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深,张文凯和杨雪儿匆匆到了后山洞中,见了上清真人,忙上前拜道:“太师父唤我”真人摇头叹道:“我的儿,起来吧”文凯惊道:“太师父深夜传唤,不知何故”真人摇头叹道:“自不必再问了,你们连夜收拾好了行装,走吧”二人一惊,忙扑通跪下了,文凯含泪惊道:“太师父要赶孙儿走太师父”真人含泪叹道:“我的儿,走吧,离开义阳,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二人锁眉惊道:“太师父”真人忙道:“我的儿,我料赛儿容不下你们,久后怕是必有变故,遂而教你们先去,是为我满门也”文凯抽泣起来,只咬紧了牙关,闭上了眼睛,喃喃叹道:“太师父”
而话回康鹏园,玄锡维设宴叙旧,酒过半旬,正闻锡维笑道:“昔,原有七龙五虎,才有这三分天下,今,天下平定,何故虑耳”洪鑫摇头笑道:“我等,皆放荡之人,蒙哥哥教化,的成大事,实乃哥哥之功也”锡维摇头笑道:“三十四郎太过我也”一顿,方闻庆波醉笑道:“什么大业不大业的我们追随哥哥,实是敬哥哥之仗义,心悦诚服罢了,乡野浪荡之人,哪里是敢谋求什么大业,只知道哥哥对兄弟好,兄弟们就得服从哥哥的主意,尽力相持罢了”话完都笑着点了点头,竟没想到正言间锡维忽怒道:“胡歌龙,胆敢妄言”众人一惊,庆波惊道:“哥”
左右朱丛友、王真清忙道:“八郎是喝多了,哥哥勿怪”洪鑫忙道:“是啊,都是自家兄弟,酒后戏言,何必当真呢”锡维舒了口气,取盏饮下一杯,方才叹道:“我兄弟成就今日之功,谈何容易竟有自家兄弟,却如此不珍惜之,皇室有何颜面耳”庆波也来了劲儿,自己喝下一杯,又忙叹道:“前时本为布衣,哥哥待我怎逊于一奶同胞这会子有了基业,坐了皇室,却难以再亲近了,岂不是这大业之祸”众人一惊,洪鑫忙拉了拉他衣襟,使了个眼色,却见庆波冷冷笑了,只又叹道:“这话原不该说,也憋了许久,今日借着酒意,也没有外人,便说了无妨,今我兄弟已故去过半,十一哥有意归隐乡邻,莫非不是定数吗纵咱们兄弟英雄一世,到头来,却要受尽离别之苦”
话音未落,却见锡维猛地起了身来喝道:“住口孤,因惜汝之才,仗义相交,一心妄图大事,以不愧对众家兄弟之心,汝,今不思兄弟情深共谋大事,反而尽说些分分合合的话,是何居心”于是摔碎了酒碗怒道:“我容不下汝,自今日起,便与汝断绝兄弟情义,你我再无干系,汝,追寻自己的自由去吧”众人一惊,都锁起了眉头,庆波方一顿,洪鑫忙拉住锡维道:“九哥八郎酒后之言,切勿挂怀啊”锡维怒道:“前是他酒后之言,我兄弟霸业未成,顶着个空头帽子已过数年,岂不闻我等沧桑能感天地,今叫他说成这般虚谈,安能相容此背信弃义之行,我,我”话尚未完,竟昏死了过去。
众人围了上来,各自惊道:“哥哥,主公”庆波紧锁着眉头,咬紧了牙关,但见得锡维醒来,只微微颤道:“他,不信前缘,孤,何事其义,自容不得他,随他去吧”众人锁着眉头,但见他从袖中掏出匕首,挥下去割断了身下凉席,含泪叹道:“今,与他割席为誓,叫他,走吧”庆波一惊,落下泪来,忙上前一步,锡维不看他,转过头去了,却见庆波扑通跪在了地上,只闻言道:“哥,弟,不便强词,今”一顿又道:“哥哥,保重”因扑通跪在了当下,忙又起身挥袖去了,众人挽留时,他已匆匆去了,锡维一颤,回头时,已不见了他,因落下泪来闭住了双眼,摇了摇头。
见此情景,陆涛闭目落下泪来,洪鑫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叹道:“好了子恋,没事儿了,哥哥们酒醉耳,过去这阵子就好了”没想到陆涛点了点头,却忽然捂住了胸口,只锁眉咳了几声,一口鲜血吐出,便倒在了当下,锡维惊道:“子恋”洪鑫忙抱起他,出了门去,随而呼道:“太医传太医”众人也都跟了出去,朱丛友扶起玄锡维,也跟了来。
