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一眼。
关妙子目光垂地,瞟都不瞟禇宗侗一下。
禇宗侗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妙子,妙子,只要你肯跟我走,我还是会原谅你的”
一旁的赵光义冷哼道:“这小子也太放肆了”
赵匡胤微一摆手道:“由他去罢”
禇宗侗古怪地凝视着关妙子,见关妙子仍是一副冰冷,不由激愤地骂道:“好好既然你对我这般无情,我还不如死了的好”说着,右手自怀里摸出那把“越王剑”来,看似要扎向自己的胸口,却突地似惊豹般转身直冲赵匡胤的后背撞去,左手同时向台面上疾甩出两枚鸽卵大的黑色弹丸
台上台下的众人俱是一声惊呼
台上诸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剑堪堪挨着了赵匡胤的后背,却都来不及出手相救
大内第一高手“飞天蜈蚣”马泉院眼见禇宗侗甩出两颗弹丸,不由脸色剧变,惊叫道:“霹雳雷火弹”话声中侧身甩臂,大袖平铺直展抹过台面,接着一收一缩,将那即将触及太台面的两枚弹丸裹住,就势往斜上方疾甩但听雷鸣般两声巨响,半空中爆开两团巨大的紫色火球,转眼间又腾冲升天,霎时化为一片灰雾,消散不见。
那短剑眼看就要刺进赵匡胤的后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赵匡胤肩头一震,双手轻轻一按坐椅的扶手,竟连人带椅整个儿一齐向前斜冲而起两丈多高,随即在空中一个后翻,竟又泰然回到了原位。
禇宗侗收势不住,往前向下疾撞,这憋足了全身功力的一剑刺过去,竟将那张宽厚的大理石方桌生生地划开成了两半,顿时茶水点心杯盘碟勺打了他一身。
那两个白发白眉的“大内神眷”柳荫原、花成柳夫妇俩齐地怒喝一声,双双拔剑,一套凌厉无匹的合璧剑法狂飙般向禇宗侗疾卷过去
禇宗侗只挡得几招,胸腹间便已被洞穿了数十处,数股血柱狂喷暴射疾蹿而出
柳荫原、花成柳夫妇二人同时收剑,淡然地又坐回到了原位。
王承衍起身怒叱道:“好大胆的刺客”叱声中欺身而上,半蹲着双掌一记横推,将正摇摇欲坠的禇宗侗一下击飞到了半空中,斜飞十数丈远
丐帮“风雷掌”洪极刚早自人丛中跃起,迎着禇宗侗的来势飞身掠去,在空中将禇宗侗拦腰抱住,再一个大翻转,随即轻轻飘落地上。他搀扶着禇宗侗,悲声道:“少帮主,你这是做什么赵贼武功高强,要刺杀他谈何容易,你怎能如此枉送了性命”
禇宗侗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浅笑,凄迷的眼神遥望着远处关妙子那朦胧的身影,艰难地道:“我、我、我总算还、还对得住丐、丐帮的兄、兄弟们”话音未落,头一偏,已然闭目气绝,脸上是一片恬静的微笑他其实本就是一个脆弱多情之人,他那些泼赖刁钻之态都只不过是他掩饰自己脆弱的花招罢了。故而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洪极刚一阵悲嘶:“少帮主少帮主”人头攒动,丐帮数百名弟子群情激愤,雷鸣般地吼叫道:“杀了狗皇帝”“杀了狗皇帝”“为少帮主报仇”“为少帮主报仇”
天下纷争第二十章帝都屠场2
十多名丐帮弟子就待越众冲出,祁白忙运气沉喝道:“诸位稍安勿躁仇是定然要报的,且等待一下时机,先让老夫上去跟皇帝小儿打个招呼”
待丐帮弟子稍平静了些,祁白、祁胜二人便带了柴宗训和柴官大步向赵匡胤等人所在的楼棚走去。
楼棚上正将那一片狼藉收拾好,另换了一张大桌。
见祁白等四人行来,数十名禁军士兵即刻如临大敌,却不料上边的皇帝主子已起身沉声道:“是两位祁老前辈么快快请上来”
众禁军士兵忙让开一条路,任由祁白等四人径直上了楼棚。
祁白走至赵匡胤面前,斜眼嘿嘿笑道:“小胤子,你很威风啊”
赵匡胤抱拳道:“几十年不见,两位前辈风采依旧,真可喜可贺”
祁胜冷笑道:“几十年不见,倒难得你还记得老夫兄弟俩”
赵匡胤微笑道:“两位前辈神功旷古绝伦,威名远扬,自上回匆匆一别后,晚辈时刻铭挂在心”目光斜掠处,看见柴宗训与柴官二人,他不由吃了一惊,紧盯着柴宗训,颤声道:“你、你是训儿么”
柴宗训微微冷笑道:“十多年不见了,不想二叔竟还认得出我这个郑王”
赵匡胤大喜道:“训儿训儿你真是训儿这十几年,你都跑哪儿去了,叫二叔和你母后都好生惦记着你你瞧,你都长这般高大了,又出落得一表人才,真跟我大哥年轻时一模一样唉,我那符大嫂在西宫可是日日夜夜都念叨着你呢”
柴宗训淡淡道:“有劳二叔挂心。我这些年游遍神州大地,饱览名川秀水,逍遥五湖四海,倒也快活自在得紧,扫兴的只是还得时刻提防地上的走狗和天上的飞鹰”
赵匡胤不由黯然道:“你还在怪二叔么二叔当年见你年幼无知、不能整理朝政、难以定国安邦,甚至朝权还会可能落入奸人手中,故而二叔便暂替你把持朝政,以更富国强兵,待你长大后再把一个欣荣盛世还予你”
柴官冷笑骂道:“说得好听你自毁盟约,又杀害了郑恩王爷,还派大内高手苦苦追杀柴家后人,正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也不必再往自个脸上贴金了”
赵匡胤脸色一变,沉声道:“三弟是我酒后失性所杀,这些年来我一直抱愧于心,寝食难安但这柴、赵、郑三家轮坐江山的盟誓却是我那柴大哥先自毁了的,须怨不得我”
柴官仍自冷笑道:“这话怎么个说法”
赵匡胤亦冷笑道:“我大哥他也太放心了,将大周江山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却对患难兄弟不加信任,先自毁了兄弟三人轮坐江山之誓,你说是谁先对不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