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那曹不伤会住手,哪知道这曹不伤杀得更加欢畅了。
那赵构见这般情形,叹口气,心道,难道当真要将这真相说出来么,这曹不伤说起来也只是一介庶民罢了,自己又怎的能轻易吐露自己昊天之子的想法呢。赵构正沉吟着,却在这时节,他下意识地抬头,见着那渐渐杀近的曹不伤梁上露出凶厉的神情,不知道多少侍卫的血几乎将他全身上下都染红了。赵构怕了,这庶民,是可以取走自己姓名的庶民。若是说自己这天子有着决定旁人命运的权利,曹不伤此刻却有着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
那赵构咬咬牙,高声道:“曹不伤,你想让这天下苍生都沦为金人的奴仆么,若是我死了,那便是这般情形。若你当得起这骂名,那便来吧。”曹不伤从来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其实金钱也好,名誉也罢,他全不放在眼里。周围常常有人试图用这自己全不在乎的东西框住自己的行为,当真好笑。那赵构接着道:“你可知道这长江以北现在是谁统治着汉人,你当是金人么。哼哼,这金人行为粗鄙,思想浅薄,又哪里有能治理我大宋子民的能力了。那治理宋人的,还是宋人。只不过是个听命于金人的伪政权罢了。但是你想过没有,那金人找了我赵家之外的人做了皇上,是自然没有人承认,可他们要是找了我的父兄中任何一人来当那伪皇帝,我哪里还算得正统,到那时候,金人当真不费一兵一卒便直接得了我大宋江山了所以你也好,旁人也好,只要将那金人逼得太急的,朕都要杀。此刻我和你说清楚了,你还想要杀我么,若是我死了,我此刻膝下无子,这宋朝便当真亡了。”这说辞倒是那赵构当真所想了,却见那曹不伤当真住了手,那一众侍卫得了喘息,围了曹不伤,并不上前,倒成了相持的状态。那红蝎子见曹不伤住了手,心中大急:“你。。你会当真信了他的话,饶了他吧。”曹不伤摇摇头道:“我怎么会放过他,高宗也好,徽宗钦宗也好,连同天下苍生,加在一起,也没有松林儿重要。不过。。”曹不伤转过头对红蝎子道:“你知道松林儿的为人,我也知道她的为人。便是任何一个人丧了命,哪怕是于她有仇的,她也难过得很。若是我们当真将这天下苍生赔了进去,松林儿肯定是不开心的。”听着曹不伤这么说,红蝎子听曹不伤这么说,便也住了口。那高宗一见两人松动,心道有门路,便想趁热打铁,道:“松林儿啊,这似乎便是常常陪在你身边的女子的名字了。说起来我似乎也听闻过。呵呵,原来打来打去却是为了一个女子而已,这就好说了,我这边也算的美女如云了,若是曹爱卿愿意,选一个看得顺眼的,朕赏给你,你瞧怎样从此这中间的过节便。。。啊”那宋高宗乃至历朝君王大多只将那女子当做玩物罢了,便说出这番话来,只当这面前的两人会欣然接受。却未发现那曹不伤脸上露出嫌恶愤怒的神情来,而曹不伤还未发作,确是那红蝎子先出手了,将那细长弯曲的钢刀抛向高宗,大约是因为太过愤怒,那钢刀全无准头,只扎中了高宗的大腿,那红蝎子叫骂道:“放你妈的狗屁”众侍卫见着那红蝎子骤然发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因为自己失职教皇上受了伤,当真是吓得不轻。这侍卫好歹也是百里挑一来担当这护卫一职的,因此短暂的愣神之后,便做出了反应,拿着那长枪向着红蝎子攻来,红蝎子当真气急了,此刻当真不要命了,毫无躲闪之意,手中攥着钢刀,好像全未瞧见那一杆杆如林般朝向自己,径直向着那皇上冲去,嘴上也毫不客气:“这等昏君,这般的朝廷,不等那金人来,老娘便先将这宋朝灭了”眼见那红蝎子便要被那长枪刺穿,却见她眼中要喷出火来,全无惧意。正当这时,却见那红蝎子忽而身法诡异地向下一沉,竟是莫名其妙地躲过了那长枪的刺击。众侍卫正在惊异,却发现那红蝎子绕过了众人已经到了那皇上身前,这当真匪夷所思了。这时有人注意到,刚刚那一下并非是红蝎子使出的,而是曹不伤不知什么时候使出了步法所致,这侍卫因为那红蝎子刚刚攻击高宗,以至于那侍卫的心思全转到了她身上,再者,这侍卫终究对曹不伤很是忌讳,实在不愿与之正面对敌,这般便给他留了空子,教他救下了那红蝎子还绕到了高宗近前。
