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镇定下来,双手提诀作势,声声豺狼般道:“快放老夫出来,否则持老夫施起搜魄大法,管叫尔等一个个神形俱灭”
小虎低声道:“这血魔很坏吗”
方文琳道:“血魔本是厉魄,在灵界啖人生魂,借增功力,终至成魔。成魔之后,又常借住在生有恶性者身上,吸食生人精血,一旦功达九转,据说就可显身人间,如同散仙。”
“不过”方文琳又道:“到那时它仍须以生人精血为食,害的人只怕要更多了”
李小虎笑道:“如此说来,这家伙放不得,老大,看你的啦”
李玉虎左手提印,右手并出两指,朝金光一指,一朵略带青色的光焰,正电般射入金球之中,瞬息间已把血魔包没。
而光球也跟着渐渐收缩,血魔在两层光线包里之下,跳跃翻滚,状极痛苦,只是声音已被阻断,透不出来。
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上面,只见里面的血魔,光影愈变愈淡,不过半盏茶功夫,已只剩下一条透明影子。
李玉虎不知何时,已含了半口玉髓灵乳,至此,陡的把手一招,光球的青焰忽的飘出,又聚成一朵灯焰,飞回指尖,一闪不见,接着张口喷出一道白雾,透入三尺光球,完全没入那迹近透明的人影身上。
室内众人只闻得一阵清香,精神为之一振,球内那人影却突然浓了许多,已平静的站了起来
李玉虎收了法诀,沈声道:“本府已为你化去凶煞厉气,当然也炼化了多年收积的精血功力,不过这半杯灵乳足以凝练魂魄,往何处去,你应已有定见了吧”
那人跪下叩头,道:“多谢阁下不灭之恩,小人已悟前非,自有去处,不会再害人了”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放他去吧”
语音一落,金光陡然不见,门口两名捕快,只觉得一阵轻风由面前拂过,鼻中似乎嗅得一阵清香,那人影已然不见。
李玉虎望着九门提督吴大钊,道:“请问提督大人,何故捉拿吾母指良为盗,滥施非刑逼供”
那提督久在朝堂侍候侯君主,早已练就察颜观色的本领,本身又是武将,自然能衡量功夫高低。
此际发现来人,无论长幼,都非力之能敌,其所表现的功力,更近乎仙佛之流,竟将附身“血魔”捉出炼冶,早已心中打鼓,忐忑难安,及听到这番问话,立即跪地叩头,道:“大仙饶命,大仙容禀”
李玉虎微微一笑,闭目道:“本府并非大仙,不过你照实禀来,本府或可宽恕这遭”
徐大钊心中暗喜,跪俯在地,道:“下官与巧娘本是旧识,”
小虎小手一挥,“叭”的一声,掌末着体,徐大钊的肥臀之上却硬是着了一下,痛入骨髓,不由得惨叫“哎呀”住口不应。
小虎脆声骂道:“这巧娘是你叫得的吗叫太夫人”
徐大钊连连称“是”,又道:“下官一向十分尊敬大夫人的志节,私心虽然爱慕,却从不敢运用手段。但自从皇上北返,任命下官出任此职,搬来此地,忽然有些不对劲了,为人忽善忽恶,喜怒难以自制,心志在朝堂还算清醒,一回家中,便有些迷糊起来,关於如何把巧太夫人捉来,如何用刑,下官而今回想,如在梦中。”
他抬头偷眼看看小虎的神情,并无不信之色,便又大胆的道:“适才两位大侠在下官身上捉出一个血魔,而今想来,一切作为,均是受它控制,请大侠明鉴”
李玉虎闭目以天眼观察,见外面已来了十几个捕快,尤其领头之人,血光煞气极盛,便道:“依你所言,大体非虚,不过看你本身,历经兵刀战争,杀害的也不在少数,不过目下你黑气已溢,若不善自修身,不日必有奇祸,如此本府倒懒得与你计较了。”
徐大钊大喜之中又有隐忧,忙叩头谢道:“多谢大侠手下留情”
李玉虎张目摇头,道:“先别忙谢,家母之事,大人到底要如何处理”
徐大钊忙道:“这个容易,下官马上下令无罪开释太夫人,发还查扣的珠宝,被封的产业,天一亮即令属下总捕快亲往,鸣炮开封,以示歉意,大侠以为如何”
李玉虎见老娘未曾表示反对,便道:“好吧你起来快去写下手令,本府等你片刻”
徐大钊又复叩头道谢,随即起身穿上衣服,见两名捕快还傻在一边,不由叱道:“还不掌灯带路”
两捕快神色一变,恭身应是。徐大钊又转对李玉虎道:“大侠宽坐片刻,下官这就去书房书写手令”
李玉虎点头应允,九门提督徐大钊随着两名掌灯的捕快开门出房,阳台上“嗖嗖”声响,已跟进三名汉子。
当先一人年约四句,体躯高大,一脸凶狼之色,手执铁尺,移步堵住房门,厉声道:“大胆狂徒夜闯官府,要胁九门提督,还不束手就缚,听候王法发落”
李小虎与方文琳双双坐在床边一张摇椅上,见状小手一挥,距那汉子还有七尺,也并未移动身形,便听得“叭”的一声脆响,一耳光打在他左脸上,只打得那人一怔,还未回过砷来弄清怎么回事,已痛得他以手捂脸,杀猪般惨叫出声
李小虎脆声骂道:“看你这副长像,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凶什么凶,还不与我跪下”
说着,右手一招,左手一切,那汉子只觉被一股大力向前一吸,双腿弯上如被刀砍,“噗”的一声,身不由己跪倒地上。不过小虎出力恰到好处,虽让人疼痛难忍,却还不致伤筋动骨。
另两名站在阳台门口的捕快,那见过这等神奇功夫,只吓得后退三步,向门外溜去
李玉虎哪镇沈声道:“回来”
李小虎脆声喝道:“统统跪下,听候发落”
先退的一个还图侥幸,回身向外飞纵,哪知身才转了一半,已被一股大力吸入屋内,膝弯一痛,忍不住与他前面的一个一同跪下。
李小虎走到他们面前,鼓着雪白的小脸,伸出一根玉葱也似的小手指,指着两人鼻子,脆声训道:“像你们这种欺善怕恶之徒在府衙当差,还不知做过多少坏事呢看看你们这副嘴脸,就叫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