到了厢房,众人守在床前,有老太医过来摇头一拜,锡维惊道:“怎么样了”那老太医忙摇头叹道:“是旧疾也,已入脏腑,多是不能保也”锡维惊道:“什么”于是忙道:“汝等多年侍候宫廷,却也无计可施吗”那老太医点头叹道:“先服几剂看看吧帝君还需火速派人去乾元岛走一遭,问问太乙救苦天尊,若有情花露,许能暂保一时”洪鑫忙上前道:“有法子救就好,我这便去乾元岛拜谒天尊”锡维点头叹道:“如此,甚好”见洪鑫到了床前,轻轻抚摸着昏睡中的陆涛额头,随而微微笑道:“子恋,撑住,哥这便就去乾元,哥不会让你死的,等你好了,哥一定教你功夫”遂而转身便匆匆去了。
天已大亮,玄锡维与众人还守在床前,但见得锡维傻傻的看着陆涛,想的却是扬长而去的胡庆波,正凝眉噙满了泪花,忽闻一阵咳声,陆涛微微睁开了眼睛,众人惊道:“子恋”锡维忙道:“子恋”便去扶他,不想陆涛一口鲜血吐在了锡维袍袖上,锡维含泪惊道:“子恋”陆涛微微一笑,四下看了看,方微微道:“洪,洪鑫哥呢”锡维忙道:“洪鑫去乾元岛拜求情花露去了,子恋,你就快好了,知道吗”陆涛咳嗽了几声,方才叹道:“哥,让洪鑫哥回来吧,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哥,不要再操心了”锡维含泪笑道:“傻弟弟,别乱想了,你且安睡,洪鑫还等着你身体康复之后,教你功夫呢”陆涛一怔,忙微微笑道:“嗯洪鑫哥答应我的”锡维笑道:“好了,你身子虚弱,尚需静养,才能早日康复啊”一顿忙道:“先睡会儿吧,洪鑫就快回来了”陆涛微微点了点头,方才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临晚之时,朱丛友、王真清、李兵众人正在门口守候,玄锡维与孙修庆到了花厅,坐下喝了杯茶时,正闻锡维叹道:“自南征北战至今,我兄弟故去过半,怎不让我忧虑啊”孙修庆摇头笑道:“主公可还曾记当日庆出山之时所言天下之安否”锡维惊道:“哦可还是七龙五虎之图略”修庆忙道:“此一时彼一时耳”锡维忙道:“先生之意”修庆笑道:“庆,所言旧事,乃是为夺天下耳今日再说,却是为保主公也”于是起身叹道:“王真清、朱丛友皆主公爱弟,不可废之,然托大事者,却非二人能行也”锡维一惊,修庆忙道:“圣人云,日久见人心,自庆追随主公以来,我观诸人,唯朱洪鑫、王志鹏、刘金鑫者,可托付于大事也,其余诸人,皆不会尽力为之啊”锡维叹道:“只因”修庆忙道:“今,康亲王已然亡故,主公将成王置于险要之地,武王镇守三京,岂不是正合天缘也”锡维一怔,只忙笑道:“知孤肺腑者,唯先生耳”于是两个人对面一怔,各自笑了。
忽闻声道:“武王回来了”玄锡维、孙修庆忙往回走,见了朱丛友众人,洪鑫忙上前笑道:“九哥”于是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做了个鬼脸笑道:“哥,情花露”锡维点头笑道:“好,快,速去给子恋服下”于是急忙回到厢房,到了陆涛床前,锡维笑道:“子恋快起来吧你看,这是什么”众人锁眉一惊,却见陆涛纹丝未动,锡维惊道:“子恋”当下之人也感觉不大对劲儿,锡维颤抖着握住了陆涛双手,不禁泪若雨下,只哭泣道:“兄弟”洪鑫倒吸了口气,含泪闭上了眼睛。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回真命鸳鸯共死生绝世英豪奔天涯
第六十回
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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