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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龙 王度庐 2385 字 2023-09-30

gu903();拉钦:“我到沙漠上去迎候公主,无意中发现了八具被杀的尸身;虽已天葬,但我还是从残骸和破衣上辨出是自己的兄弟,只是未见公主,我开始疑是被人劫去,又去四处寻访,后来到了乌苏,听得满城都在争传公主奇闻,我总是惊疑来信。后听一人相告,言之确凿,我才匆匆赶回,不想公主果然无恙。”

玉娇龙:“乌苏城里传我一些什么”

拉钦:“都说公主学有仙法,在西城关口痛惩了那些无礼的巡丁。”

玉娇龙笑了笑:“你体去听信那些胡诌我如真有仙法,何致在沙漠被劫,我那八名随从又何致丧命我是全仗马快,才得以侥幸逃脱。”她看了看拉钦,见他眼里闪着疑惑神情,又说道:“不过,我在哈珠也习了点劈刺、拳技,急时亦可防身。”

拉钦这才释然地说道:“原来如此。怪道那瘸老头说得确凿,还夸说公主,一定身怀绝技。”

玉娇龙暗吃一惊,问道:“你怎么碰到那个瘸老头他还说了些什么来”

拉钦:“那天我听了人们传说公主之事,正在满腹狐疑,一个瘸腿老头突然向我走来,说他曾在京城当差,并说曾在玉府门前见过我来,彼此交谈数语,随即熟悉起来。

我将访寻公主之事告诉了他,并谈起城内的传闻,说出我心里的疑窦。那老头说,他曾在客店见到公主,又说当公主怒惩那班巡丁时他也亲眼得见,断言那定是我要寻访的公主无疑。我说从未听说公主习武,那瘸老头却说,公主不但能武,而且身怀绝技。他见我尚在疑虑,又说道:这有何稀奇,王妃就精通骑术,也曾学过射技。他提起大公主,我才豁然明白过来,听信了他的指点,就赶回看看来了。“玉娇龙凝立不动,静静地听着。沈班头在她心里时隐时现,有时如隐立云端的护法尊神,有时似暗伏潭边的伺人魑魅,有时又像荡游暗隅的摄魄幽灵。尽管他潜伏乌苏的所行所为,明知其处心积虑都是为着自己,但她一想到他,就不由想到蛇豸,心里顿感厌恶万分。

玉娇龙不愿再提起沈班头之事,忙把话题转开,向拉钦问起王妃近况。他从拉钦口里得知:关于骆驼公主的下落,王妃原是托德秀峰打听得来。王爷为防有人借此挑起衅端,便佯作不知,只由王妃暗遣拉钦回疆,派人去哈珠将公主迎至艾比湖来,为公主谋个安身之地,免遭仇杀,也就尽了心意。

玉娇龙已从拉钦口里将一切内情探悉清楚,又见拉钦毫未看出破绽,这才放下心宋,和他商量长注久安之计。拉钦对玉娇龙既然深信不疑,已把她视为自己苦苦寻访多年的驼铃公主,对她当然就只能言听计从了。

玉娇龙见谋事已成,大计已定,不禁暗暗自得,满怀高兴。

她随即拿出一部分随身所带的银两,嘱拉钦拿去分赏众人,以便他们谋个好的生路。

另又取出大部金银和一些珍贵的珠饰,交给拉钦,要他广置牛群马匹,她将使这荒僻的村落,富甲西疆各部。

在玉娇龙的运筹课督下,不过一年光景,这艾比湖的一角荒村,果然兴旺起来:到处牛羊成群,举目驼肥马壮;玉娇龙原和台奴同住的那排小屋,已建成重堂大院,墙固门深,居高临下,更显得别有一番气概。

玉娇龙平时深居简出,除逗逗雪瓶,教她呀呀学语外,便常常支颐独坐,凝神沉思。

好多个深夜,她吹熄了灯,久久站立窗前,泪水虽已湿透了她的衣衫,她却从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息。

台奴也常常发现她的双眼突然变得红肿,却从未见过她脸上流有泪痕。

玉娇龙在这荒村里所享有的尊荣,远远赛过她当年住过的帅府侯门,她在这里是唯我独尊,人们对她是唯命是听。她在这里一百多人的心中,是尊贵贤慈的公主,是美丽超凡的仙女,是温柔宽厚的主人。孩子们把她比为星星月亮,妇女们把她比为凤鸟虹霓,男人们把她比为幽兰野菊;偏是拉钦比得独特,把她比做艾比湖水。他说:公主的情性像湖水那样清澄,却又深不见底,像湖水那样轻柔,却又令人生畏。

拉钦这话被阿伦听得,又由阿伦传到玉娇龙耳里。她只笑了笑,毫未露出半点愠意。

一天,玉娇龙正在院里闷坐,阿伦骑着大黑马遛放回来,连鞍都未下就跑到玉娇龙面前,急匆匆没头没脑地问道:“公主,你这大黑马是哪来的”

玉娇龙不觉一怔,心也猛然剧跳起来。她对着阿伦注视片刻,才徐徐问道:“怎么

是谁问起你来“

阿伦还是语无伦次地说道:“一个大哥,说他认得这马,说决不是公主的坐骑,还逼着要我说出这马的来历。”

玉娇龙不觉站起身来,忙问道:“那人是个什么模样”

阿伦:“长得很俊,身板壮得吓人。”

玉娇龙不禁在心里低低呼了声,“啊,是小虎”木然站在那儿,也辨不出是惊是喜。

第四十三回尚想旧情单骑救婢偏疑怪貌姑息留奸

玉娇龙已经猜到,阿伦遇到的那个英俊而雄壮的大哥,定是罗小虎无疑。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深深隐匿在她心里,她尽力想忘掉而又无法忘掉的汉子,却又闯入她这桃源般的境地来了。

阿伦毫朱察觉出她那已经显得木然无主的神清,又说道:“那位大哥说,他敢拿他骑的那匹大红马和我打赌,这马决不是公主的坐骑。我为此还和他争吵起来,他也真蛮,竞强着要随我一道来见你,把这马的来历问个明白。”

玉娇龙又是一惊,忙问道:“他来了没有”

阿伦:“没有。我哪能让他来呢我说:”公主是不轻易见人的。他忽然又提到拉钦大叔,说他可以找拉钦大叔帮忙,我蒙他说:“拉钦大叔也不行。他咧着嘴笑了,说:”你那公主岂不变成孤家寡人了我火了,说:“咱公主天天亲近的人多着呢他要我说出是哪些人来。我急了,就说了嫂嫂的名字,觉得太少,加了个雪瓶。不料他竟突然愣住了,一把抓住我,问雪瓶是不是个小姑娘我一口咬定是个大姑娘。他放开了手,态度也变得和气起来,说他和拉钦是朋友;他的许多兄弟都曾为访寻公主出过力。

我见他说得真诚,又才告诉他,雪瓶是公主的女儿,确还是个小姑娘。那位大哥不说话了,看样子很难过。分手时我又问他:“马的事,还赌不赌他说:”赌,你输定了。

那马不是公主的,不信,你回去问她去。说完,他就走了。那大红马真骏,快极了

像流星,几眨眼就驰进草泽不见了。“阿伦这段还带有童稚气的叙述,每一句都牵动着玉娇龙的心。她好像只是在平静地听人讲说一个与己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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