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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魂 司马翎 2319 字 2023-09-30

gu903();匕首一挥,“刷”的一声平扫过去。

这一式看来甚慢,其实快到极端,但见寒芒电闪,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气,霍然袭到了余昭南侧后。

余昭南刚刚转过身子,突觉剑气逼体,他头也不回,反手挥出一鞭,脚下一顿,运朝前方射去,敞声叫道:“逸枫兄,咱们快走。”

他那身法宛如天马行空,快速已极,挥出的一鞭。劲气汹涌,威猛绝沦。贾嫣彼那劲气挡得一挡,他已稳座雕鞍,驱马狂奔,直向城内地去。

其余四人不再迟疑,各自挥动马鞭,同声叱喝,随后奔去。

他五人马术高超,动作太快,云儿与那姓郝的老爹警觉出掌,也不过徒自扬起地上的尘土,已自截他不住了。

小云儿心犹未甘,尚拟纵身去追,只听贾嫣颓然一叹,道:“云儿止步,想不到一个花花公子,身手竟如此了得”

云儿忿然道:“咱们难道罢了不成”

贾嫣道:“不作罢又待如何上车走吧咱们尚得防他前来生事哩”

浩叹声中,登上了马车,郝老爹扬鞭驭马,急急驰向金陵城中。

金陵,又称江宁,乃六朝金粉之地。

眼前的金陵,其繁荣较往昔为犹甚,名胜古迹,为江南名地之冠。

秦淮河畔,夫子庙旁,白昼游人如织,入夜笙歌频传,灯红酒绿,通宵达旦,当真是龙蛇杂处,翠袖留香,涉足其间,既使人提心吊胆,也使人流连忘返。

就在这消金之窟的秦淮河时,有一座背河面街的宅第,离夫子庙不过一箭之地。

这座宅第,红墙碧瓦,楼高院深,屋后的河面,停歇着几艘小巧精致的画肪,宽阔名门首,高挂着两只借大的灯龙,那灯龙如今仍然燃着红烛,烛光摇曳,照耀得门媚上,“怡心院”三个金字,耀眼生辉,光芒四射。

这“怡心院”正是金陵城中人一数二的妓院,院中聘有名厨,备有画舫,更拥有无数绝色美女,以供狎客们吃喝游乐,金陵城的富商大豪,墨史污绅,提起秦淮河畔的“怡心妓院”,那是无有不知其名者。

贾嫣的马车驰入城中,七转八转,来到了秦淮河畔,进入了“怡心院”中。

她自称金陵妓女,看去倒也不假。

可是,马车驰入院中,院中顿时起了一阵不安的骚动,良久始归于平静,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由于墙高院深,此刻亦非押客鼎盛之时,其中的道理,就非外人可知了。

贾嫣如此,那余昭南奔驰入城,心情可是紧张之极。

大街之上,不便策马,他们一行五人,尽走背街僻巷,越鼓楼,出玄武门,兀自狂奔不歇,直朝湖滨一座广袤深盈的庄院驰去。

人未到,那余昭南已自峻声高呼道:“该谁轮值快请老太爷”

院门内闪出一名壮汉,躬身应道:“禀公子,余茂轮值。”

余昭南远远一挥手,峻声喝道:“快请老太爷,就说云中山华公子到。”

那余茂微微一怔,旋即应一声“是”,转身飞奔而去。

余昭南等马不停蹄。直到大厅之前,始才丢鞍下马。

这一阵奔驰,人人汗出如浆,但余昭南心中焦急,那有心肠理会沿腮而下的臭汗,下马之后,转身问道:“逸枫兄,华公子可有变化”

这位“逸风兄”也是弱冠少年,长得目如朗星,虎背熊腰,浑身英气朗朗,飘逸至极,他双手平托华云龙,举步登上台阶,道:“华公子昏迷如故,这一阵奔波,居然仍是不醒。”

