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玉忽然站将起来,喝道:“慢着,我要问问他。”
娇躯一转,逼视华云龙道:“讲你为何骗我为何不讲真实姓名阮红玉不配与华炀交往么”
华云龙好整以暇,微微笑道:“姑娘芳名红玉,因之我便自称白琦,白琦红玉,同属玉中珍品,人言牡丹虽美,尚须绿叶相衬,红玉衬以白琦,益显姑娘之艳丽,我的心意还不明白么姑娘因此而见责,那是错怪我了。”
他口中如此在讲,心念却在急急转动,忖道:这小子自称萧仇,又在客栈劫走我的马匹,可知必是玄衣少女讲的那位“仇公子”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得格外用点心思,查查他身后主谋之人究竟是谁
华云龙转念至此,已听那萧仇哈哈大笑,道:“华老二,你花言巧语,是想骗取我师妹的感情么”
岂知阮红玉竟嗔声道:“谁叫你管啦站远一点。”
玉掌一抬,便朝萧仇身上推去。
华云龙敞声一笑,道:“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萧兄这是自讨无趣。”
萧仇对阮红玉无疑暗恋极深,阮红玉百般叱喝,他也不敢生气,但华云龙的冷言热讽他却无法忍受,只见他身子一闪,避开阮红玉的手掌,随即宝剑一振,陡然向华云龙胸前刺去,大喝一声,道:“华家没有耍嘴的人,你接少爷一剑。”
华云龙朗声一笑,避了开去,道:“萧兄要战,在下自当奉陪,但你盗我的马匹,究竟为了什么总该还我一个公道。”
萧仇怒声大吼,道:“混蛋,谁盗你的马匹”
举剑横扫,一招“玉带围腰”,滚滚挥去。
华云龙出身武林世家,一身武功,得自华天虹亲传。
华天虹以一柄铁剑称雄天下,华老二在剑术上的造诣,自然不同凡响,他见萧仇二次出剑,剑势横扫,早知那一招“玉带围腰”,因之他想也不想,身子便向左边纵起。
讵料,人甫离地,忽觉剑式有异,自己的身子竟是迎向萧仇的剑锋,急切间,不觉冷汗直冒,大吃一惊,连忙拧腰弹腿,一式“鲤鱼打挺”,连翻三个筋斗,落在一丈以外,始才避过一剑之危。
原来萧仇乃是左手执剑,使的是左手剑法。
左手剑直劈挺刺,与一般剑法大同小异,但左右横扫的剑式,却与一般剑法相反。
华云龙虑不及此,一时大意,险险上了大当。
落身地面,华云龙定下神来,不禁疑念大起,暗暗忖道:怪了天下的剑法,爹爹都曾解说过,为何未曾讲过左手剑这姓萧的是哪里来的
忖念中,忽见剑光打闪,那萧仇又复追踪而至,一剑劈来,口中喝道:“华老二,看剑。”
华云龙暗赞一声“好快的剑法”脚下不敢怠慢,滴溜溜身子一转,便已转到萧仇身后,朗声笑道:“动刀动剑,大伤和气,看在阮姑娘面上,萧兄只要说出为何盗我的马,咱们便握手言和。”
萧仇大吼一声,道:“谁和你握手言和”
转身一剑,突然击出,接道:“你不取宝剑,我一样杀你,那时你休要怨人。”
话声中,一剑紧似一剑,直向华云龙逼去,大有不杀其人,不肯罢休之势。
华云龙一面闪避,一面暗暗忖道:此人讳言盗马之事,定欲取我性命,看来必是奉命行事,是那“玄冥教”的头目。我欲明了内中详情,追索正凶,如不用点霹雳手段,恐怕是徒费心机了。
他这样一想,顿时作了决定,右臂一探,执剑还招,“唰唰唰”一连三剑,连环攻出,阻遏了萧仇进逼之势,冷声喝道:“阁下不识抬举,我便叫你偿偿华家老二的手段,看你讲是不讲”
他那剑式架势磅礴,大有气吞山河之势,施展开来,剑风厉啸,劲气汹涌,当真是风雷俱动。
萧仇的剑法固然诡异玄奥,相形之下,那是大为见绌了。
三招过去,华云龙身形一顿,峻声喝道:“讲你暗杀我司马叔爷,是奉谁的令谕”
萧仇攻势倏然受阻,只当一时无备,羞愤之气涌向胸口,当下宝剑一振,一招“黑虎偷心”,径自刺去,口中喝道:“什么令谕不令谕,少爷但知取你性命。”
只听“叮”的一声,华云龙举剑一格,化解了他的剑势,冷声哼道:“不让你吃点苦头,看来你是不肯讲了。”
萧仇但觉手腕一震,宝剑险险拿握不住。他心头虽然吃惊,怎奈妒火中烧,竟然不加思虑,内力凝注,挥剑再上,大声喝道:“嘴上称能,有什么用你先接我三剑”
华云龙未等他将话讲完,沉声接道:“好三招之内,我叫你宝剑脱手。”
话声中,人剑并起,投入了萧仇剑光之中。
武功之道,丝毫不能假借,“当当当”三剑相交,只见一缕白虹冲天飞起,直向六七丈外一棵大树射去,剑贯树身,那剑把儿兀自颤动不已。
华云龙还剑入鞘,一望那骇然急退的萧仇,淡然说道:“如何阁下还要逞强么”
萧仇目瞪口呆,胸腔急速起伏,可知他正惊疑交作,骇愤不已。
华云龙暗哼一声,缓缓说道:“我不妨忠告萧兄一声,司马家的血案,华老二身负严父之命,必得查个水落石出。直到如今,阁下是我发现的唯一线索,华老二绝对不会轻易放手。你若知机识趣,那便爽直地讲,不然,华老二纵有仁慈之心,却也有霹雳手段,那时五阴搜魂,万蚁钻心,总要叫你一一吐实。究竟如何华老二听你一言。”
萧仇眼珠转了一转,冷冷说道:“传闻云中山华家仁义门风,忠厚传家,今日一见,果然并非子虚”
华云龙截口接道:“当心了,口舌损人,那是自讨苦吃。”
萧仇冷冷一哼,道:“华二爷坦然忠告,难道是挟技自重,胁迫于人吗”
华云龙先是一怔,继而敞声大笑,道:“好一张利嘴,不过,萧兄将我估计错了。华老二与众不同,凡事但问目的,不重小节,忠厚也好,刻薄也好,我是概不在意。萧兄明白了么”
萧仇闻言,不觉心头一颤,但他也是个少年气盛的人,顿了一下,冷冷说道:“明白了,盗马杀人,少爷一概不知。”
华云龙凛然一震,双目神光迸射,峻声喝道:“当真”
萧仇蓦然抬目,悍然一哼,道:“我告诉华兄一声,萧某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惊人的技艺,有的便是嶙峋的傲骨,言不二语。”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软不受,硬不惧,倒是一条好汉,你小心了。”
他秉承父母的遗传,血脉中既有华天虹的仁厚稳健,也有白君仪的狠辣敏锐,做起事来,令人捉摸不定。
此刻他陡抬右臂,并指如戟,蓄而不发,身形一晃,便朝萧仇逼了过去。
他那并指如戟的架式不伦不类,食指挺伸,中指微屈,武林中极是少见。
其实,那正是“蚩尤七解”的起手印诀,当年华天虹初学乍练,情急施展,中指一挺,便连“风云会”的“燕山一怪”也抵挡不住。
如今他蓄势不发,其中不知暗藏多少诡异的变化,倘若出指,萧仇眼看难逃一指之危。
忽听阮红玉颤声叫道:“白琦,白喂你住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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