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首先从后边进来的是李斯,他穿着黑色的宽袍大裳走到皇座阶前捋了捋胸前胡子,两只精明的眼睛朝众大臣一扫,寻到李信后意味深长的一笑,双手持着笏板立在皇座前阶下面含微笑垂眼不语。
接着圆胖的赵高手扶肥大的胡亥走了进来,两人上了玉阶,胡亥坐到皇榻上,赵高垂手站在皇榻一侧。
擅于察言观色的大臣们已经看出赵高与以往的不同来。以前,受到宠信的赵高也时常在殿上伺立,不过那时赵高很知趣的站于皇榻后边。今天赵高却并未与以往一样站于皇榻后边,而是立于皇榻左前方,要不是赵高的身材没有胡亥胖大,立于左侧的大臣都将误以为坐于皇榻上的是赵高而非胡亥。
善良正直的大臣因为扶苏的死,蒙恬、蒙毅的被捕,个个敢怒而不敢言,垂手低头不语。与赵高早有瓜葛地大臣,此时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纷纷看向赵高。当赵高向下看,眼光扫向他们时,一个个都心领神会的一笑。整个大殿只有李信显得有些不同,既不像正直的大臣那样垂头不语,也不像与赵高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大臣那样眼里只有赵高的身影,他在观察着另一个人,一个既将登基为帝的人。
这是李信第一次见到胡亥。看着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却因过早沉迷于酒色使得身体虚弱、脸面浮肿、眼神昏沉没有一点帝王威严的胡,禁不住的在心里大摇其头。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人。若不是在这咸阳宫大殿上,若不是心知肚明这个人便是秦始皇最小地儿子胡亥,如果是在咸阳大街上偶碰到此人。李信绝对会误以为这只不过是家里有些私财,只会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罢了。
也难怪李信会瞧不起他。在今天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胡亥斜靠在皇榻之上没有一点地精神,眼睛四处顾盼,哈欠连连。过了大约一刻钟时间。他有些不耐烦的道:“可以开始了吧”
“陛下,再过两刻钟就到了吉时,那时方可开始”赵高回过身,点头哈腰的笑道。
李信从进殿始便刻意的站在中间不引人注意的位置,看腻了胡亥地胖脸为了打发剩余的时间,开始观察起其他大臣的脸色。抬头的大臣一个个面容大同小异。李信只是扫了一眼就心中厌烦不想再看,低头的大臣都拿笏板遮住自己的脸,要想看到他们地脸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准备放弃,再找一件可打发时间的事情干,这时他注意到一个少年虽抬着头但并不像其他的抬头大臣面露媚色,而是眼含怒色的盯着赵高看。
李信对这个少年发生了兴趣,一边细细观察着这个少年,一边心中暗道:“此人是谁。小小年纪竟位大臣之列,瞧其神色似与赵高有杀父大仇。”这时,那个少年也发现李信正在注视他,脸上现出一片惶恐之色,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垂下了头。
背后有人轻轻扯动一下李信的衣衫,他回头想看是谁在叫他,那人用低的几不可闻地声音道:个怠慢朝堂之罪”
李信把头牢牢定住,分辨出问话的乃是云梦郡郡守董翳。
“原来是薰郡守。可知那个少年是谁”李信用相同的音量说道。
“哪个”
“那个”李信垂在腿部的手朝少年站的位置指了指
“哦,他是扶苏的儿子子婴”
“原来是他。怪不得他对赵高恨之入骨”李信暗道一声,还想与薰翳说些什么,旁边的一个大臣轻咳一下,吓得董翳再也不敢开口。
子婴不抬头,李信就没了打发时间的事情干,过了一会,正无聊处他的面前出现一只发出嗡嗡声音飞来舞去的苍蝇。他仔细地观察着苍蝇飞行的轨迹,心中祷告苍蝇能落在他地手边让他擒住这只敢私闯大殿的家伙,事随心愿,苍蝇落在了他的腿上。
李信以迅急不及掩耳的手段将苍蝇握在掌中,慢慢的将两手交于腰前准备把苍蝇来个大卸八块,一个老太监突然用破锣嗓子喊道:“吉时已到,奏乐”
李信被吓了一个机灵,一松手苍蝇从他的手掌逃出,在他面前得意的舞了两圈,落在前边那人的脑袋上,两个前肢互相交错磨擦一番,似在警告李信若敢再对它无礼便让他尝尝厉害。
殿外传来雅乐,大约过了一刻钟,乐曲奏完,赵高捧着诏书下了玉阶交给李斯。李斯展开诏书唱道:“传位于朕十八子胡亥”
诏书很短,仅仅只有这九个字。但后边的仪式很长。
胡站起身,在大臣们山呼的万岁声中由赵高挽扶着下了玉阶走出大殿。前面由仪仗队开道,后边跟着各等大臣,先是登上咸阳宫内的一个高台祭天神,又到咸阳宫外的一个低洼处祭地神,等到这两神祭拜完毕已是深夜。
接下来的几日仍是一连串的祭拜,祭完水神祭山神,祭完四灵祭五星二十八宿,等到这一切都忙完了,又到了去山给始皇帝送灵的日子。
第一卷秦时明月第九十五章大丧
更新时间:200882816:50:06本章字数:3555
葬的队伍,直谈到三更天也没拿出个主意。
这次大葬,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始皇帝墓葬的具体位置,赵高与李斯煞费苦心做了周密的安排,不光对随行的人员精拣细选,还把所有的人登记造册,以十人为一队实行连坐。也就是说,无论这十人去干什么都得一起去,十人中有一人出事,其他人都得受到牵连,并且每天都有专人将这十人一天的情况记录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莫说往送葬的队伍里安插上千人,就是安插一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无奈的从黑夫的住所出来,回到住所打算明日独自跟随送葬的队伍去山。推开房门,猛然发现薰翳正坐在屋里等他。
“李郡守去哪里玩乐竟到此时方回”董翳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将另一空樽倒满了酒,笑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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