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华云龙应喏一声,移步走到母亲身边站定,目光转动,朝几上的软甲、宝剑及那碧绿晶莹尚余大半鲜血的鼎来回扫视几眼,低声问道:“妈什么事令您伤心,又是孩儿闯了祸么”
二夫人螓首一摇,哽咽道:“你先别吵,奶奶有话吩咐你。”
说话中,两行热泪不觉顺颊而下。
只听文太君道:“龙儿,南阳府你司马叔爷家中,发生了重大变故,你尚不知么”
华炀微微一惊,摇首道:“不知道,孩儿与一位朋友在后面山峰玩耍,听到宗辽”
华天虹怒声喝道:“老管家”
华云龙低声道:“是老管家。孩儿听到老管家的呼唤,立即从峰上滑下来,路上没有遇见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故。”
说到此处,那青衣美婢悄然走了进来,华云龙将两道询问的目光投了过去,似是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那青衣美婢不敢答理,匆匆垂下头去。
忽听华天虹沉声说道:“你先跪下,奶奶有话对你讲。”
华云龙脸色一变,惶然走了过去,一撩衣襟,直挺挺跪了下去。
文太君似有无穷感慨,吹嘘良久,始才喟然一叹,缓缓说道:“龙儿记住,你那司马叔爷与叔祖母,两人在睡梦中遇害,伤痕同在咽喉,齿痕历历,似是被一种兽类咬死。”
华云龙剑眉耸动,骇然存疑道:“有这等事司马叔爷成名数十年,以他的身手,武林之中,已是难有敌手”
文太君不待他将话讲完,冷然截口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难有敌手这句话,讲得过于武断。”
二夫人白氏连忙接口道:“龙儿天下之大,奇人辈出,在江湖上活动的人物,不过是一小部分,并非整个武林,你日后在外走动,千万要将这一点谨记在心。”
华云龙点一点头,应道:“孩儿记下了。”
接着眉头轻蹙,又道:“司马叔爷不是等闲之人,何等兽类,能够害他的性命呢”
文太君道:“事实如此,不由人不信,这是你琼姑姑亲口所讲。”
华云龙满脸迷惘,问道:“琼姑姑今在何处”
文太君道:“现在庄内,她悲恸过甚,我命她下去歇息了。”
华云龙剑眉轩动,眼珠一转,朝木几上那“玉鼎”望去。
文太君缓缓说道:“那鼎是凶手留下的表记,这也是追查凶手的一条线索。”
华天虹将那“玉鼎”拿在手中,道:“这是一座碧玉雕成的小鼎,你记在心里就是了,不必带着此物。”
华云龙眉头一皱,暗暗忖道:“这一件凶杀案,若是命我华炀去侦办,就该将此玉鼎交付于我,最低限度,也该让我仔细瞧瞧。”
那“玉鼎”刻有四句诗文,华天虹不愿让儿子看到,话一讲完,立刻取出一块绢帕,将那小鼎包将起来。
华云龙聪明绝顶,睹状之下,已知事有蹊跷,但亦不加追问,转脸一望祖母,道:“奶奶召来龙儿,不知有何差遣”
文太君沉沉叹息一声,道:“司马家遭此惨变,依你之见,咱们华家之人应该如何处理”
华云龙不假思索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琼姑姑若有志气,她一定希望手刃元凶,亲自替父母报仇,此恨方能得雪。”
文太君道:“你琼姑姑正是这个意思。”
华云龙道:“既然如此,奶奶就该将她带在身边,传她几样绝技,使她有报仇惩凶的能力,不过”
文太君淡然道:“不过怎样”
华云龙沉吟道:“手刃元凶,乃是琼姑姑的心愿,咱们华家,也应该多方尽力,那才不负两家的交情。”
文太君缓缓颔首,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至少咱们要先查出凶手是谁,将来你琼姑姑出面报仇时,也不至于漫无头绪。”
华天虹倏地冷然道:“奶奶与我已经决定,这侦缉元凶之事,派你去做。”
华云龙眉头攒动,暗暗忖道:“这事就透着古怪了。”
白氏夫人戚然说道:“龙儿,你若有困难之处,可以禀明奶奶,或许奶奶会另作安排。”
生身之母,骨肉连心,这白氏夫人爱子之情又深了一层。
华云龙暗念不已,忖道:“按理来说,这事应该奶奶亲自出马才是,再说,在奶奶与爹爹心目之中,我华炀远不如大哥成器,这事何以不派大哥,反而落在我华炀身上这其中必有讲究”
他心念电转,忽然朗声道:“妈,孩儿年事已长,理该干点正事,磨练磨练。”
二夫人口齿启动,欲言又止,忍不住心头悲凄,双目之内泪光浮动,泫然欲泣。
文太君轻轻咳了一声,倏然冷声道:“龙儿,你听清楚。”
华云龙垂手应道:“奶奶但请吩咐,孙儿听着。”
文太君肃然道:“二十年前,武林中有一位女中豪杰,姓顾名莺音,江湖人称玉鼎夫人,你所见到的碧玉小鼎,便是她的信物。”
华云龙精神一振,道:“有名有姓,事情便好办了。”
文太君冷然道:“据咱们所知,那玉鼎夫人早已不在人世。”
华云龙讶然道:“是传闻,抑是有人亲眼目睹”
文太君道:“难得你心思缜密,咱们倒也放心不少。”
突然伸手拍拍几上紫檀木匣,接道:“那位玉鼎夫人有一封绝笔书信存在此处,根据此信,咱们当然认定她已经离开人世。”
华云龙微一沉吟,道:“如此看来,杀害司马叔爷的凶手,若不是玉鼎夫人的传人,那便是有人利用这件信物,企图蒙骗世人的耳目。”
文太君叹息道:“唉那就很难断言了。”
华天虹接口道:“武林中事,很难以常情推断,玉鼎夫人或许尚在人世,那也是可能的事。”
华云龙暗暗忖道:“玉鼎夫人又如何就算她仍在人世,也吓不倒咱们云中世家啊”
文太君似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说道:“玉鼎夫人与咱们华家恩怨纠缠,孰是孰非,无法作一诊断。此中情由,一言难尽。简单地讲,倘若那玉鼎夫人尚在人间,咱们纵有绝世武功,也不便与她动手。”
秦氏夫人一直未曾开口,这时泪珠泉涌,凄然接道:“咱们有一件事对不起她,无颜见她的面。”
华云龙霍然一震,嗫嗫道:“那那可怎么办”
文太君戚然道:“咱们华家宁可断头沥血,也不愿做亏心之事,只是造化弄人,有时人便无能为力,咱们也是无可奈何。”
华云龙心情稍弛,缓缓说道:“既然于理无亏,那就好办了。”
文太君苦涩地笑了笑,启开紫檀木匣,取出一封色泽陈旧、看去已存放了一二十年的书信。
华云龙眼睛一亮,道:“这就是那位夫人的绝笔信么”
文太君肃然道:“正是,但你绝不能私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