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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 易容 2225 字 2023-09-30

云震怔了一下,道:

“不宝儿急急奔来,怕是那罗侯神君到了。”

原来众人忧心忡忡,耳力锐减,竟无一人听到坳口有人奔跑,张铸魂心定神凝,纵然功力未复,他却早已听得清楚,此刻经云震说了出来,众人微一凝神,果然觉得步覆疾急,正有一人朝石屋这边奔来。

但见张铸魂脸色倏沉,低声喝道:

“那魔头到与未到,不用你管,快快进去。”

举手一挥,迳自钻出荆棘去了。

众人见状,连忙随后跟去。

云震愣了,怔愣中,只听宝儿高声叫道:

“云大哥那个老魔头”

话犹末华,声音戛然而止,想来必是张铸魂制止他说下去,接着,步履之声渐渐去远,终至寂然无闻。

白云道长拍了拍云震肩头,道:

“唉北道师徒,但知为人,不知有己,他要你留下,乃是寄望于将来,你懂他的心意么”

云震惊醒道:

“但他老有家功力未复啊”

白云道长惑然道:

“这个我老道比你清楚,他此刻的功力尚不如你。唉这也许乃是天意,咱们进去吧”

话中之意,好似那张铸魂凶多吉少,乃是有意以身殉道,云震听了,但觉心头如遭重击,激伶伶打了个冷颤。

他忽然将裴大化向白云道长怀里一送,毅然决然道:

“不我不能让他老人家涉险”

话未说完,身躯一转,一头钻出荆棘,如飞奔去。

白云道长愣然接过裴大化,过了半晌,始才喃喃道:

“难怪难怪这孩子临难不苟,重情尚义,难怪张铸魂将他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

自语声中,他转过身去,缓缓踱进了甬道。

且说云震奔出坳口,一路星掷丸跳,不循谷道而行,竟然越过一侧梯田,一跃两三丈,直向那峰峦之间冲去。

原来这片山坳极为隐蔽,四周峭壁冲天,别无通路。那坳口仅容两骑并进,但也弯弯曲曲,不到坳口,看不见里面别有天地,尤其是石屋之后的荆棘洞府,完全覆盖在凸出的岩石之下,若是在山头俯瞰,更难见到一丝痕迹。

出了坳口,是一条曲折蜿蜒的谷道,两侧是梯形杀田,绵亘六七里,才到入谷之处那株大树之下。

由于张铸魂等人起身在先,又是奔行而去,云震心中着急,怕那张铸魂与罗侯神君一言不合,立即动起手来,因此他舍谷道而不走,抄了这条近路。

他不惜损耗体力,登上峰头,一直沿山脊奔行,果然超在张铸魂之前,超到谷口,但他再由山上奔到大树之旁,张铸魂等一行人,也已到了。

这时,张铸魂目光凝注,口齿启动,颇有责备云震之意,云震见了,顿时走了过来,颤声言道:

“前辈,您”

他那声音,情感浓重已极,短短的三个字,令人大有不胜负荷之感,张铸魂心绪一阵激荡,幽然一叹道:

“不必讲啦既已赶来,那就专心应敌吧”

话声一落,缓缓行去,越过云震,走过大树,顿时又恢复穆穆棣棣,沉稳如山的气派直向武婆婆身边走去。

云震心头放下一块大石头,一面紧随而行,一面纵目而望。

原来武婆婆站定山道之中,离那株大树尚有一箭之遥,她这时平拄藤杖,全神贯注在三丈以外的黄袍老人身上。石可玉旁依而立,侧面看去,但见她紧张万分,满脸诚惶诚恐之色,好似生怕武婆婆忍耐不下,含怒出手。

那黄袍老人正是罗侯神君,他那两侧,左边是罗侯公子、右边是“秃鹰”鲁玄,侧后是“一掌公”莫成,另外那四童、四女、八俊、八姬以及三十名青衣人,散立在山道左右,焦鑫不在,卫州史文恭反而在场。

云震暗暗忖道:怎么回事史文恭投到罗侯宫去啦

他心中疑念未已,忽听罗侯神君阴阴一笑道:

“张大侠,咱们久违了”

张铸魂抱拳一拱,道:

“久违久违”

武婆婆霍地转过身来,怒目喝道:

“好啊你叫这丫头死命缠住老婆子,敢是要和他攀亲搭眷么”

张铸魂赶紧一步,微笑道:

“老前辈说笑了,先礼后兵,怎么说得上攀亲搭眷”

武婆婆冷冷一哼,道:

“狗屁什么先礼后兵,你看看人家的阵仗”

张铸魂淡然微笑道:

“罗侯神君一向讲究排场,老前辈见怪不怪也就是了。”

武婆婆目光一凌,道:

“见怪不怪哼人家可要宰你”

张铸魂道:

“万一不能善了,再烦老前辈大展神威如何”

武婆婆气得直跺脚,恨声骂道:

“窝囊窝囊”

张铸魂微微一笑,转过脸去,朝那罗侯神君道:

“泰山一别,匆匆十八寒暑,神君音容如昔,可喜可贺,但不知假人传讯,驾临大盆荒山,有何见教”

那罗侯神君敞声笑道:

“好一个假人传讯,老夫在那裴大化身上做了点手脚,固然瞒不了你,北道之徒,的是非凡”

张铸魂淡然笑道:

“神君的功力几臻化境,宇内怕是难有敌手。”

罗侯神君得意地笑道:

“微末之技,怎当得方家谬赞,贤师徒隐迹名山,精益求精,十八年来,谅必又创绝艺,老夫正是请益而来。”

张铸魂截口笑道:

“神君言不由衷了。”

罗侯神君哈哈大笑,道:

“不错老夫目前确曾获得手下禀报,说足令师徒一死一伤,不足为患。但依老夫看来,张大侠的功力并未失去,到是我那手下目力不足,上了你的大当。”

张铸魂夷然一笑,道:

“神君多疑,张某目下的功力只有七成,贵属”

他话未说完,武婆婆已经一声大吼,怒喝道:

“混蛋你转些什么念头”

张铸魂侧首回顾,笑道:

“晚辈实话实说,免得落入话柄,没有其他念头。”

武婆婆浑身颤动,举手戳指道:

“你你”

“你”什么她已气得结口呐呐,说不下去。

这也难怪,要知武婆婆与那北道苏铉,情谊甚笃,她从小看着张铸魂习艺长大,自己别无亲友,就将张铸魂当作了子侄,平日视同己出。她的性子纵然霸道急躁一点,但对张铸魂的关爱之情,却是浓厚无比,此刻面对不世之强敌,张铸魂竟坦然暴露自己的弱点,岂不是授人以隙,自取灭亡武婆婆怎能不气怎能不急

只听那罗侯神君敞笑接口道:

“很好很好张大侠这份胸襟,倒也令人钦佩可惜羔羊哀鸣,自暴其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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