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我却不敢十分确定,想来你能抗毒,大约和这事物有关,不过这也是一种奇毒,倒是以毒攻毒,你竟然没什么事。”曹不伤哼哼一笑:“千蛛万噬饮,腐尸毒。不错不错,只是那不是自己下的毒,却说不上来。原来屠夫子只能瞧出自己的杰作。我还当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我被差来去请屠夫子瞧病,哎,不瞧也罢,不瞧也罢。”曹不伤却在心中想,自己什么时候中过毒了,莫不是又在这屠夫子墓周遭的什么地方沾上的但若是如此,这屠夫子怎的自己也不知道,便使个激将法,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屠夫子一声钻研药理医学,与自己的本事很是自信,加上他于那药理之外的东西知道甚少,有哪里知道什么“激将法”。见自己受了质疑,满脸涨红,连那光秃秃的头顶也通红通红的:“谁说我不知道的,我当然知道,只是尚不十分确定罢了。这第三种毒应当是“藏蛊派”门中的“荧蓝跗骨毒”,只是这毒沾了人血之后便是无救,你在此之前当是一点抗毒功夫都没有的,我便想不通你是怎的扛过这“荧蓝跗骨毒”的。便想或者是别的毒也不好说。再说了,这毒当世只有几个人用的来,除了这“藏蛊派”的掌门,也就只有他的几个得意弟子会用,你显然不是藏蛊派的人,再者,这毒便是藏蛊派的人也没有血中带毒而不死的,但若是你曾与这几人对敌过,哼哼,凭你又怎的活得下来。”曹不伤却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此刻他身上正带着死如月从“藏蛊派”带来的秘籍,自己在山林中遇到的两个败类想来就是“藏蛊派”中的好弟子了。经屠夫子一点破他忽而想起自己与两人对敌后曾觉得身体不适,起初还道只是太累。现在想来那是便是中毒了。
原来这“荧蓝跗骨毒”见血是奇毒,但这两个弟子将其擦在指甲上,可见这毒是能沾人肌肤的。曹不伤对敌时吸进了少许毒粉,一直存于体内却并未毒发。渐渐的自己血中带了毒但身体却适应了这毒,倒并未觉得多大的不适。
只是这“荧蓝跗骨毒”本就不多见,屠夫子于这毒药的性子不十分了解,想不到这奇毒吸到体内倒是害处不大。他更想不到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竟一人敌了“藏蛊派”中两个高手而幸免于难。是以一时猜不到这其中的关键。
那屠夫子又道:“你不要走啦,我今天捡到个好宝贝,以往我实验那些个药材麻烦的紧,现在有了你这个毒不死的,我便省事的多。以后什么药都拿来给你吃一吃,那也是不错的。”曹不伤心想,我难道乖乖听你摆布么,再说还要去救那死如月呢,便说:“那如月姑娘还等着你去瞧病呢。她的小丫头,松林。。。那个奴儿和我说你好的很咧,救人从不收银两的。”
那屠夫子忽而“哎呀”一声,露出无奈的表情:“我本想着你一喝那毒酒定然毒死了,哪想到你体内的尸毒加上那荧蓝跗骨毒竟抵挡的了我那千蛛万噬饮,。本来想来你一死,那时我便研究研究你,你死都死了我便不用管那答应你的话了。哎,该死,我怎么想也没想便答应了。”这说辞教曹不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屠夫子又道:“当年我老娘说做人一定要守信用,既然答应了你。哎,不得不去啊。不得不去。”忽的屠夫子又面带奸笑:“哎,我现在将你杀了,那也成的。”曹不伤见那屠夫子行走的步法便知屠夫子并不会武功,因此也不害怕。只冷冷看着他。屠夫子看着曹不伤,神情复杂,和常人要舍弃最自己珍贵的事物一样挣扎犹豫。最后将手上的刀扔到一旁:“这,这,这般好的材料,还真舍不得下手。”曹不伤笑道:“你倒是有情有义,喂,既然不能违背信义,咱们快上路吧,再晚那死如月怕是要不行了。”那屠夫子听到曹不伤说那死如月命不久矣,忽而变得紧张起来:“你只说她害了病,怎的不早说她命都要保不住了,这下不好玩了,快快起身救人吧。”说着便要去整理些随身盘缠物品,曹不伤想:到底是大夫,医者仁心,一听死如月要死竟紧张成这样,不过刚刚看他让自己试毒,似乎有全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这屠夫子果然奇怪,也或者这屠夫子和那死如月有些渊源又说不定。那屠夫子忽而手上停了下来,笑眯眯的看向曹不伤:“喂喂,我来和你说故事吧。”曹不伤道:“不去救人,说什么劳什子的故事,不听不听。”