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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剑天澜录 颓岩所馀 2336 字 2023-09-30

师公延道:“所以你就自己下山来了”张随道:“不然,是晚辈的师父说晚辈尘缘未尽,将晚辈赶下山来了。”师公延眉头一扬,看了身边的师玉霓一眼,笑了一声道:“哈这老小子,还不算糊涂”

张随略略一怔,师玉霓却是脸上一红,赶紧喝了一口茶,向张随道:“这位是你的朋友也不介绍一下”张随自从坐在这张桌子旁,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笑呵呵将手伸向太平九道:“这是太平九,我的好朋友,精擅剑法。年纪还没我大,功力却在我之上。”太平九向师家父女点头致意,却并不谦谢。

师公延天生的高傲性子,不肯轻易服气,看了太平九几眼,道:“你持剑的右手也能受伤,还敢说精擅剑法”

太平九还没说话,张随问:“您怎知他是右手持剑”师公延大马金刀地坐着,捋须道:“他右手拇指、虎口均有厚茧,且右手腕关节粗大,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太平九淡淡道:“我学艺不精。”

张随道:“不是太平兄弟学艺不精,实在是那人太过厉害,我也吃了点亏。”师公延似乎极有兴趣,问道:“那是什么人”张随这才把昨夜二人捉鬼不成,反被鬼伤之事说了。虽说是场败仗,却也毫无隐瞒、开脱。

师玉霓一脸震惊,看向父亲。师公延却是一脸的兴奋,自语道:“原来真的有鬼呵”言下之意,仿佛甚是期待。

张随不解,正要问询,师玉霓早看出他心中所想,道:“你师父跟你说过吧,我们是盗墓为生的。”张随点点头,太平九也看向师玉霓。师玉霓继续道:

“几日前,我们接到同道的知会,说是北京城中异光闪烁,宝气氤氲,似是有不世奇珍即将问世,但北京是皇城重地,天子脚下,城中居民数逾百万,不可轻举妄动。

“于是本道之中,召集了至为优秀的一批人聚会京城,共同筹划,我爹自然在被邀之列。时间是在本月下旬,宽裕得很。

“我们走到沧州地面,听说城西公墓有只厉鬼,专杀盗墓之人,竟然得到了本城百姓的爱戴,尊其为本地的土地神。我爹便说,今夜要前去会会这尊神,不想却在这里碰到你们。”

张随同太平九这才了然,太平九半眯眼睛,似有所思,自语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宝物等这边事情定了,我要去看看。”张随笑道:“你的右手”太平九道:“嗯”他言语不多,堪称一字千金,不过说出的话确实不容置疑。

张随一笑,偷眼看向师玉霓,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心中又是一阵欢喜。过了一会,张随慢慢问道:“那天我走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也没见你的踪影。”师玉霓笑道:“那天你不是要走么,我到河边去摘水饽饽了,这种水菜口感鲜美,味道极佳,只有黄河上游冬天的冰面之下才有。我采摘了半个上午,终于采了小半篮。没想到你恢复得那么快,我回到家时,你已走了。”言中不胜遗憾。

张随心中感动,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说了一句:“那么冷的水,你的手冻伤了么这沧州城中的鹰爪力丁家有个小姐,丁门主不愿她双手变形难看,只教她鞭法,却不传她鹰爪力。”师玉霓笑道:“若是别人,手上早已皲了,我家却有专门治手的独传药膏。”说着把双手放上桌面,果然白润细嫩。张随看着这双玉手,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却又不敢。师公延看在眼里,也是暗暗高兴。他同张润涵本是好友,而张随深得张润涵风范。他虽对张随没有夸誉之词,心里却是极为赞赏的。

张随四人在南北酒楼言笑晏晏,而不过数里之外,同一座城池之中,张潇正在目睹丁家面对着一场空前危急的灭顶之灾。

鹰爪力外支四大掌门之三设下圈套,抓得把柄在手,齐聚丁府逼宫,强索飞鹰令。丁钰若坚持不交出飞鹰令,则难免声名扫地,那时即使有飞鹰令在手,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宗主地位飞鹰令只在鹰爪力门派中有效,外部武林却并不承认这个东西。

丁钰若交出飞鹰令,虽可苟延残喘一日半日,但丁家威望自此必将一落千丈,从此式微,在武林中湮没,却让丁钰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丁紫瑶功夫平平,在三大掌门面前自保也是极难。而丁学之身世一经揭开,早已心神大乱,不知该站在哪一边。张潇年幼资浅,懵懂未经世事,虽有实力一战却师出无名,只好难堪地保持沉默。丁府上下,弟子大多归家,剩下的留守弟子、仆役小厮等人,早被击倒在地。

若是张随在此,必是先调笑一阵,随即抓住对方破绽,解救累卵。可惜他虽身处不远,却对此事全然不知。而丁门的联盟济阳神腿冯家,早已撕毁盟约,作壁上观。

司博遥、沈宽、马存渊三人算准了丁家内无高手,外无援力,于是不骄不躁,微笑地等待着丁钰的崩溃。

这一历史悠久的武林支脉,天下鹰爪流名义上的共主,在享受了几百年的尊荣之后,似乎气数已尽了。

丁钰的脸上满是绝望。

四十二、雄辩

更新时间:200910922:50:46字数:3164

就在众人都已绝望之时,从屏风背后又闪出一道人影,一人不紧不慢走了进来。新衣鲜亮,气质高贵,发丝不乱,正是丁毅之。

丁钰脸上本来一亮,看到来人是丁毅之,脸色又黯淡下去。他自首任妻子死后,如同将丁毅之遗忘了一般,从没在武林同道面前提起过。三十年前,司博遥尚未接任掌门,此时眯眼看了半晌,不知这人是谁。沈宽同马存渊也认不得此人,同时眉头微皱,但见此人从丁家内室走出,料来不凡,因而都没说话。

丁毅之对堂中紧张的气氛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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