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空隙,从曹不伤的两腿之间滚了过去,忽而便到了他的身后,教他一惊:那武林中的人若是受了这般“胯下之辱”,恨不得立马自刎,那还有脸面在江湖上立足,因此这样的打法竟是他没有想到的。那张君宝滚到曹不伤的背后,朝着他的后背一脚踢出,此刻便是想要转身抵挡那一脚是万万来不及了,眼看便要得手。却见他忽而像是没有站稳一般,平平的向先倒去,那一脚只是沾到了他的衣襟,却完全没有踢到实处。
那张君宝一瞧,哈哈大笑:“这是我王屋山邋遢派的招式,你学得倒快。”曹不伤本就心思机敏,过了几招之后大约也瞧出了那武功的特点,在眼见那张君宝便要得手的时候,便使出这么个法子化去了那一腿的力道。曹不伤见着这武功朴素无华,虽然难看却很是实用,尤其那不将所谓武林中虚伪的面子放在眼里的打法更是合他的心气,这情急之下竟然自然而然的用了出来。
那张君宝见着曹不伤精奇的招式层出不穷,也是暗暗心惊,不禁对这眼前的少年也很是佩服。两人斗了一会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来。是以在往后相斗两人有时有得手的机会时却忍不住放过对方一马,倒想看看对方之后还有什么本事。那张君宝斗着斗着忽而用上些曹不伤用过的招式,那招式都是他烂熟于心的,哪里伤得了他分毫,但他见着对方能这般快的学会自己的招式,也是惊佩的很。两人斗了上千回合,却见曹不伤用了个类似恶狗扑食的动作攻向张君宝,张君宝一时躲不开,双腿被制住了,忙拍摄出双掌试图将他逼退,哪想着他并不后退,而是更进一层,两人缠斗之下,竟都将对方关节锁住,一时间两人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两人哪里肯放开对方,张君宝道:“喂,你用的刚刚是我王屋山邋遢派的功夫,这可算不了我输”曹不伤没好气的道:“你貌似用的是我刚刚用过的盘丝手吧,这可怎么说。”两人沉默一会,忽而同时放声大笑起来,自然而然的都松了手。
两人斗得累了,坐在地上喘着气,两人对视之时不禁又放声大笑起来。曹不伤道:“这王屋山邋遢派我之前没有听说过,没想到竟这般厉害。这招式虽不华丽,却很是巧妙,我想创这门功夫的人定然是个奇才。”张君宝脸上满是笑意:“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说完满是得色的“嘿嘿”笑着。曹不伤瞧着他的神情,心道,为何我夸那开宗立派的他却这般开心,略一思索后,曹不伤试探着问道:“这门派的武功,莫不是你创的”张君宝笑道:“是啊,正是在下。”曹不伤心头大惊,重新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个少年,道:“当真厉害,我学了不少家数的武功,以为自己算得悟性不错了。却从没想过自己创个门派。”那张君宝道:“那有什么,想创便创了,有什么难的。我瞧你知道的武功倒比我多得多了,要自成一派倒比我要来得容易。”曹不伤学了不少家数的武功,但用来却也算是信手拈来,威力倒也算不得小,因此当真没有存过这样的想法。曹不伤道:“你呢,你原来学过什么武功,不要告诉我你全没学过却自创了这样的招式来。”张君宝道:“说来我早些年确实在少林待过的,不过和那些和尚处得不怎么好,便跑下山了。那些和尚将自己的功夫瞧得至高无上仿佛只有自己才是武林正宗,虽然人前不说,人后却将天下的其他功夫贬得一钱不值。有一次我觉得他们说的实在偏颇了,便反驳了几句。却被说成不敬师门。这样子我便自己跑下山来,那时候我便想着要自己创出一套比那少林更厉害的武功来。这王屋山邋遢派的功夫便是我自己创的了,虽然自己觉得算是不错了,但比之那少林的功夫确实还是差了一大截。”曹不伤道:“你现在才多大年纪,现在便创出了这样的招式,我想出不了二十年,你创的武功当真能超过少林。”那张君宝道:“这时自然”曹不伤忽而道:“差点忘了,你说好要给我的秘籍呢,拿了秘籍我便走了。”那张君宝笑道:“我们刚刚算是打了个平手吧。”曹不伤心道,若是我全力施为,怕是你连命都没有了,不过刚刚只是比试招式内力,所以当真算是平手,便道:“确实如此。”张君宝笑道:“我说的是若是你赢了我,或者输了我,都可以给你这武功秘籍的。不过打成了平手,嘿嘿,好像不给你秘籍也行。”曹不伤心道:我还当你算是个爽气的好汉子,不想也这么磨磨唧唧,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情来。那张君宝道:“不过我们可以再比试比试,这次无论输赢都可将秘籍给你,不过要是又打成平手,那也没办法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想个法子,你可以故意输给我”说话间模样带着挑衅。曹不伤这才明白原来这少年竟是和自己打架打上了瘾,还想再比试下,他也觉得这少年新奇的招式有趣的很,便欣然答应了。