屠夫子道:“你当我救人都是白救么,你不听我这故事我便不去救人。”曹不伤道:“你救人原来还有条件的,我却不知道。”屠夫子道:“那是自然,要我救人治病,这人首先必须是必死之人。这人但凡有第二个人救得了,我便不救。”曹不伤道:“那人若是已然被带到你面前,再找人去救治岂不是耽误时间。最后没救来,算得上是你害死的了。”屠夫子笑道:“那也没关系,只消我在想想办法,或再打伤,或再灌毒药,总之先弄成必死之人的办法我还是有的。”曹不伤冷哼两声,心中很是烦恶这怪人,只是冷笑,不再说话。那屠夫子却不在意:“还有第二条,那便是那人救活了,必须终身受苦,若是让我救活了去享清福,过的比我还滋润,妈个巴子,老子才不救呢。”曹不伤心道:看那死如月的样子,确实人不人鬼不鬼的,想来正是眼前这个人的杰作了。屠夫子又道:“那些我救的人悲惨,但凡活下来了过的也不快活,我便开心的紧,可每天呆在这墓中,那些人的惨状我却没法和别人说起。太不好玩了。你今天不肯听我和你说那死如月的故事。我便我不跟你走。”
曹不伤一来想若是不听那故事屠夫子不肯跟自己走,二来对死如月的故事确实有些好奇。便不说话,只当默认了。
屠夫子摩拳擦掌,便开始讲述那死如月的故事:“那死如月原有个师兄,她和师兄住在“八卦迷踪楼”之中,共同修习武功。”曹不伤到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呆的地方还有个名字。“那个师兄叫做,叫做那个什么来着。。。”曹不伤心念一动:“可是姓花”屠夫子道:“是的是的,原来你也知道这人。”曹不伤心道:这花公子三个字道常常能听到的。屠夫子又道:“这八卦迷踪楼乃是八卦迷踪门的建筑了。这个门派有八卦迷踪拳。那师兄主学八卦拳,而死如月学的是迷踪拳。那死如月喜欢其中那个花师兄喜欢得紧,啊,你这一提我想起来了,那男子名叫花断肠,倒是长得相貌堂堂,亦是习武的好材料。不过那男子倒也奇怪,有这么个漂亮的娘们记惦着,他偏偏说什么天下不太平,金辽犯边,当要平定这天下之乱再说那儿女情长的事。便又学了不少的兵法,离开了那楼。去投了一个叫做张俊的大将军,从军去了。”曹不伤心道:这个花断肠心系天下,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不该就这样舍了如月姑娘而去。屠夫子接着说“那花断肠到了军中,只盼着能带着一众宋兵上阵杀敌,却发现这张俊是个胆小的守财奴,每天喊着保护皇上,迟迟不肯出兵,偏生那皇帝也脓包的紧,自然不敢让张俊将军的军队离开了自己身旁。花断肠便离开了张俊将军,投到了韩世忠将军的帐下。金兵有好马,宋兵大多是步兵,哪里是金人骑兵的对手。韩世忠将军是有心无力,偏生后方张俊坐拥几十万大军又不发。后来亏得花断肠给想了法子,将自己所学的八卦拳迷踪拳挑了几招实用的教给那些宋兵。有了那些个功夫,一众宋兵操练起来配合阵法竟将那金兵的骑兵打得七零八落。”曹不伤心中暗暗叫好,他从小长在门派之中长大,天下大变,什么兵起民变自己是完全不知道的,听得花断肠传授拳法大破那些个什么金兵,也不禁热血沸腾。屠夫子又道:“当时花断肠便想了法子,若是能将天下功夫汇成一家,去对付金兵,将是大大的有利,于是向韩世忠将军禀明之后。便离开军中,去搜集天下秘籍。可那些门派哪里肯将自己的秘籍交了出来,他四处奔走却到处碰壁。不多时,那张俊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拿花断肠。”曹不伤心惊:“这花公子于朝廷江山有功,怎的皇上不嘉奖他,反而要拿他。”屠夫子道:“还不是张俊搞得鬼,那花断肠眼里揉不得沙子。去投韩世忠时临走之前将那当着众人将张俊大骂一顿,又帮助韩世忠建了功。张俊怕那韩世忠身边得了如此人才只怕日后地位高于自己,又痛恨花断肠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便找了个不知什么的罪名,将花断肠给拿下了。”曹不伤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将那张俊一刀劈了。屠夫子又道“花断肠被捉到大牢之中,死如月来看他。花断肠知道自己此番定要被张俊害死,便托了死如月去搜集天下秘籍去,日后将其交给韩世忠将军。”曹不伤到了这时才知道死如月为何夺人秘籍,没想到死如月这江湖上人人不齿的恶行竟是为了天下苍生。曹不伤道:“那些门派若是肯将秘籍自己交了出来,哪里还有死如月四处抢夺秘籍这些事,这些门派却不识得大体。”