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义阳城上下,家家挂孝、户户披麻,上清门大开,白灯笼挂起,大铜锣敲响,发丧队伍近三千人,浩浩荡荡,下山而来,随后是张赛泽、张承钊字玉萧,号金龙、何芳老人、湖海散人、胡庆波字玉竹,号歌龙上京文武数百人送殡,好一番气派,大道两旁,百姓齐跪,失声痛哭。
而此时,已经离开义阳,隐居到了东海之滨的张文凯字明月和杨雪儿字妙恋二人,闻之上清真人死讯,在茅庐之内安置了灵位,不禁泪若雨下,痛哭不已,直到深夜,看张文凯坐在海岸边的礁石上仰望星空,落下泪来,杨雪儿过来了,只含泪叹道:“明月,歇着吧太师父已经圆寂了节哀吧”张文凯长长的舒了口气,又忙叹道:“我想回去看看太师父”雪儿一惊,含泪摇了摇头。
话又回来,上清宫御花园里,张承钊和胡庆波仰望星空,也都各自一叹,张承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只忙叹道:“八哥,既然太师伯丧失已毕,明日烧了七日,咱们就辞别了十哥,早早回去吧”庆波惊道:“明日就走”承钊叹道:“明日就走”庆波一怔,张赛泽慢慢走了过来,庆波惊道:“十哥”赛泽没有说话,只把手里的一个锦囊交给了张承钊,随口叹道:“二弟十哥拜托你保护好这个锦囊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打开,知道吗”承钊含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赛泽却扑通跪在了当下,庆波惊道:“十哥”张赛泽没有说话,起身便匆匆离开了,胡庆波傻傻的望着张赛泽远去的背影,凝眉惊道:“十哥”承钊紧紧地握着那个锦囊,久久没有说话。
次日一早,张赛泽目送张承钊、胡庆波扬长而去了,不禁暗自叹道:“好兄弟,后会无期保重”遂而拱手一拜,转身便去了。
然而忧心忡忡的张文凯,也早已忘却了上清真人的嘱托,悄悄撇下安睡的杨雪儿,快马加鞭回义阳来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离开小茅屋,杨雪儿就醒来了,她只含泪叹道:“你好傻”于是擦了把泪,快步到了海边,骑上另一匹马,紧追来了一路上只含泪叹道:“不要,不要回去,他不会放过你的,他真的会伤害你的”遂而甩泪狂奔而去。还说张文凯到了义阳,便到了后山帝陵,远远见了上清真人之墓,收缰勒马,乱滚带爬哭泣着到了墓碑前,凝眉颤抖着一时口不择言,好一会儿方才傻傻叹道:“太师父,凯儿回来了,不孝的孙儿回来了”抱着墓碑放声哭了出来。
玉清宫里,玄锡维字玉清,号玉龙正在花园修剪花草儿,忽然胸口一阵疼痛,倒下去坐在了石阶上,张夫人辉字子巧匆忙过来惊道:“帝君”却见锡维摆了摆手,一顿方才叹道:“十郎”张辉惊道:“张赛泽”随而缩紧了眉头,正像他这个样子,太清宫后玉竹林里正在端听凌洁字仪堂弹琴的王雪亮字玉明,号威龙也忽然缩紧了眉头,捂住胸口急道:“不要”凌洁一惊,忙过来扶住了他,只忙惊道:“怎么了胸口又疼了”王雪亮舒了口气,摇头叹道:“十弟,十弟他”凌洁惊道:“十弟”于是一顿方才微微笑道:“好了,十弟远在义阳,是你们兄弟离别太久之故也,没事的”雪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才依偎在了凌洁怀里。
再看义阳山上,夕阳西沉,天色临晚,张文凯还趴在上清真人墓前发呆,却不想远远处张赛泽从山上走过,正好见了,于是凝眉拔剑,暗自惊道:“张文凯”随而咬紧了牙关,持剑慢慢走了过来,张文凯哭的正伤心,忽然耳边一丝动静,猛地转回头来,张赛泽见势大惊,宝剑跌落在了地上,却又佯装含泪惊道:“哥真的是你”文凯惊道:“十郎”赛泽泣道:“哥你去哪儿了太师父圆寂了”便拭着泪垂泣起来,文凯见势舒了口气忙含泪道:“十郎”便忙过来搂住了赛泽泣道:“我的好兄弟辛苦了”赛泽暗自一笑,却还哭泣答道:“哥,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
