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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魂 司马翎 2185 字 2023-09-30

司马琼恨声切齿道:“伤痕同在咽喉之上,那那伤处齿痕历历,好似好似被一种兽类咬伤。”

文太君白眉紧蹙,沉吟道:“九命剑客何等身手,区区兽类,焉能伤他的性命”

司马琼听文太君语气之内,颇有怀疑之意,放声哭道:“爹娘的灵柩尚未落葬”

突然记起一事,话声微顿,接道:“哦凶手有一样表记留下”

文太君瞿然道:“什么表记”

司马琼垂泪道:“是一个小小的碧玉鼎。”

说话中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直径寸许、高约两寸、碧绿晶莹的袖珍玉鼎。

刹那间,文太君、华天虹以及华天虹的两位夫人,不觉耸然色变,神情之间,激动不已。

这片刻间,静室中沉寂如死,落针可闻,文太君等四人面面相觑,八道目光,不时朝司马琼手中的玉鼎瞥视一眼,神色中流露着忧虑、迷惘、焦急、骇异,似是这一瞬间,四人的心情矛盾万分,复杂之极。

一片神秘而沉闷的气氛,笼罩在这静室之内,小辈们不明真相,又不敢出言动问,不禁惴惴难安,大为紧张起来。

突然间,司马琼放声哭道:“什么道理啊难道武林之中,还有华家畏惧的人么”

说罢之后,无助的悲哀顿袭心头,越发哀哀痛哭不已。

文太君柔声说道:“孩子,老身曾经答应过你,为你的爹娘报仇雪恨”

司马琼哭着嘶声道:“伯母告诉琼儿是谁这玉鼎代表什么人啊”

文太君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江湖中事,波谲云诡,险诈重重,单只根据这小小一件信物,实不足认定凶手是谁。”

大夫人秦氏蔼然道:“她老人家一言既出,纵然毁家赴难,也要替司马叔父昭雪冤屈,报仇雪恨。”

二夫人白氏突然一顾夫婿,道:“你能确定这玉鼎是否赝品么”

华天虹微微一怔,道:“世妹,将那玉鼎借给愚兄瞧瞧。”

司马琼忙将“玉鼎”递了过去,华天虹接过,仔细看了一看,将那“玉鼎”放置几上,突然咬破右手中指,一股鲜血泉涌而下,注入了“玉鼎”之内。

那“玉鼎”直径不过寸许,容量有限,顷刻间,鲜血注满了鼎内,华天虹目不转睛,凝视“玉鼎”。

在座之人,只有华天虹深明这“玉鼎”特异之处,文太君也不知其详,这时见他将鲜血注入鼎内,俱都不胜讶异,一个个目凝神光,紧紧盯在那小小“玉鼎”之上。

良久,那“玉鼎”的外表仍然碧绿晶莹,毫无异状,可是,华天虹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那玉鼎外面,逐渐显露出几行细细的红丝,华天虹将那红丝的一面朝向自己,其余的人俱未看出真相。

逐渐地,那红丝愈来愈为显著,终于变成四行殷红刺目、每行五字的诗文。

那“玉鼎”小如玩物,鼎上的字体比米粒还小,但华天虹内功深厚,目力异于常人,一眼之下,已看清了那首诗文之意

“情根是仇恨,宝剑慰芳魂;

“一掬伤心泪,寄与薄幸人。”

华天虹看清诗文,双目之内迸出两行热泪,喃喃吟道:“一掬伤心泪,寄与薄幸人。”

突然一拳擂在几上,那“玉鼎”震得跳起来,鼎中所盛的鲜血,溅洒得华天虹满身皆是。

众人哗然大惊,两位夫人齐齐走了过来,低声劝慰。

华天虹将手一摆,止住两位夫人讲话,目光一转,向母亲望去,神色之间,无限惶恐愧然。

文太君深深望了儿子一眼,摇一摇头,缓缓说道:“你稍安勿躁,我自有道理。”

华天虹黯然垂首,沉沉叹息一声,那青衣美婢早已奔出室外,取来一件长袍,侍候主人换下了血污的袍服。

这时静室中鸦雀无声,文太君闭目而坐,陷于沉思之中,其余的人也都是思潮起伏,只是各有所思,谁也不开口讲话。

突然间,司马琼芳心一沉,一种幻灭的感觉,倏然袭向心头。

以往,她将华天虹母子二人看作神明一般,在她想象之中,华天虹母子是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因此当她父母双双遇害之后,未及下葬,就兼程赶来“落霞山庄”。

在她想来,只要见到华氏母子,为父母报仇之事,定然迎刃而解。

可是,如今她犹豫了,她开始觉得,事情并非如她想像的那么简单,虽然一时之间还猜不透其中的道理,但却隐约感到,报仇之事一定甚为渺茫,绝非一举便能成功。

忽见文太君双目一睁,两道寒电般的精光照射过来,缓缓说道:“琼儿,我华家与你司马家的交情,你知道得详细么”

司马琼微微一愣,嗫嚅道:“侄女知道爹爹与华伯父是八拜之交。”

文太君沉声道:“那是说刎颈之交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三十余年前,正邪两派有北冲会一场决战,结果正派侠士伤亡殆尽,你华伯父也在那一战中不幸丧命。”

提起了往事,华家人追念祖先,人人泪下如珠,妇女们更是嘤嘤低泣起来。

但听文太君缓缓说道:“当日,老身含悲忍痛,负伤突围,此后十年中,老身与你华大哥隐伏湖山,卧薪尝胆,母子二人,苦练绝艺,十余年后复出,再与群邪周旋,直到子午谷一战,我白道人士始才重见天日。”

司马琼凄然道:“伯母与华大哥的侠行义举,侄女早已听爹爹说过,爹爹在世之日,是极为敬佩的。”

文太君淡淡一笑,道:“敬佩二字,那也休提。老身只望你能明白,我华家孝义传家,义之所在,杀身不顾,老身与你华大哥,绝非是贪生惜命之人。”

司马琼点头道:“这一点侄女早就知道了。”

文太君肃然道:“那就好了,老身问你,你是愿意咱们替你报仇,抑或是愿意亲自为父母报仇雪恨要事先拿定主张。”

司马琼道:“侄女”

文太君接道:“你听老身将话讲完。你若愿意咱们代你报仇,一年之内,老身负责将凶手的首级交付与你;若是你想亲手为父母报仇,则你跟随老身三年。两年之内,老身将毕生所学,倾囊传授于你,然后你随华大哥练剑一年,三年艺成,老身担保你的武功在那凶手之上,报仇之事,不过举手之劳。”

司马琼不加考虑,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子女者,谁不愿亲自去报,侄女情愿随侍伯母学艺三年。”

文太君笑容微绽,道:“好孩子,有志气从今以后,你得抑制悲愤,专心习武,凡事听老身的吩咐。”

司马琼连连称是,盈盈拜倒,谢了收录传艺之恩。

但听文太君道:“你连日悲恸,神伤过甚,加以车马之劳,再不歇息,恐有大病临身。”

转面一望孙儿、孙女,接道:“尔等一起退下,陪同琼姑姑安置居处去吧”

司马琼闻言,只得行礼退出,华熙也领着弟妹们退出精舍,陪同司马琼而去。

静室之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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