屠夫子冷哼道:“什么名门正派,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口中喊着替天行道,倒不如说要得便是那替天行道的虚名,若是有外人学了他们的武功去替天行道,他们不但不高兴,还要抓着这些歌替天行道的武林败类哩,哼哼哼。”屠夫子顿了顿,又去讲那死如月和花断肠的故事:“不久,花断肠便被处死了,挫骨扬灰。那死如月便是想给自己的爱人收尸都不能,大哭了七十天十夜,把眼睛哭坏了。便是这样,死如月仍止不住哭泣,后来她自己说,若是成天哭哭啼啼的,又怎么能去帮花公子搜集秘籍,完成他的遗志,当从此不悲不喜,一心去寻找天下秘籍。也不知她怎的找到我这里,当着我的面将自己的心挖了出来,又将自己的心摔坏了,我见她确实是必死之人,日后夺人秘籍终究要遭人怨恨,被人追杀。以后的日子必然苦不堪言。于是就把她的心换做石头的。从此不悲不喜,便终于能一心一意地去夺人秘籍交给韩将军了。”曹不伤心下一片茫然,唏嘘不已:“这如月姑娘命也挺苦的,她夺人秘籍为国为民,又从来不肯伤人性命,原来是个大大的好人,我却错怪她了。倒没想到那死如月松林儿常常提到的花公子,竟然已经死了。”
屠夫子说:“是啊,这女子这般苦楚,我怎舍得让她死。看她活受罪才有趣呢。”
曹不伤对着屠夫子怒目而视,挥起一拳便打向屠夫子,屠夫子不会武功,便一拳被打倒在地。曹不伤又上前对着屠夫子一阵拳打脚踢。那屠夫子身上肉厚,曹不伤内力又不深厚。打了好一会,屠夫子倒似没事人一般又站了起来。开口问曹不伤:“那死如月现在情况怎样了。”好像刚刚曹不伤那顿狂揍全没发生一样。
曹不伤觉得这人当真无法理喻,现在总算屠夫子难得正经问死如月病情,便将自己临走前瞧见的死如月的情状说了出来。
屠夫子道:“不打紧的,不打紧的,还有得救。”又道:“不过我还要去取些有趣的事物,你跟不跟我一起去。”曹不伤没好气的道:“不去。”屠夫子道:“你若不来我便不去救死如月了。”曹不伤一听又给了屠夫子一拳,虽然刚刚屠夫子表示这死如月非救不可,但这人行事颠倒,实在是无法可想。便还是跟着那屠夫子走了。
这行走在甬道之间。曹不伤忽而生出了些熟悉的感觉,觉得这弯弯绕绕的地道似乎并不那么难走,走到一处却好像知道下一处地道应该转向哪里。原来这中国什么“鬼打墙”一类的建筑迷宫,都是依照一般的道理迷惑人的耳目,这屠夫子墓地道虽然复杂,但比之曹不伤之前待过的八卦迷踪楼却差了不少,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曹不伤自己并不十分清楚为何,但觉得这地道的走向心中竟明白七八分。
不多时,两人又来到另一间石室,还未进这石室之前,曹不伤便觉得这石室的温度要比外面地道里高上不少。待他们进入那石室。曹不伤便见到了那巨大的圆形炉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饕餮纹。圆形的炉身上满是些管道不知互相怎样联通。屠夫子走上前,倒开炉子边上一个小小的暗门,从中取出了一个好似酒器的器皿来,只见他一面从中取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汁液一面道:“这东西炼制不易,叫做“忘忧水”喝了的人可以不再烦恼。那死如月只因牵动了情愫哀思,所以那石头心便受了排斥,只消将这忘忧水喝下,便正好对症。”屠夫子又准备了些细软盘缠,
待一切准备停当,便要出发。忽而想起一件事来:“我本想和你一同去。但你这小子太难得,我怕你出去你要跑,你要走我又追不上。所以,这个你还是留在这古墓中好了。还有,你身上的毒太厉害,虽然你是死不了,不过到时候时辰一到,没有我从旁相帮,你可要全身刺痛瘙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我劝你乖乖的不要跑,等我回来后,陪我研究研究那些个草药也是不错的。”
曹不伤心道:你说是便是么,八成又是骗我,好教我乖乖呆在墓地中。你前脚走我后脚也就走了。再说,就算真的毒发,难道天下真的只有你一人治得了我么。口中道:“去吧去吧”。
屠夫子便将曹不伤安排到一个石室中,里面有些起居的事物。屠夫子将曹不伤安顿好了,便走掉了。
曹不伤听得那屠夫子走了。便爬起身来。在那古墓的甬道中来回走动,发现果然自己能认清这古墓的道。屠夫子见曹不伤年纪不大,又是一直习武,想来也不会奇门遁甲的事物,想着便是将他一个人留在这古墓中,他断然找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