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谁说服谁,而是武林祸害必须铲除。想那罗侯神君爪牙遍地,势力雄厚,他本人功力又复深不可测,晚辈势单力薄,个人修为有限,纵然不惜牺牲,前途也未必乐观,故此想请前辈出山,匡助一臂之力。”
高华频频摇头,含笑,
“那也不需要我,正派人士并不乏人,只要苏真人登高一呼,那些人足可与之抗衡,何况尚有你这后起之秀”
云震不等他往下说,已急急接口道:
“晚辈有心无力,也是枉然,至于那苏老前辈他老人家已经谢世了。”
高华大吃一惊,道:
“什么苏真人过世啦”
云震黯然道:
“不但苏老前辈已经去世,就连那北斗剑张前辈,此刻仍是重伤在身,朝不保夕之状。”
高华慨然道:
“这都是贱内作孽,她若不去参与泰山武会,苏真人师徒哪里会负伤,唉看来侠义人士已经凋零不少了。”
云震道:
“就因侠义人士渐次凋零,眼看那妖气漫天,魅鬼横行,前辈若不出山,真不知何日才得安宁了。”
高华神色凄迷,默默无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放眼武林,唯有前辈出山,才能与那罗侯神君一拼。想那罗侯神君既是武林公敌,又是杀害令内兄的凶嫌,无论为公为私,前辈再不出山,对尊夫人也说不过去了。”
高华烦躁的,
“你不用出言激我,我也不是罗侯神君的敌手。”
云震蓦站起,在那书房内踱来踱去。
云震暗暗忖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只要激起他义愤,大半是会答应出山的了。
他心中沾沾自喜,正想再说上几句振奋心志的话,不料高华已经站在他的眼前,目凝神光,突然道:
“你随北斗剑张大侠习艺多久啦”
云震不知他何以有此一问,信口道:
“不到一个月。”
高华闻言,丝毫不见诧异之色,淡淡地道:
“你的资秉果然异于常人,这样吧,我将金陵世家的、修罗指传授给你,再由我修下书信一封,你去向内子讨取一支千年茯苓,送去与北斗剑张大侠服用,张大侠的伤势当可痊愈,那时合你二人之力,泰山之会当可稳操胜算,只要制服了罗侯神君,其余属下,也就不足为虑了。”
云震大感意外,道:
“你前辈仍是不愿出山么”
高华微笑道:
“看来你也固执得很,我授你不传之艺,送你稀世之药,不也等于尽了一份心意啦何必一定要我出山呢”
云震暗暗忖道:看来他是不肯出山的了,也罢张前辈内腑伤重,为了成全我,宁可自己苟延残喘,这份恩德,就是付出生命,也不足以补偿,眼下既有千年茯苓这等灵药,我且先去取来,等治好张前辈的伤势再说吧
他只顾自己吟哦,高华却误会他又在转些什么请他出山的念头,故而哈哈一笑道:
“云哥儿不必空费心思,我终日读书自娱,山居已惯,怎样也不会出山的了。”话声一顿,目光移去窗外,但见山风呼啸,树木摇曳,新缺的洁月,斜斜挂在天空,已是戌亥之交,乃接道:
“今日天时已晚,明日传你修罗指,咱们休息去吧”
身形一旋,转身就向甬道走去。
云震见状,顿时紧张起来,急急跟去,道:
“前辈慢走,晚辈不能在此过夜。”
高华驻足道:
“为什么”
云震道:
“晚辈必须尽早寻着那失散的朋友。”
高华,
“什么样的朋友,如此紧要”
云震道:
“其中之一就是令嫒,令嫒乃是为晚辈找寻玉符而去,那玉符对晚辈十分重要。”
高华眉头一皱,道:
“什么玉符怎会叫小女去找”
云震这时心情焦急,只得长话短说,道:
“说来话长,总之,那玉符关联着一套剑法,晚辈必须持那玉符,才能求得苏老前辈遗下的剑法秘笈,才能有战胜罗侯神君的希望。那玉符失落在令嫒之手,那时令嫒正在病中,不知放置何处,如今她去找寻去了。”
事关武林正邪之战,眼下又关联着他的爱女,高华顾不得详细询问,微一吟哦,随即道:
“好吧我来写信,你来背诵修罗指秘诀。先将诀窍背熟,日后再向内子或小女学习那实用的法门吧”
那“修罗指”秘诀,总计不过三百字,另有三五幅运气使力的基本图形,云震天姿聪颖,过目成诵,须臾已熟记在心,连那运气使力的窍门,也有了几分心得,高华写好书信,走了过来,他立即将那秘诀双手递去,躬身道:
“多谢前辈成全。”
高华接过秘诀,赞许地点了点头,道:
“看情形你已记熟了,那好,这封信你拿着,见到内子,取得千年茯苓,别忘了请她教你实用的法门。”
云震恭恭敬敬接过书信,贴身藏好,高华又道:
“你将来必归太乙门下,太乙门以剑法闻名天下,不可没有好剑,跟我来,我送你一柄宝剑。”
云震紧随高华进入卧室,高华由那楠木床榻之下,取出一柄形式古雅的长剑,递给云震,道:
“此剑名叫沉香,是我金陵世家传家之宝。此剑不但可以断金削玉,犀利无比,另外尚有一种异处,若是内力深厚之人施展起来,剑身就会散发一种沉香气味,那气味可克百毒,就无中毒之虑了。”
云震捧剑在手,凝目望去,只见“沉香剑”剑长二尺七八,剑柄之上,一边一条张牙舞瓜的青龙,龙口各含一颗偌大的明珠,那明珠一半嵌在剑柄之内,一半宝气氤氲,似有一层蒙蒙珠雾。且不说剑刃如何锋利,就凭这两颗明珠,以及那两条青龙雕刻之精致,怕也是价值连城之物。
如此宝物相送,云震但觉受宠若惊,呐呐道:
“这这前辈传家宝,晚辈怎敢承受”
高华含笑道:
“宝剑赠烈士,自古皆然,有什么不敢承受走吧只要你日后好好待我那洁儿,我也就安慰了。”
拉着云震,一径出房而去。
云震耳闻此言,心头顿觉五味翻腾,但这时纵有千言万语,又如何说得清楚只得佩好宝剑,随他行去。
须臾,两人穿过花径,来到原先那座茅亭,高华在那亭沿下取出一捆铜索,那铜索比小指还细,一端系着一个五指形的铜爪,高华抖手一掷,铜抓立即带起一圈圈的铜索,直向深涧对岸飞去。
只听“当啷”一声轻响,高华立将铜索扯紧,然后,“云哥儿,你走吧,你若再来,对岸石壁中,同样藏有飞索铜抓,只要如法炮制,就可过来了。”
云震心知客套已属多余,当即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道:
“晚辈告辞,前辈多保重。”
脚下一蹬,临空翻落铜索之上,接着几个起落,身形霎时消失不见。
一阵风袭来,吹起了高华的长须,高华始才回过神来,慢慢的收回“飞索铜抓”,嘴里喃喃道:
“不错不错能得此子为婿,我也可以自慰了。”
云震飞落对岸,认准了迤东的方向,立即沿着山腰,往前奔去,希望能找到原来的入口之处,看看雯儿与大宝,可有一人在哪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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