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她一心要寻回被换走的亲生儿子,仍咬紧唇,毫不退缩地向重山深处走去。山势越来越高,天气也越觉寒冷起来,出现在她面前的已不是苍郁的森林,而是皑皑的白雪。又过了两天,玉娇龙突然咳嗽起来。身上不断地感到阵阵惊寒,咳嗽也越来越剧。她知道自己是发病了,不禁倚马寒林,伧然欲泪。玉娇龙正惶然四顾问,那大黑马忽然长嘶一声,接着便听到林中响起一声沉闷的怒吼,随即便见一只巨大的黑熊向她扑了过来。玉娇龙吃了一惊,赶忙拔剑在手,紧紧地注视着那熊的来势。大黑熊扑到离她前面仅几尺的地方,忽又立起身来,站在那儿怒目张口,不停地发出一声声令人寒栗的怒吼。玉娇龙正想一剑刺去,蓦然发现它背上中了一箭,那箭虽未致命,却己深深插进它的肩背里。
她不禁惊愕万分,知道这射熊的人也定在这林中。大黑熊吼叫一阵,见玉娇龙仍挡住它的去路,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猛扑过来。玉娇龙早已觑得确切,一剑向它项下那团长着白毛的心窝刺去,大黑熊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随即便扑倒在地上了。她刚刚在熊毛上擦去剑上的血迹,忽又见不远处的一株大树旁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人影,正在怀疑地打量着她,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玉娇龙忙插剑人鞘,招呼他二人道:“二位请过来叙话。”
那一老一少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站在大黑熊的尸体旁边,闪着两双疑诧的眼睛,看了看大黑熊,又看了看她,只不吭声。
玉娇龙见那老者年约五十开外,手里握了一柄钢叉,满布皱纹的脸上,显出一种忠厚的情性;那少者不过十六七岁,手里挽着一张弓,长得十分健壮,憨厚的脸上,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玉娇龙把他二人注视片刻,才问道:“二位可是猎户”
老者:“是的。”
玉娇龙:“是山里人,还是从外面进山来的”
老者:“是从山下来的。”
少者嗫嚅地补了句:“官家逼着我爹献熊胆,我和爹是出于无奈才进山来猎熊的。”
玉娇龙已从少者的神情话语里察听出他可能是把自己认成什么人了,又探询地问道:“你二人就不怕黑山熊怪罪”
老者惶惧地向四周看看说道:“我父子确是迫不得已,好在死熊尚在这里,就献给寨主,只求放我父子出山就感恩不尽了。”
玉娇龙笑了笑:“老者不必多虑,我也是有事才进山来的,与黑山熊并无瓜葛,这熊你抬去就是。”
老者更是惊诧万分,忙说道:“姑娘,你怎敢独自一人闯进这祁连山里来了幸好黑山熊已躲到那边青海界内去了,不然,怕你就只有来路没有去路了”
玉娇龙的心不禁往下一沉,忙又问道:“黑山熊何故要躲躲的是谁”
老者:“听说去年正月初一,一伙外来的马贼,在凉州道上抢了肃州州官大人的亲眷后,带着全部金银财物连同官眷献给黑山熊去了。方大人大怒,多次调派大队官兵迸山清剿,黑山熊立脚不住,只好拔寨翻山,躲到青海界内去了。”
玉娇龙望望白雪皑皑的群峰,问道:“可有通向去青海的小路”
老者:“小路虽有一条,却只有暑天可通,一到秋天,积雪已厚,是无法上去的了。”
玉娇龙举目四望,眼前但见万壑千山,苍茫一片,不禁黯然神伤,芳心欲碎。
老者见她默然元语,面有戚容,问道:“姑娘,你有何事,一人进山”
玉娇龙回过神来,略一沉吟,说道:“我哥哥数日前进山打猎来了,一直未归,我进山寻他,不料走迷了路,恰在这里遇上老伯。”
老者:“怪道姑娘刺熊身手那般敏捷,原来也是出身猎户人家。”接着他便用手指给她下山的小路。
一直拘谨地站在一旁的那位少者,这时也走上前来说道:“这一带山势如盘,极易迷路。去年初春,也有二人被迷在山里,困了两天,后来也是遇上我爹,才将他二人带出山去的。”
老者有触于怀,回忆起当时情景,不胜感慨地说道:“那二人确也可怜,其中一人还是受了伤的、当时正是大雪封山,要不是被我碰上,他二人准没命了。”
玉娇龙心里一动,问道:“是两个什么人因何受了伤的”
老者:“两人都是外地口音,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瘦得像只猴一个三十挂零,身体长得很壮实,只是腿上带了刀伤。我送他二人下山时,一路上从他二人的谈话中隐隐听出,好像是为了另外两人行了什么不义之事,起了内讧,由争吵直至互相拼杀起来,他二人斗那二人不过,又有一人受了伤,只好眼睁睁地看看那二人进山投奔黑山熊去了。”
玉娇龙急迫地问道:“这事发生在去年什么时候”
老者:“正月初三。”
玉娇龙的心猛然扑腾起来,忙又问道:“老伯你可知那二人姓名”
老者:“不知道。只听身体壮实那人称那瘦个儿叫瘦老鸦。”
一瞬间,玉娇龙感到已经闪起的一线希望,忽又破灭,眼前只是一片迷蒙,她怅然若失,心里涌起一阵元从诉说的悲哀。突然间,她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知道自己已经难以再支持下去了,只得低下头来,牵着大黑马,沿着老者指引的小路向山下走去。
玉娇龙下到山谷,顺着山谷走了出去。外面便是她去年走过的那条凉州古道。她立马道上,认出了那个谷口是她去年追赶方二大太人山寻于的那个谷口。再翘首西望,但见峰叠峦连,绵绵千里,她虽己人山十日,而足迹所到,尚不过祁连山的一角,她感到造化之巍巍,觉心力之不济。一阵恍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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