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一顿,倏又接道:“九阴教教主的气派倒也不小,等我回至原处,只见她寒着脸孔,冷冷喝道:“阁下何人为何夜闯民宅你那高叔父干脆得很,朗声答道:“高泰,来向教主讨个人情。哈哈这两句话答得妙极,我蔡昌义恐伯一辈子也学不像。”
华云龙唯恐他岔开话题,连忙接道:“后来怎样九阴教教主如何回答”
蔡昌义道:“九阴教教主先是一怔,接着冷声一哼道:“名不见经传,向我讨个什么人情你那高叔父确实是干脆得很,他答道:“在下固然名不见经传,华天虹之名教主当不陌生吧我来向教主讨还他的公子。他这样一讲,不但九阴教教主当场怔住,便连我也怔住了。”
华云龙道:“难怪她要发怔,那时我已走了,但不知她怎么说”
蔡昌义道:“她怔了半晌,乃道:“叫华天虹自己来。你那高叔父更妙,他也不回答,抬臂一抡,轻轻向左挥去,我正感不解,忽听九阴教教主骇然叫道:“[困兽之斗]你是华天虹的什么人你那高叔父道:“不错,当年叫[困兽之斗],如今是[孤云神掌],不知可能代表华天虹否他这里话声刚落,只听哗啦啦一声巨响,左侧那株高逾五丈的榆树,已经贴地折断,倒在庭院之中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接道:“九阴教教主倒也干脆,冷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神掌,武功必然传自华天虹,你来讨还他的儿子,倒也名正言顺,但我有一句话,怕你不肯相信。你那高叔父道:“你是一教之主,只要你讲,在下全信。”九阴教教主道:“傍晚时分,华云龙已经不告而去,你信么若说不告而去,谁能相信当时我便在暗中骂她鬼话连篇,不料你那高叔父楞了一下,却是抱拳一拱,说了一声打扰了。随即转身而去。”
余昭南接口问道:“就因高大侠一掌折断一棵榆树,九阴教教主便回老巢去了么”
蔡昌义道:“当然不那么简单。高大侠的气派,我是万分心折,但那九阴教教主却是怒塞胸臆,见到高大侠转身便走,当即冷冷一哼道:“要来就来,要去就去,你太目中无人了。高大侠闻言之下,顿时止步道:“教主可是心中不忿,想要指点在下几手武功么那九阴教教主冷然道:“你且接我一掌,再走不迟。高大侠坦然说道:“在下候教。于是,两人便交换了一掌”
余昭南急声问道:“结果如何”
蔡昌义道:“我是看不出来,但他二人掌风相接,高大侠退出半步,九阴教教主摇幌了半晌始才站稳。等她站稳,高大侠早已道过承教,飘然离去了。”
余昭南道:“这么说,九阴教教主并未落败啊”
蔡昌义道:“我也不知道,但等高大侠离去以后,九阴教教主忽然喃喃说了两句老了老了然后又在庭院之中踯躅起来。”
余昭南追根究底地道:“那也不能断定九阴教教主回老巢去了啊”
蔡昌义道:“话是不错,还有下文哩”
他顿了一下,始才接道:“九阴教教主一边踯躅,一边思虑,半晌过后,突然步向大厅,传来了堂主以上的徒众,当即宣布将那教主之位,传给幽冥殿主梅素若,她自己便将克日南归。至于其中的细节,那也不必细述了。”
余昭南听他作了结尾,乃道:“嗯这也算得一掌将她打回老家去,不过”
蔡昌义浓眉一皱,道:“还有什么不过”
余昭南目光一抬,道:“这似乎谈不上魔劫已兴四个字。一般讲来,老魔功力深厚,心肠比较狠毒,小魔接任,无论功力与手段,总该比老魔稍逊一筹,以咱们的立场而言,那该是一个喜讯。”
蔡昌义眼睛一瞪,道:“喜讯你道梅素若是位温柔多情,心地慈善的闺阁千金么你问华兄弟,那女子该有多冷有多狠谈到武功,恐怕华老弟也不是她的敌手哩”
余昭南凛然一惊,不觉目瞪口呆,答不上话来。
华云龙听说梅素若接掌了“九阴教”,心中五味翻腾,也不知是苦、是甜、是酸、是辣,总之惘惘怅怅,怎样也不是滋味。
他性情烦躁,不愿多想,因之找个借口,道:“昌义兄,这事不谈了,可有干粮饮水么”
蔡昌义性子憨直,语气不对,便要斗嘴,但却是过眼烟云,来得快也散得快,一有事情打岔,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他对华云龙关心得很,听说他要干粮饮水,当即嚷嚷道:“喂哪一位有水有干粮递两份过来。”
马世杰闻言之下,立刻送了两份水、粮来。
华云龙接过水、粮,递了一份给余昭南,两人默默的吃喝,心头同样沉重得很。
场中顿时沉寂下来,那风吹树叶的“簌簌”之声,就如同利箭穿云的声音一样,变成了“嗖嗖”震耳之音,刺得人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片刻过后,蔡昌义终于耐不住沉寂,站起身来团团乱转。
转了一忽,一目瞥见躺在地上的无尘道长,于是陡然止步,亢声叫道:“喂这位道长的穴道可以解开了么”
这一刻,大伙儿全神贯注地听蔡昌义讲那“九阴教”主的事,无尘道长昏睡在地,竟然全都忽略了,蔡昌义这样一叫,华云龙第一个惊觉过来,急忙应道:“我来,我来。”
丢下水、粮,起身走了过去。
余昭南也惊觉了,目光一抬,道:“可要兄弟帮忙么”
华云龙道:“请你留神一点,他若是神智未复,就点他的黑甜穴。”
余昭南将头一点,华云龙立即凝神运功,屈指轻弹,解开了他的穴道。
无尘道长穴道一解,两只眼睛骨溜溜瞧了一阵,忽然挺身而起,讶然问道:“这这是哪里”
余昭南连忙接道:“道长镇静一点,这里离凤阳约莫四十余里,将近红心铺了。”
无尘道长四下乱瞧,口中说道:“我我”
目光一凝,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天啊我的道观”
华云龙静静地道:“贵观已毁。道长,你是修真之士,应该想开一点。”
无尘道长起立跌足,道:“可是可是二十七条人命啊那全是贫道的弟子。”
讲到二十七条人命时,双目之中,已是泪珠滚滚,簌簌不停了。
众人都曾听过火毁道观的事,此刻再见无尘道长悲伤逾恒的模样,无不心头发酸,眼眶发涩,几乎忍不住一掬同情之泪。
蔡昌义乃是铁打的心肠,越煎越硬,但他最见不得旁人流泪,因之亢声道:“不要哭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烧死你的弟子,你就挖他的心肝;毁你的道观,你就拆他的巢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是丈夫的行径。难道你昂藏七尺之躯,穿上了道袍,就仅知道啼哭嘶喊了么”
华云龙接口说道:“说得也是。道长的基业已毁,目下身体第一要紧,其次该是如何节哀顺变,化悲愤为力量,代你的门人报仇。倘若一味悲伤,苦坏了身子,你那些屈死的门人,可就死难瞑目了。”
只听无尘道长喃喃自语道:“死难瞑目死难瞑目”
余昭南听他频频念着这一句话,知道他心思有些活动了,因之心念一转,乃道:“道长,在下受过你的恩惠,你若有意为你的弟子报仇,纵然赴汤蹈火,在下也要助你一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