天色已晚,两个人下了山来,沿赢汶河畔到了山门,正闻赛泽微微笑道:“哥哥既然回来了,为何还要离去”文凯摇头笑道:“来得匆忙,还需回去收拾一日,再来不迟”赛泽含泪笑道:“莫非哥哥信不过我借故而辞”文凯急忙叹道:“十郎谬我之意也”于是一顿笑道:“只因今日一早而归,不曾告诉雪儿,怕她担心,故而先行回去,方能复归啊”赛泽一怔,只又忙道:“天色已晚,也不急在今日,那就小驻一夜,明日一早我陪哥哥回去接回”一顿忙微笑道:“接回嫂夫人”文凯一惊,又忙不自然的一笑,方才叹道:“怕是雪儿等急了我看”赛泽见势点了点头,方忙笑道:“那好吧,唯待哥哥早归咱们兄弟,再也不分开了”张文凯含泪点了点头,便欲上马而去。
忽然,一阵剑光闪过,张赛泽竟然又拔剑向张文凯刺去,这一剑刺在了文凯背上,见他吐了口鲜血,凝眉颤道:“十郎你”转会身来,又中了一剑,已无力再动,只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了,正闻赛泽冷冷笑道:“哼雪儿等不急得,该是我才对”随手拔剑低声喝道:“今天,该把我属于我的一切还给我了去死吧”凭空一脚将张文凯踢进了水中,诡异的眼神一直目送他随着滚滚西去的河水,消失在了夜幕里。
看杨雪儿沿着河畔奔腾而来,已经到了义阳山下,忽闻一阵马嘶,雪儿惊道:“明月”细看去时,果然见是张文凯的黑马在河边嘶叫,雪儿顿时感觉不对劲儿,便忙下马跑了过去,见张文凯躺在水边,早已死去了,于是揽起他来,含泪叹道:“你好傻,如果他真的肯放过我们,太师父怎么让我们远远离开义阳呢”一顿,又忙泣道:“你真的不该回来的不该回来”
话稍偏远,凌洁扶着王雪亮到了太清大殿,见凌洁腾空而起,从大殿的金匾后面取下了大白虎旗,交给了雪亮,雪亮抖开了,却只傻傻笑了笑,便走到案前铺开了,和凌洁对面一笑,方才坐下了提笔写道:“上古祥伦,华夏正风,奉太上无极混元教主敕命,昔,枉为德阳太京之君,多负天恩,有违尊命,况旧疾在身,无德无能再治国度,今,大势已定,神州一统,再无愿也故而下书辞去恩位,伏闻圣裁,望主上怜鉴,太清之福也,臣,生当殒首,死当结草,犬马余年,皆报皇恩建元十三年九月,臣,王雪亮拜表”随后凌洁拿玉玺盖了官印,各自含泪微微一笑,方才又搂在了一块儿,长舒了口气。
刘呈永字玉瑶,号全龙持书匆匆到了万萧园,朱洪鑫字玉豪,号诗龙、朱丛友字玉京,号诚龙守在一旁,玄锡维闻言大惊,只锁眉惊道:“什么十一郎”刘呈永忙将手书递给了锡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看锡维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手书,方才含泪读道:“哥,当你看到这封手书的时候,就说明弟已离开德阳了,很荣幸这辈子能认识你这个哥哥,还有这么多好兄弟,怀念咱们兄弟三十五人在一起时候的欢笑和泪水,可是哥,从此,我会把这一切当我人生里成最美好的回忆,弟,却再也无颜面对兄弟了吧,他日若是缘分未尽,后会有期如若小弟命薄,不能等到兄弟重逢忘了小弟吧永远的忘掉这一切吧”锡维再也读不下去了,只长长的舒了口气,闭目落下泪来了,呈永喃喃叹道:“他走了”一旁李兵字玉玄,号慰龙、朱洪鑫、朱丛友、王真清字玉尘,号忠龙也各自一叹,拭了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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