之后这几天,两人都在比试武功了,说来有趣,竟是回回都战成了平手。那张君宝说是暂时不肯给那曹不伤武功秘籍,却在曹不伤不经意间用出那王屋山邋遢派的功夫时,不时从旁指点。而曹不伤不想白占他的便宜,便也将自己所知道的最精妙招式传授给了张君宝,两人每日切磋武功,倒是觉得日子过得挺快。而这几日之中,曹不伤倒是见着了这王屋山邋遢派的弟子,竟全是这附近人家的一群小孩子,大约只是觉得可以满地打滚很是有趣,时时跟在那张君宝的屁股后面,而张君宝竟全将他们当作真正的入室弟子一般悉心传授。那认真模样倒教曹不伤瞧了觉得很是好笑。
这一日头上,张君宝睡好了起身之时却见曹不伤已经早早的起了床,一个人立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张君宝道:“你起得倒是早,这是在干什么呢。”曹不伤回过头道:“我在自创武功。”张君宝瞧了一眼,便道:“你在苦思冥想那招式么,那我不打扰你了。”却听曹不伤道:“这便是我的招式啊。”张君宝又瞧了瞧,见着曹不伤当真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哪里有什么招式可言,便一时调皮心起,笑道:“那我可攻过来了”说话间便一掌拍向他的肩膀。
却见曹不伤双手垂着,全然没有防守的意思,张君宝心道,你莫不是在消遣我吧,哪有这种门户大开的招式,这眼看自己的掌便要到了,曹不伤却依然未动,倒教张君宝有几分沉不住气了,出掌的速度明显慢了几分,怕伤到了对方。就在张君宝的掌一碰上曹不伤的肩膀,却觉得自己并没有打中对方一般,那曹不伤微微将肩头下沉,身子微侧。倒将那张君宝一掌的力道化去了不少。正当他觉得惊奇之时,却见曹不伤忽而发起了反击,张君宝一直未真正触碰到曹不伤,一时间也就没有收招,却将招式使得老了,立马被抓住了破绽。曹不伤脚下一个扣步,身形微转,一个手肘随着身体划着圆,便向着张君宝攻来,张君宝见状连忙闪身躲开。两人斗了一会,瞧着曹不伤竟未挪动什么地方,而那张君宝却似乎全无办法。张君宝道:“你将我王屋山邋遢派毫无对多余招式的特点学了去,可惜现在只能防守,却不能在进攻中用上。不过现在我已然没有法子攻破你了。”曹不伤的这拳法只是个雏形,招式时快时慢,敌人攻来时候,行动缓慢却化去了力道,但反击之时其实用的还是那些各个门派的招式了。
张君宝一瞧,顿时有所悟,一时间在原地演练起武功来,每个动作都很是缓慢,演练一会,口中喃喃道:“不成不成。”又继续换了个法子演练。曹不伤也没想到自己接着那张君宝的王屋山邋遢派功夫的理念创出的招式竟很是有效,便也在一旁思索,想着怎的将这功夫再完善起来。
曹不伤低着头思索着,却忽而瞧着身上的衣物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脏兮兮了。那原本暗红的色彩沾满了黄土,几乎要辨别不出本来的颜色了。曹不伤心道:哎,我将松林儿给我买的衣服弄得这般脏,也不知道她要是瞧见了会不会生气。不过回想起来,松林儿似乎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正这么想着,他耳边忽而听见一声:“哥哥”曹不伤下意识的小声应道:“松林儿。”但想着松林儿乃是在宋营之中,刚刚听到的八成是幻觉了。正这么想着,却忽而又听见松林儿唤着自己的声音,曹不伤想着,莫不是真是松林儿找了来,便凝神仔细听,却听那声音越来越真切。曹不伤便向那山脚的方向观瞧,只见那松林儿和另外两个人一并向山上这边过来。松林儿很是兴奋,脚下奔跑着,那山路并不好走,教她一路跑地跌跌撞撞的。见着松林儿,曹不伤心中忽而升起一丝愧疚来,但脸上却不自觉的浮起一丝微笑。再看后面跟着的两人,一个是红蝎子,另一个模样瞧不清楚,但看那装束,应当也是藏蛊派中的人了。曹不伤瞧着松林儿一路摇摇欲坠的奔跑的模样,便喊道:“别跑了,我过来就是”却见松林儿一面摇头一面跑,曹不伤赶忙飞身朝松林儿的方向去了。终于两人面对面见着了,那松林儿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曹不伤,那模样很是欣喜:“可算。。找着你了。”忽而又道:“不对,不是这样的。”曹不伤不解道:“什么不是这样”却见那松林儿转过头去,又回过头来,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但是那神情倒好像是在憋住笑一般。这模样让曹不伤一见,忍不住笑了出来,松林儿见着曹不伤一笑,自己也笑了。