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寂心沉沉地说道:“你,怎能知道,我的剑是极剑,我的真气是异宗之流”
空宇奇道:“你不是”
“我不清楚。”独孤寂心维持原姿势道。
空宇仰天长笑:“哈哈哈一个不清楚。就因为不清楚,才是别创新局。就因为无人见过,所以你的剑、你的真气,就必然是前所未有的独一创功。极剑与异宗,只不过是个恰好套上的名谓,你又何必过于在意”
是啊他的剑,本不存于人世。一切都由他历遍生死的劫关遭遇,才酿育出来。既然如此,在无所企及他的境界的旁人眼中,被引用为某种传说中、从未曾现世的奇功绝艺,自是合理的情形。
独孤寂心晒道:“我只是,不喜欢,被人任意,冠上称号。”
“是吗你还真有个性啊。”
倏地一直稳稳立着的空宇,忽然一阵踉跄,本来红润的脸色,刷的一下跌为苍白。
空星罗大骇,连忙上前搀扶。“老小子,你、你没事吧”
空宇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我现在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是不太像啦”空星罗勉强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空宇左手绕过空星罗颈部,搭住空星罗的左肩。“这小子的极端一剑,狠狠的破入我体内。连我佛相无空的无形无相,都感受到那份生死交绝的惨厉争杀。嘿,臭小子,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天下七绝隐这个呼号,我看啊不久便得撤去了。”
空星罗搀着空宇僧说:“怎么不过受点小伤而已。何必这般颓丧我看那孤独受的伤,未必比你轻到哪里去。”
独孤寂心缓运内力,深深地呼息着,吸取着大地经由心剑传来温柔的胎息。
就在空宇与独孤寂心这老少两大绝顶高手,对战负伤后,情势很快地又有了变易。
“鬼舞教”一众等于去了一双扎眼的尖刺。
而中原一方,同时也骤失足以拒抗“邪尊”的一对坚盾。
忽地,场中邪气大盛。
凤霞飞眸里的邪气,又缓缓地流溢着。
黑土。
“五鹿山”。山形恰像五鹿齐奔状,故名之。
“修罗”寒冰心,与他的左右手“雷鬼”两人,就立于这最临黑土北境的山巅处,俯瞰山下。
“少主,根据收到的消息研判,北漠人并无趁机偷袭的意味。”这雷鬼即使声音再怎么刻意抑低,却仍有轰雷乍响的憾然。
寒冰心冷寒着双眸,深深地望人间黑的天际。“嗯。北神机、南剑花,可与我们联络了”
“是的。他们也认同少主的看法,北漠与南岛必有其它阴谋。”
“诸位七绝隐前辈呢”
“也都出发了。”
寒冰心回首望了望雷鬼。“我们的先头部队,也该到了。”
雷鬼直直地注视着他眼前这拥有惊宇气魄的少主,“依据推估,他们也行了十日,的确该到了。”
寒冰心的冷眸,倏地泛满了笑意刺厉冰寒的笑意。
“探子还是查不出,那两方人的去处吗”
“是。”
“你可知为什么”
“也许,是坐山观虎斗吧”
寒冰心点了点头说:“他们的确是坐山观虎斗。只不过,可以的话,他们还想吞食掉一只受伤的老虎。只是,不知他们想吞的老虎是哪一只哼”
雷鬼眼中精芒扬起。“原来如此。”
“你明白了”寒冰心问。
雷鬼“嗯”的一声。余音轰然,旋绕在山巅之外。
寒冰心沉吟半晌后“走吧”修罗海的旗帜,也到了翻飞的时刻。”
寒冰心俊极的身姿,破夜而去。
随在他身后的一缕如鬼似魅的凄影,也紧跟着去了。
“北神机”。
“相神”左舒静静地伫着。
丰神飘然的他,两眸智光森森然地反射着眼前状况所透出的讯息。
“哈”他忽然笑了。
一旁侍奉的徒弟高骧,奇怪的问:“师父你笑什么呢”
左舒况味极深的说:“我笑我自己的算计。”
高骧不解道:“师父,现在也不过才六时。但听师父的口气,好似南岛人绝不会来攻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骧儿,落风崖战何时开始北漠、南岛两方人,形踪何在他们有没有别的阴谋这些问题,你可曾思虑过”
“呃,据我们的人传回的消息,午后四时,孤独出现后,即展开血战。而北漠、南岛的行迹和阴谋嘛,弟子就不是很清楚了。”
“这之中,有没有什么关联”
高骧迟疑了一阵,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左舒笑着点点头。“我们做个假定,如果南岛、北漠、异域三方,串通共击神州的话,是不是该同时发动攻击,才能收一气呵成之效”
“是。但他们为何不联合起来集攻一点呢”
“这三方人,都非愚痴之辈,那有不知凝力集攻的道理。这其中,便必然有原因。是什么理由,你可猜得出”
高骧又摇了摇头,苦笑道:“师父啊,你别老耍我成不成”
左舒拈着他的飘逸白须,晒然笑道:“师父哪时耍你啦”
“还说没有这些问题,搞得弟子我可是头昏人眩,我又不是师妹,那能老和师父对智如果我答得出来,师父还会将我留着吗”高骧坦率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左舒吁了一口气,仿佛声泪俱下地道:“你啊,最大的特点,就是直率善良。其实,依你的武技和智巧也足以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号来,但却为了师父我,甘愿屈居神机坊,师父”
“喂喂,师父现在可不是发挥你伟大而沸腾的情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