常,大多是麻、软二穴,并不难解,只是手法重了,众人一时挣脱不开。丁毅之低声道:“你没想到是我吧”张潇笑笑,说:“我还真没想到,你可太”
不多时,地上众人都站起了,向丁张二人连声道谢。丁毅之转过身对张潇拱手道:“多谢张二少相助,这几日敝宅连生事端,真让贵客看笑话了。”张潇正要说话,丁毅之又低声说:“明日之事,还得请您多帮忙。”张潇勉强答应了一句,心中苦笑:“今日之事你又不是没见,我几乎跟空气一般,起不到什么作用嘛咳,这三个老儿也是欺人太甚,不管怎么说,明日我拼命扶持便是。”
丁毅之转身,正面朝向众人,朗声道:“我们丁家的功夫,不用说是武林一流的。今天却被别家欺上门来,你们可知是为何么”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丁毅之扫视众人,又道:“别人欺负我们,正是因为我们有可欺之处。从今天起,我要教你们真正的鹰爪功夫。”丁毅之刚说完这话,站在后面的一名弟子“哧”地笑出声来,对身边的人说:“他也能教咱们”丁毅之面如往常,一无怒色,走到院中,一招一式地将七十二路鹰爪力神功演示了一遍。众人见他举重若轻,虎虎生风,均想:“他果然有真功夫在身”不由又敬又佩。丁毅之又道:“这些招式还可互相搭配,生出无数变化,而且并不是愈快愈好,须得时快时慢,按照一定的节奏和频率。我问你们,这些变化和节奏,有谁知道”院中半晌无声,适才那弟子早低下头去。丁毅之道:“这些东西,正是本门武功的精髓,可惜之前本门无人掌握,所以大敌当前,无法自保,还要请求外援。但是我可以保证,五年之内,我能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像我现在一样。”
众人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张潇也吓了一跳。现在以丁毅之的水平,就连司博遥这种雄霸一方的大宗主也要让他三分,若说五年后在场众人都和他一般强,那可真是难以想象。
丁毅之微笑道:“怎么,不信么哈,鹰爪力本是速成功夫,且无限于资质天赋。你修习五年和修习五十年,在本门武功上的差别并不大,唯一差别之处便在临敌经验。不信的话,就在这里老老实实跟我学上五年,五年之后,你不但能和我对敌,甚至今天那几个老头子,我们也不输与他”
院中众人一阵窃窃私语,声音迅速扩大,不多时即转变为阵阵欢呼。一人叫道:“追随门主”众人跟着齐声叫道:“追随门主”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极有气势。丁钰和丁紫瑶闻声出来看,见到这阵势,只是在门里发呆。
张潇叹口气,不由心灰意冷:这人将实力隐藏了近二十年,甫一发轫,便惊退大敌,又将众人整治得心悦诚服,士气高涨,领袖风范极佳,实在是深不可测。相比之下,自己今日真像绿叶一般,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赶上他
丁毅之见张潇脸色不好,只道是累了,便好言劝了几句,让他回去休息。张潇也不推辞,转身就走。
他从小在首阳山上,虽说张润涵并无溺爱骄纵,但众人皆知他是掌门独子,处处谦让,常常夸奖。张潇由此自视甚高,此时没当成主角,心中不由一阵失落,只想那力挽狂澜的人是自己。发了一会呆,张潇脑中泛出各种各样的画面:一会儿自己站在丁家堂屋前的台阶上,意气飞扬地说着什么,院中众人雷动响应;一会儿自己同时缠斗数名好手,轻轻松松铲奸除恶;一会儿自己又在首阳山上,英雄豪杰前来祝贺不绝,一会儿自己竟然在皇城中受天子敕封,受天下人景仰。
张潇浮想联翩之际,不由手舞足蹈,低喝一声:“贼子,哪里走”说着一个纵扑,好似面前真有落荒而逃的敌人一般。正耍得高兴,忽然从幻想中醒转,心中难过,无精打采地到床沿坐着,又觉得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顺势软绵绵地躺下,将脸埋在被子里。
张随完全不知丁家适才逃过一劫,午饭过后捧着一杯清茶正在兴致勃勃地谈天说地。太平九不爱说话,换了张靠窗的桌子独自坐着。想到晚上即将到来的大战,就连师公延也要皱了眉头思考对策,只有张随似是全无忧虑般,依旧言笑晏晏,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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