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配不配且不说。”谷缜道,“如今她犯了大错,回到西城必受严惩,你救不救她”陆渐正为此事烦恼,说要救吧,自身本事不济,说不救吧,岂非眼瞧着姚晴受苦,此时忽被谷缜挑破心事,顿时瞠目以对。
“一二三。”谷缜数罢三声,笑道,“你不说话,便是默认。我和你是生死之交,自要帮你。虞兄被人横刀夺爱,难免愤怒,自要找左飞卿打架解气,打他个断手断脚,才叫痛快。”
虞照道:“呸,虞某岂是这等市井无赖”谷缜道:“那你眼睁睁瞧仙碧姑娘嫁给左飞卿,就是英雄好汉了”虞照道:“放屁。”谷缜哈哈大笑。
“我听明白了”仙碧忽道,“谷缜你是说让虞照寻事挑衅,引开左飞卿,你和陆渐趁机救人”
“姑娘英明。”谷缜笑道,“这一计叫做声东击西,又叫调虎离山。何况陆渐是为救他的心上人,师出有名,跟地母和姑娘的许诺全无干系。”
仙碧低眉沉吟:“救出姚晴之后呢”谷缜笑道:“自然是和陆渐远走高飞,叫风君侯一辈子都找不着,他找不着,便不能履行婚约。”
“你想得美。”仙碧喝道,“你借我西城的兵,放走我西城的叛徒,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谷缜两眼一翻,冷笑道:“那好,姑娘尽管嫁给风君侯好了。”
仙碧与虞照均是气结,对视一眼,皆想:“左飞卿既已得手,我二人囿于本门约定,自不能从他手里抢人,若要破除婚约,唯有仰仗外力,把水搅浑”想到这里,不禁默然。
谷缜察言观色,笑道:“一二三,二位不说话,也算默认。这条计策一箭双雕,成就两对神仙眷侣,小子真是功德无量。”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仙碧啐道,“计谋定了,再做什么”谷缜道:“自然是先开传音盒。”
仙碧望了虞照一眼,见他点头,便拿起木盒,依照“丁乙甲戊”的顺序按下四键,只听盒中咔咔数声,忽地传出风君侯的声音:“霸王自刎,雨在天上,十人之家,寸土必争。”
众人听得大大皱眉。陆渐忍不住道:“这是什么话再放一遍听听。”仙碧摇头道:“不成,这盒子只能听一次,方才这四句,应是左飞卿设的谜语。”
虞照冷笑道:“这厮行事,从来藏着掖着,忒不爽快。”仙碧道:“他天生喜欢猜谜,就跟你天生好酒一样,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说罢凝神思索解谜。
谷缜微微一笑,说道:“若是喜好猜谜,本人和风君侯算是同道中人。所谓霸王自刎,霸王者,项羽也,自刎,卒也,羽卒相加,是一个翠字;所谓雨在天上,天上之雨,云也;所谓十人之家,一人一口,十口相加,是一个古字;至于寸土必争,寸土相加,是一个寺庙的寺字。若将这四个字合起来,当为翠云古寺。”编者按:“云”的繁体字为“雲”。
“小子厉害”虞照一跷大拇指,“这些鬼名堂,我是一个也猜不出来。”谷缜笑道:“那寺庙我知道,便在东郊,废弃多年,事不宜迟,咱们立马出发。”
四人心急如焚,离了水榭,打马出城,向东奔了十里,遥见冈峦起伏,碧树成阴,一处山坳中飞出宝塔檐角。谷缜遥指道:“那便是翠云古寺了。”
四人将马留在山下,沿石径走了一程,尚未近寺,一阵风来,拂过满山松林,松涛阵阵,节律宛然,只一阵,忽又听叮当之声,鸣珠碎玉,引商刻羽,与这松涛相应和,宛若一人鼓琴,万众吟哦。
陆渐禁不住抬眼望去,那叮当声来自寺中坍塌小半的六合宝塔,铎铃因风,摇曳交击。
正觉惊奇,忽听谷缜朗朗笑道:“好一曲凤求凰”仙碧瞥他一眼,心道:“你也听出来了”虞照却是冷哼一声,神色颇不自在。
陆渐奇道:“什么叫凤求凰”谷缜笑道:“你不觉得这松涛塔铃之声,凑合起来,便是一支极好听的曲子么”陆渐点头道:“是呀,这风怪得很,竟吹出曲子来。”
“不怪不怪。”谷缜笑道,“这是风君侯知道我们来了,特意引飏动树,呼风摇铃,奏出这一曲凤求凰,寓意男子对女子的爱慕之情。想当年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弹的便是这支曲子,风君侯这一曲,大有效仿古人的意思。”说到这里,眼中含笑,望着仙碧。仙碧瞪他一眼,心中暗骂:“这小子太可恶,再瞧,哼,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却听虞照冷笑道:“有道是千金难买相如赋,左飞卿自命风流,论到才学,又哪能比得上司马相如”仙碧见他吃醋,心中欢喜,口中却漫不经心地道:“他比不上,你又比得上么”
虞照高叫道:“弹琴作赋,我比不上司马相如,喝酒打架,他也比不上我。何况虞某堂堂八尺男儿,自当横行天下,又何必拾古人的牙慧,学弹什么求黑求黄。”
陆渐犹豫已久,终于忍不住道:“司马相如是谁”众人一时大笑,谷缜道:“司马相如既是大色鬼,又是马屁精,专拍皇帝老儿的马屁,专骗年轻寡妇的欢心。”
陆渐吃惊道:“如此说来,竟然不是好人”虞照听得痛快,一拍他肩,正色道:“说得对,就不是好人。”仙碧白他一眼,道:“陆渐,你别听他胡说。司马相如才冠一时,名重两汉,乃是了不起的大才子、大文豪。”陆渐恍然,点头道:“难怪,难怪。”
虞照双眉斜飞,纵声长笑:“左飞卿,你这曲子奏得平平,因风为琴却是上佳手段。这么看来,你的周流风劲已练到十层以上了”
他这一番话,字字如吐惊雷,山鸣谷应,经久不息,最末一字吐出,第一个字音还在山间萦绕不去。
话才说完,便听左飞卿笑语吟吟,顺风传来:“不敢不敢,恰好十二层。”语调冲和,远在数里之外,却如对人耳语。
“好家伙。”虞照啧啧道,“强过你老子左梦尘了。”说话间,四人已近寺前,那山门残破,半开半阖,门上尘封未净,挂着几缕蛛丝。
虞照正要入门,忽听左飞卿笑道:“且慢。”虞照道:“怎么”左飞卿道:“我请仙碧妹子来,可没请你,更没请这两个不相干的外人。”
虞照道:“这破庙又不是你家的产业,虞某就不能进来瞧瞧”正要破门,忽听左飞卿冷笑道:“虞兄且看脚下。”
虞照低头一瞧,不知何时,足前竟多了一层细沙,似被微风吹拂,若聚若散。仙碧神色微变,喃喃道:“沉沙之阵”
“左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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