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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过,云震低声问道:“那人识得老前辈么”
西门咎傲然一笑,道:“天下的乞丐,谁能不识老人。”
云震还待追问一句,忽然想到,乞丐也属一帮,其中的内幕,或许不愿外人知悉,于是转口道:
“老人家,咱们如今到哪里去”
西门咎笑道:“你面有菜色,生活料必清苦,我先带你去好好的吃上一顿。”
云震忙道:“老前辈不必太破费,小子清苦已惯,银钱得来不易,还是节省些吧”
西门咎笑道:“咄若要钱银,十万八万,老夫也拿得出来。”
云震暗暗想道:原来这位老前辈家财万贯,扮作乞丐,只是游戏人间而已。
西门咎存心示恩,带着云震进了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叫来满桌酒菜,让云震饱餐一顿,吃得云震朵颐大快,对西门咎领情不已。离开酒楼,二人在街上转了一圈,时光已是酉牌时分,云震惦着“玉符”之事书。问西门咎道:
“老前辈,那批人人多势大,咱们如何找那屠老三,如何追回玉符”
西门咎毫不在意地道;“那伙小辈人数虽多,在老夫眼中,不过土鸡瓦狗而已,你看我的手段吧”
说话中,两人已转入一条小巷,西门咎用手一推,一座后院木门应手而开,探首向内中望了一眼,低声说道:
“你看。”
云震闻言,探首向内中望了一眼,不禁大喜,原来这是一家客栈的后院,马厩之内,赫然系着那八匹红马,那辆华丽的马车也停在院中,不问可知,单彤主仆正落在这家店内。
西门咎仰头一望天色,道:“此时初更才过,那批小辈尚未入睡,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瞧瞧。”
云震点头道:“老前辈小心一点。”
西门咎傲然一笑,身形一晃,闪入了院内,突然心动,暗道:不对,“罗侯心法”尚在那小子身上,古人有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是稳当一点,以防万一。心念一转,闪身退回了原处。
云震讶然:“老人家干吗退回来”
西门咎道:“老大想了一想,觉得留你一人在此,甚为不妥。”
云震道:“那我退远些,在巷口等候老前辈。”
西门咎故作沉吟之状,道:“那也不妥,这样吧,你也疲倦得很,我让你睡上一觉,也好养一养精神。”
说罢,随手一拂,点了云震的睡穴,将他抱起,闪入院内,钻进了那辆马车之内。
这马车内设着厚厚的锦榻,西门咎将云震放置榻上,取出那“罗侯心法”,揣到自己怀中,心中暗想,等回来以后,再将“罗侯心法”还回云震身上,如此纵有意外,也不致让煮熟的鸭子飞去。
他心中暗暗得意,闪出车外,环顾四周一眼,直向屋内掠去。
忽然间,马厩之内,闪出了一条娇俏的人影,白衣赛雪,手摇拂尘,正是云震曾经遇到过的那个妙龄道姑。
那妙龄道姑朝西门咎所去的方向望了一眼,抿着小嘴,窃窃一笑,随即娇躯一晃,闪入车内,拂尘一挥,解开了云震的睡穴。
云震双目一睁,昏暗之中,发觉自己躺在一座软绵绵的锦榻上,鼻中闻得一阵幽香,身畔一条人影,却不似西门咎的身形。
不禁“咦”了一声,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低声问道:
“谁。”
那妙龄道姑卟哧一笑,道:
“你猜”
云震一听这欢乐的笑声,立即知道是前天遇上的那个道姑,不由大奇,道:
“怎么是你西门老前辈呢”
那妙龄道姑笑道:
“什么西门东门,是那老叫化么”
云震肃然道:
“你别无礼,那是一位武林前辈,江湖异人。”
妙龄道姑啐道:“呸”
吃吃一笑,道:“你入了丐帮么做丐儿可脏得很。”
云震道:“那位老前辈家财万贯,并非真的乞丐,我也未入丐帮。”
忽然想到,这妙龄道姑曾经拿走那装“玉符”的紫檀小木匣,自己身怀重宝,须得防她一手。想到这点,本能的探手入怀,摸索那“罗侯心法”,哪知一摸之下,怀内空空,“罗侯心法”已经不翼而飞,不禁大怒,将手一伸,低声喝道:
“拿来。”
妙龄道姑双眼一翻,道:
“拿什么”
云震怒道:
“我的东西。”
妙龄道姑以为他说的是那紫檀小木匣,脸色一沉,嗔道:
“我喜欢什么就要什么,你客气一点,我玩腻了,或者退还给你,否则的话,哼哼,连你的性命也要了。”
云震勃然大怒,手一伸,一把抓了过去,忽然想到,对方虽是道姑,却是个妙龄女子,这一把抓到对方身上,殊非君子行径。急忙一翻手腕,改向对方的拂尘抓去。
他想的虽然周到,但对方何等身子,昏暗之中,只听妙龄道姑冷冷一哼,道:
“找死。”
刷的一声,拂尘抽在云震手背之上,打得云震痛不可当,缩手不迭。
妙龄道姑打了人,忽又吃吃一笑,道:
“男子汉,大丈夫,毛手毛脚,羞也不羞。”
云震怒道:“你讲不讲理”
妙龄道姑佯嗔道:
“不讲你待怎样”
云震怒不可抑,想起“罗侯心法”为武林至宝,就此失去,实不甘心,明知打这妙龄道姑不过,急怒之下,仍然挥手一掌。猛然掴了过去。
“打架么那是再好不过。”
gu903();手一挥,也是一掌掴去,啪的一声,云震吃了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