那隔着一众侍卫的时候,那些个臣子都做出护在高宗面前的样子,以示自己忠心耿耿,此刻曹不伤当真到了自己跟前了,这众臣子如同哑巴了一般,还有的小心地将身子向外挪挪,生怕受了波及,殃及池鱼。
曹不伤也不管那些人,径直走到高宗面前,那红蝎子初时被救下,还想呵斥曹不伤,以为他见着情形不妙想要逃走,却见曹不伤带着自己到了高宗近前,便住口了,眼见那高宗脸上露出痛苦而怨恨的神情瞧着他们俩,待见着两人离着自己越来越近,那怨恨的神情渐渐被惊恐所替代。那红蝎子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过头,还是因为兴奋,也可能两者都有,咧着嘴发出“哼哼”的笑声,抬起钢刀,便要朝着那高宗的脖颈砍去。
那红蝎子只当自己定能得手,加之心情激荡,全力向下劈砍,却觉得忽而有什么事物横在了那自己的钢刀之前,而自己全无防备,只觉得那自己虎口震得发麻,那钢刀险些脱手。这眼见到手的复仇却生生让人阻断了,那红蝎子脸色黑得难看,而当她看清那忽而突兀横在自己钢刀去路上的事物究竟是什么,她的脸色黑的更加难看:那是曹不伤的骸骨手,不知为何,曹不伤却拦下了这一刀。
那高宗见着眼前的情形,心中一喜:“曹爱卿,弃暗投明,好得很啊,将这刺杀寡人的疯女人拿下,朕封你为御前带刀侍卫”那曹不伤却像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而是轻轻将红蝎子手中的钢刀给拿下,攥在了自己的手中,轻轻冲红蝎子摇摇头。那高宗见着曹不伤全无视自己,心中对此的怨念并不下于教红蝎子刺了一刀,这等一呼百应的人,最受不了的便是旁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心中想着:现在我先将你稳住,待日后,哼哼,还得好好收拾你。
那曹不伤望着一脸又是不解又是愤怒的红蝎子道:“你知道么,我这些日子明白了一件事情,死其实也没什么,一点也不可怕。可怕的事情是活着,就好像现在的你,就好像现在的我。”那红蝎子听闻他所言,心神受了些触动,脸色不再像以前那般难看,甚至露出些哀伤来。
曹不伤道:“所以复仇的话,就不要杀死那人,而需得让他活着。至于那些没有心的人,本身心中就感觉不着痛苦,那么,也只好退一步,让他们从身体上偿还了。”说话间毫无征兆的将那从红蝎子处得来的钢刀插向那高宗的胯下。
那高宗刚刚脑子中还幻想着怎样整治这被拿下的红蝎子和这归顺的曹不伤,是以没太听清曹不伤对着那红蝎子轻轻诉说的内容,否则也不会毫无防备了。而这当子,曹不伤却是一击得手。
那高宗觉得全身一激灵,紧接着一股剧痛从下体传来,那高宗脸上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开始毫无风度地惨叫起来,那血水连同失禁的尿液一起流下,沾染在那红色的皇袍上,使得那颜色变的更加艳丽。曹不伤对着红蝎子道:“喏,这狗皇帝说自己没有子嗣,现在做了太监,这宋朝再无后继之人,变算是亡了。”赵构确有不孕,不过是被吓的,不是被曹不伤阉的。
那皇上周围的众人此刻又惊又吓:“死奸贼,你们不得好死”“看我们不将你们拿下,凌迟而死”也有的高呼先保护皇上。那年纪大些的臣子见着这情形甚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