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一看温家的进来,像得了救星,忙跪爬到温家的身旁,扯住温家的衣角,哀求道:“大娘给求求情,绕了奴婢吧”
温家的朝她使了个眼色,那小丫鬟会意,忙爬起身,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温家的知道方才公子来了,不用说夫人一定又是和公子置气,就走上前劝道:“公子能来说明心里放不下夫人,小两口才生了气,公子一个大男人家,虽不好给夫人赔礼,这能过来,就有和好之意,夫人还需给男人脸面,不可太拂了公子。”
戚氏垂泪道:“我自嫁入安家,那一样没遂他的心,就是女人上头,我束住他,他就不自在,难不成我把正室位置让出来,他才遂意。”
戚氏这一次急火攻心,倒真的病了。
缠绵病榻五六日,下人去找安仲卿,安仲卿以为还是下人们大惊小怪,也没在意,正为佟大爷的事心烦,也就没把戚氏的病放在心上。
佟大爷那日从安府离开,天已黑了,他一进自家院子,徐妈妈就迎着上前,这晚月色清明,看佟大爷脸色就知道事情没有结果,帧哥听见院门响,从窗子里往外看是舅舅回来,打屋子里跑出来,急着问:“我娘怎么样了”
佟大爷摸摸她的头,慈爱地道:“你娘没事,在安府做工,得空说回来看你。”
帧哥终究是孩子,信以为真,道:“舅舅在看见我娘告诉她,说帧哥一定好好念书。”
佟大爷只能暂且收起愁烦,怕让佟母知道,老人家禁受不住。
徐妈妈垂头丧气地带着帧哥回去了,一路上,帧哥高兴说等母亲回来,他找到新学堂念书的事告诉母亲。
徐妈妈心酸,偏头用袖子抹泪,偏帧哥看见,奇道:“嬷嬷哭了”
徐妈妈忙掩饰地道:“嬷嬷眼睛进了灰尘。”搪塞过去。
二天,佟大爷摸准了安仲卿回府的时辰,就提早去安府门前等,那老家人一看昨个那人又来了,好奇地问:“大爷找我家大人有事,连着两天过来。”
佟大爷道:“有点麻烦事。”
佟大爷就势跟他套近乎聊起来,又谎称自己有个远房表妹也在安府上做事,那老家人好奇地问:“是哪一个”
佟大爷故意说:“新来的,大爷未必认识。”
那老家人吹嘘道:“我在这安府呆了十几年,还没有我不认识的人,你说说是哪一个,是男是女”
佟大爷道:“是个女的,新近来的,姓佟。”
那老家人寻思了一会,没想起来,还是旁边一个年轻小厮,道:“您老怎么糊涂了,姓佟的不就是那个主子唤作佟姨娘的吗”
那老家人恍然大悟道:“大爷说的是有这么个人,在厨房做粗使。”
佟大爷道;“烦劳大爷能不能把她叫出来,我给亲戚捎个话。”
那老家人道:“这时辰不行,厨房正忙,这么着吧,大后个府里的夫人吃斋,上外面馆子叫成桌的素菜,厨房清闲,你那时在来,我偷着把她叫出来。”
佟大爷千恩万谢。
又是昨个时辰,安仲卿回府,一下轿子就见佟大爷朝他走来,心里暗叹一声。
佟大爷来至跟前,闲话不说,直看向他的脸问:“我妹子的事,安大人预备怎么办,是眼看着她留在你府中受苦”
安仲卿面露难色,咳了一声,道:“内人病了,她是刀子架在脖子上都不肯拿出卖身契的。”
佟大爷鄙夷地看着他,道:“堂堂朝廷命官,却连内室都无法挟制,还何谈国家正事。”
安仲卿有几分讪讪的道:“内人个性刚烈,下官无能,实在惭愧,只能瞅机会,把她那东西弄出来。”
佟大爷哈哈大笑,笑得安仲卿面上一红一白,尴尬不自在。
佟氏每日往后角门送脏物,这日照例提着一桶脏物,踉跄着提到后门,已累得满脸细汗。
把桶放在地上,等张瘸子来提走,倒在门口装脏物大桶里,来收脏东西的车子来倒进去。
佟氏站着用袖子抹着脸上的汗,不提防张瘸子晃悠着走来,一双贼眼直往她身上溜,看佟氏由于走热脸色绯红,娇艳欲滴,止不住动了歪心思,看后花园无人,本来这后角门平素不开,也无人来此处,只留着倒脏水净桶。
张瘸子小眼睛四处寻摸,看静静的,就连园子深处都无人,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佟氏,佟氏正抹汗,被一双枯干的脏手拦腰箍住,唬了一跳,张瘸子那张又老又丑的脸凑近她的腮边,一股浊气喷到她耳边,佟氏挣扎着厌恶地朝旁躲去,张瘸子麻子脸又凑过来,同时,身子紧贴在她身上,挨蹭挤压她凸起的柔软部位,脏手在她身上乱摸,沙哑极不舒服的哼哼声儿道:“美人,今儿我们就做成一对。”
佟氏奋力挣脱,怎奈气力不支,不得脱身,张瘸子越发欺身上来,环着她楚腰的脏手向下摸去,佟氏大急,情急生智,使劲浑身力气朝张瘸子的脚面跺去,那张瘸子淫心正起,刚要撕捋她下裤,猛然间脚尖一阵钻心刺痛,啊地一声尖叫,撒开手,蹦开蹲在地上捂住脚指,呲牙咧嘴疼得直叫唤,趁这功夫,佟氏捡起地上倒着的脏水桶,快步离开。
一路疾走,慌不择路,尚不知是往外宅去的路,快走到二门上,才醒悟过来,抚着咚咚乱跳的心,想起方才的事后怕。
这时,看二门外一个熟悉的高大清俊身影,佟氏呼吸急促起来,忙闪身躲入花墙后,她不想让安仲卿见到她此刻的的狼狈,安仲卿却没进后宅,朝大门方向走了。
看他背影消失在一道高墙拐角处,佟氏身子靠在墙上,软软的,好久才挪动步子,惊魂未定往回走,走到厨房门口,收步,怕慌慌张张的让人察觉,静了一会,才迈步进去。
佟氏佯作无事像往日一样,柳五媳妇和赵家的好像正说着什么,似乎是谈论她,看她进来,就不说了,柳五媳妇笑着道:“佟姨娘,你刚来时,我看你腰身细得怕用力便能折了,可这段日子干这么粗重的活,你还真不像表面恁般娇弱,而且挺能吃苦的,还真顶下来了。”
佟氏看地上扔着一大堆菜,便过去摘菜,手不闲着,笑着道:“人要是不逼,不知自己有多能忍,虽贱命一条,总得活着。”
管事老夏婆子不知又去那里躲清闲了,剩下三人更自在。
赵家的平素爱闲话家常,爱打听府里八卦事,乐得各处去传播,这时,接上话头道:“我听说你从前是做姨娘的,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柳五家的也好奇道:“听说你夫家坏了事我近日听不知是真是假,说咱们家公子看重你,这话听了我只是不信,若公子上心的女人怎么会干我们这没能耐的粗活。”
她这一说,赵家的跑到她跟前,佟氏正低头摘菜,赵家撩开她挡在额前的碎发,仔仔细细端详她的脸,啧啧两声,道:“还真是个美人坯子,细皮嫩肉,看这眉眼,没一处不是好的。”
这佟氏自打到厨房,只知道闷头干活,这俩下人以为她是新卖来的使唤的人,也没大理会她长得好赖。
gu903();大厨房离上房远,里面的事多不清楚,过了些日子这才知道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