随后一位浓眉巨目,粗壮结实的少年道:“莫不是受了内伤,因之昏迷不醒”

另一位身形颀长,凤目双瞳的少年道:“华公子气色平稳,不像负伤的样子。”

旁边一位,宽额隆准,方方脸庞的少年道:“那是另有穴道被制了,逸枫兄,你将华公子放下,再仔细检查一下看看。”

几人七嘴八舌,拥着“逸枫兄”进入大厅,“逸枫兄”将华云龙平放在正中一张八仙桌上,抬起右臂,用衣袖拭去额上的汗珠,道:“以小弟看来,华公子恐伯是服下某种药物”

那粗壮结实的少年蓦一击掌,高声叫道:“有道理,咱们五人,以逸枫兄武功最高,若是另有穴道被制,逸枫兄定能看出,这华公子八成是服了毒药。”

余昭南眉头一皱,道:“昌义弟,你别嚷嚷,反正家父片刻就到,家父一到,问题也就解决了。”

这时,一个家人转了出来,手里奉着茶盘,盘中盛着几杯热茶。

余昭南挥一挥手,道:“将茶放下,快去禀告老太爷,说落霞山庄的华公子昏迷不醒,现在前厅,请老太爷速一来,要快”

那家人应一声“是”,放下茶盘,撒腿奔去。

余昭南向华云龙凝视一眼,忽然喟叹一声,道:“兄弟好友,落得一个赛孟尝的别号,如今看来,纵然无伤大雅,却也太不崇实了。”

被称“昌义弟”的粗壮少年浓眉一轩,惑然道:“昭南兄为何突兴浩叹咱们金陵五公子意气相投,谁不知道咱们好友,所谓益者三友,损者三友。朋友是多多益善,那有什么不对”

“昌义弟”姓蔡,“逸枫兄”姓袁,身形颀长的少年叫做李博生,方方脸庞的少年名叫高颂平,加上一个余昭南,人称“金陵五公子刀”。

原来他们五人都是世家子弟,由于年龄相若。气味相投,任侠好友,仗义疏财。平日同出同进,共游共止,花街柳巷,名胜古迹,兴之所至,无不涉足,加上每人均有一身尚好的武功,不但广结朋友,有时也管管闲事,爱抱不平。

因之“金陵五公子”之名无人不知,少年人好名行胜,往日也颇为自得。

但此刻余昭南忽生感慨,那不仅“昌义弟”一人惑然发一问,其余诸人,也同样深感不解,目光移注,不约而同的也朝余昭南望去。

余昭南淡淡一笑,道:“不怪昌义弟会感到意外,兄弟自己也感到有,点莫稿其妙。不过,我在想,我平日太不务实,以致事到临头,束手无策,仍得依赖家父,实在太不应该了。”

身形颀长形的李博生皱眉问道:“昭南兄是讲,以往荒废了时日,未能继承余伯父的衣钵么”

余昭南缓缓颔首道:“家父的医学与辨毒解毒之能,除了苗疆九毒仙姬一脉,据说天下无出其右,但兄弟仅仅学到家父武功方面的点滴皮毛,心中怎能没有感慨”

蔡昌义无疑不太肯用脑筋,闻言敞声道:“那也不用感慨,昭南兄年纪不大,决心要学,现在还来得及。”

余昭南苦苦一笑道:“现在想学,果然也不算迟,但华公子若有三长两短,医道纵能通玄,又有何用兄弟我怕要遗憾终身了。”

蔡昌义巨目一睁,愕然急声道:“什么你讲华公子”

余昭南苦笑截口道:“你可以看,华公子负伤不像负伤,中毒不像中毒,若说穴道被制,却又不知被制的穴道在那里,耽误了救治的时机,这遗憾如何弥补,我如果习成了家父的医道,即便束手无策,内心总要好受一点。昌义弟,如今我不啻感慨而已,简直是在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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