曹不伤道:“你刚刚那神情是怎么回事,瞧着当真好玩。”松林儿道:“那是红蝎子姐姐教我这么做的。”却见红蝎子这当子已经走上前来,轻轻敲了下松林儿的脑袋道:“你眼里就只有你这个哥哥,这么快便将我供了出来”曹不伤问道:“这是怎么啦,你们女孩子弄得些东西我常常看不懂的。”红蝎子道:“哼,还不是因为你。别看她现在这么精神,你走了之后她可是好几天都不开心呢。没办法,我只好带着她出来寻你了。她要见着你之前,我便和她说,都是因为平日里脾气太好了,你哥哥才这般放肆,说走就走了。我便让她见着你的时候,要生生你的气。这小丫头却和我说,生不了你的气,我便让她假装来着,哪知道这小丫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根本装不来。”曹不伤听着红蝎子所说,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但至于自己从宋军中走掉的原因乃是松林儿,这一点怕是几人都猜不到。原本曹不伤以为再见到松林儿的时候会很是别扭,却不想此刻觉得很是自然,而且心情也很是愉悦。心道,是了,我果然也只是把她妹妹,所以不会生出恋人一般的嫌隙来。这么想着自己的心中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松林儿瞧瞧曹不伤道:“你怎的身上弄的这般脏,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去洗洗吧,刚刚我瞧见这山上有条小溪的。”曹不伤道:“我可只有这一身衣服了,我脱了你叫我穿什么。”松林儿忽而衣服恍然大悟的神情,转过头对红蝎子和另一个藏蛊派的弟子道:“对了,我哥不喜欢别人瞧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一会我洗衣服的时候,你们不要去偷看他。”这般说法倒教曹不伤很是无奈。
这天渐渐入夏之后,也变的热了起来。曹不伤刚刚演练武功,已经是馒头大汗。松林儿瞧见了道:“干脆你去那溪水里洗洗吧,我顺便在一旁将你的衣服洗了,这天气这般热,一会衣服也就干了。”松林儿声音脆生生的说着这样的事情,全没有觉出什么不对来。曹不伤见着红蝎子在一旁偷笑,觉得心中大窘。
松林儿自顾自的说着:“说起来我也几天没洗澡了。”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红蝎子和那藏蛊派弟子道:“要不你们也一起来洗吧。”那瞧不大清面目的点苍派弟子是个男子,听松林儿这么说,慌忙摆着手,眼光不住望向曹不伤这边。那红蝎子也是慌忙摆手,想来是因为和那男子一起沐浴的事情太羞人了。
曹不伤满脸苦笑,松林儿这般单纯有时让周围的人也觉得很是麻烦,此刻松林儿还不知道自己已让周围的人无奈至极了。还眨着眼睛看着众人道:“你们怎么了。”曹不伤道:“红蝎子,你带着松林儿去沐浴吧。我待你们洗完了再去。”按理来说,这样也是合理了,但看那红蝎子却有些犹疑道:“这个,不太好吧。”曹不伤道:“你们都是女子,有什么关系。”那红蝎子挠挠头道:“这样也成。”说着便拉着松林儿向那溪水边上走去。待两人走远了,那藏蛊派弟子,瞧了瞧曹不伤,道:“曹掌门,你还记得我么”曹不伤一直未太留意这人,听这人这么一说便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忽而想了起来:“你是绿蟾”那绿蟾相貌是在普通的很,到仿佛全没特点一样,是以刚刚曹不伤没有想起了。那绿蟾笑道:“亏掌门还记得我。”曹不伤道:“那是自然,不过说起来,这红蝎子倒也有趣,平日里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怎的让她和松林儿一同去洗个澡,她却这般扭捏起来。”那绿蟾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曹掌门,你瞧这红蝎子的模样算得漂亮吧。”曹不伤心道:怎的和我说起这个,难道又有人要乱牵红线不成。便道:“确实算得上漂亮了,你问我这个干什么。”那绿蟾道:“我们藏蛊派中一共就没有几个女子,这几个女弟子自然都有不少师兄弟围着转呢,便是那模样丑得很的,都在门派中找到了伴侣。可这红蝎子一直都是一个人,你可知道为什么。”曹不伤道:“自然是她没逢着自己喜欢的人了,这有什么奇怪的。”那绿蟾道:“非也非也,那红蝎子有喜欢的人的。而且刚刚两人还在一块。”曹不伤心头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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