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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我也不大喜欢外头卖的那些。”余同总觉得小鱼之前的教育有些问题,男孩子倒学些绣工,现在又要做裁缝,不过时代变迁,现在不讲究职业贵贱,只要能赚钱就是好职业。想了想,余同道,“你既然喜欢这个,不如跟东泽学学做衣服吧。“

“别乱说了,”择完芹菜,小鱼开始削土豆皮,“我才做了几天呢,又跟郑总监没交情,郑总监也没理由白白教我。平白说出口,不是自讨没趣嘛,两个人都尴尬。再说,你没听说过偷师嘛,偷师偷师,就是偷着学。做设计师不是那么容易的,像郑总监这样年轻就成了设计总监,肯定是有自己的本事。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谁会将吃饭的本事传给别人呢。”

余同点头道,“没把握达到目的前,先不要泄露自己的目的。”

“你就这么干坐着把花生剥出来,你不是要吃宫爆鸡丁么”真是天生当大爷的,小鱼心里嘀咕。

见小鱼眼睛瞪得溜圆,余同忙捏了颗花生,咔吧咔吧的剥壳,好脾气地说,“你直接说就好了,别着急上火的。”

“哼我看你坐着很久了,就是想看你有没有眼力,知不知道主动干活儿。”小鱼皱着鼻子,哼唧着瞟向余同,一副“我早就知道你这样”的小模样。

余同抬手弹了小鱼脑门儿一下,“东泽挺照顾你,公司其他人怎么说,还有那个叫陈敏的,也是东泽的助理,这人怎么样呢”

“还好。”小鱼眯了眯眼睛,“开始就想压我一头。你不知道,我刚去时因为做手工做的好,外头其他助理有做不好的东西,他全拿进去给我做,拿我做的东西做人情,自己当好人。把我累个半死,我又不是个傻的,难道觉不出来可他吧,在其他人面前话里话外的还总是像大哥一样指点我,标准的小人。”

“那你呢怎么应对的”

“忍着呗,能怎么着。难道我冲上去赏他俩耳光,别人不得说我不识好歹么”小鱼道,“再说,他跟着郑总监已经快三年了,我连三个月都没有。真撕破了脸,也没啥好处。”

“就这样”余同问,“没给你点小鞋穿”

“我看出他那点儿小心眼儿能不防着么后来,你也去了公司,他就对我很客气了。”

“我才去过几次呢”

小鱼磨牙,“还说呢,没去过几回,那些女的就变着法儿的打听你呢。”

“啊你没跟他们说我有儿子了么”

“那也得有人信啊,郑总监跟个狐狸似的跟着开玩笑,添油加醋,哼,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你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他怎么不乐意别人知道你结过婚的事儿呢”小鱼哼哼唧唧,眼神又瞟到余同的手上,怒道,“快点儿剥,你属牛的吗这半天了,你看那碗里,有十颗花生米么”

余同索性推开面前的青瓷碗,掸了下前襟,“方老想推荐我参加书法大赛,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这两个字在嘴边溜了一圈,最后还是咽回肚子里。小鱼是个讲道理的人,听余同的话,里头还有方医生的面子,当然不能拒绝。何况若是余同能跟这些正经人交往,小鱼求之不得。关键是,这事是真是假

以前,余同也没少说谎骗钱。小鱼定了定神,把削好的俩土豆浸清水里泡着,自己拉过装花生的小布袋,开始剥花生,一边问道,“嗯,什么书法大赛啊”

小鱼的神色,余同看得一清二楚,唇边掠过一抹笑,“小鱼其实是想问要不要花钱,是吧”

“我,我可没这么说。”

“先让你安安心吧,不用花钱,只要把字写好,开始都不用装裱,直接投递过去就成了。虽然说是全国性的比赛,不过是由本市承办,我们本市居民自然有些优势。”余同道,“方老主动提了,我也不好推却。”

“那还有什么说的,参加呗。”小鱼眼睛闪闪发光,“你看,跟方医生这样有学问的人在一块儿,干得都是带着书香味儿的事儿。什么时候参赛哪”

“这倒不急,总得先写几幅字请方老过目,从中挑出最好的去参赛。”余同温声道。

“唉,那你还在这儿守着我干嘛,屋里练字去吧。什么都别管了,到你参赛为止,家里什么都不用你干。”小鱼把余同推到卧室,细心的打开空调,轻手轻脚的退出来,关紧房门,生怕打扰到余同。

他爹竟然要朝着文化界发展了,小鱼自己念书不多,如今余同虽然失忆,可当初也是念了大学的,远比自己有见识。

小鱼边切土豆丝边琢磨着明天给余同买些鸡爪猪脚吃,兴许能把字写得更好。得不得奖无所谓,哪怕只要入围,小鱼以后就可以跟别人介绍:我爸是书法家。

啧啧,这该是何等的有面子哪。

小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仿若上面贴了层金子,在闪闪发光。

余同觉得自己以前受了虐待。

“爸,这土豆丝是脆些好,还是面些好”

“爸,以后还是别吃辣的了,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儿上上了火。”

“后天就星期天了,我去超市给你买茶叶。还有,你有没什么想吃的明天下班正好买回来。”

“对了,你那笔用得还顺手嘛,要不要另买好的”

“这就吃饱了再吃半碗饭吧,我给你盛。”

“要不,再喝碗汤”

初时,余同挺享受小鱼的殷勤,不过,当他洗了澡上了床靠着枕头看电视时,电视被小鱼“啪”的关了。小鱼挡在电视机前,义正严词,“赶紧趁有时间多练练写字,电视以后再看。”

余同觉得,小鱼的反应已经过度了,有些不妙。

“这字嘛,贵在平时积累,临阵磨枪也不会太有效果。”余同试着同小鱼沟通解释。

“平时平时你哪里摸过笔杆子呢”小鱼亲自去把桌子又擦了一遍,捧出余同装文房四宝的盒子,笑道,“快下来,临时突破一下,总比不突破强。下来,我给你磨墨。”

“都忙了一天,也累了,快上来睡吧。”余同屁股仿佛粘床上了,任小鱼好话发尽,死都不动。

小鱼不高兴,噘着嘴巴踢掉鞋爬上床,“你这么懒,能得奖才怪呢。你看三楼的桂叔,人家上学的时候,得不到前三名,哼哼,”小鱼随手拿起自己的绣绷,拈起绣花针,对着余同的胳膊比划,“得不到前三名,都会刷刷刷给自己几针,一定要扎出血来,这样才能记住教训,以后就知道好好学了。桂叔就是靠这种精神,考清华去了。听说现在都读到博士后了。”

话中,小鱼的仰慕溢于言表。

余同不为所动,凑近了小鱼,伸出手臂揽住小鱼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啊摸,笑问,“那他胳膊不得扎成筛子底儿啊。”

小鱼曲肘撞了余同一记,“手别乱动,我腰上都是痒痒肉。桂叔早成绩就好,考不好的时候也少啊,再说了,人又不是只有两条胳膊,还有两条腿,两只脚,两只手呢,可以分开扎嘛。我是说人家的决心,你做事要有桂叔这种扎出血精神,做什么不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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