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经验得来的感觉,因为,那时船已被旋涡套住了,要像摆脱也是不可能的,只有往险地里冲一下,或许有些生机。”
秦履尘赞叹的道: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记得小时候,我们在春潮涨水后,在溪边玩一种叫水漂的玩意儿,只要用好力,朝旋涡中心用力甩出,刚好从这岸飞飘到另一岸,我想就是这个道理。”
范天德对于秦履尘的比喻表示赞许,道:
“秦兄弟说得正是这个道理,只要有借助,旋涡发出的巨大的力和我们发桨的力量,我们才有可能挣脱旋涡的旋力,我们才能死里逃生。”
海上的天气变幻漠测,就是如此之快,一瞬间晴空万里,一瞬间又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到了此刻,乌云散尽,又是风和丽日。
等到众人把身上的衣服拧干,又到了夕阳西下之时。
到了夜里,船舱之傍挂上船灯,在茫茫大海之上,一盏孤灯,一条孤舟,一种混沌之中的孤独,让人感到难以言喻的沉闷。
当众人熟睡之时,发出响如擂鼓的呼噜声,秦履尘却彻夜难眠,翻来履去,只感觉到船在海面上摇摇晃晃,就像婴儿睡在摇床一般。
待秦履尘刚刚入睡之时,天边已经露白,太阳露出艳红的脸庞。
就这么反复的重复了半个月的日子,终于看到了第一块陆地,正是秦履尘自剑林逃出之后,触到的第一块陆地,岛上的椰树依然那么挺拔,只是还没到夏天,上面的椰果还未长出。
众人在海上行舟一个多月,首次见到陆地,仿佛避难的流民忽然找到一间完整无损的房宇一般,兴奋得简直想叫出来。
秦履尘盘算过了,再隔一两天即可到达剑林,比自己刚从剑林出走到达陆进之时,少用十几天时间,可见范天德的航线更为靠近。
几人在岛上整整休息了一天,由于有了陆地,生火烧饭则更为易与,为了应付到达剑林后的突发事件,秦履尘吃完饭之后,即坐在岛上调息打坐,其余几人则在岛上四处游荡。
岛不是很大,由南到北不过一两里的路程,由东到西也不过两三里的路程,人站在两端,遥遥可见。
第二天天一亮,几人上了船再次启程,花了一天半的时间,赶到了天极峰的北侧,高岸的松树下,枯藤依然掩盖着那黑洞。
秦履尘的头看着直插云霄的天极峰,顶端依然白雪履盖,像是老人的白发一般,范天德称之为白头山果然形像之极。
想到这神秘而又熟悉的山峰,曾经给了自己许多梦一般的幻想和奇迹,同样让自己留下了许多遗憾与痛苦。
或许人生即是如此,没有一件完美而纯粹的东西,或许你的所钟所爱给你带来无数的欢欣,同样它亦给了你难以言喻的遗憾,没有什么可以弥补,任何人也只能放任其流。
天极峰在秦履尘的生命之中,是福是祸一时之间亦是难以分辩清楚,在那里他领悟到许多生命的奥秘,大自然的神奇。
同样,在那里,成了他被驱逐出剑林的理由,但这一切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秦履尘踏上岸后,对范天德道:
“大哥这一月来随兄弟栖风沐雨,大恩只有来生再报了。”
说完,不待范天德反应过来,双膝跪下。
范天德大惊,连忙扶起跪下的秦履尘道:
“兄弟不必如此,你我一见如故,又曾并肩作战,你一看便不是那薄命之人,不必这样悲观。”
秦履尘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来,上面写着“方谪尘亲启”递给了范天德道:
“此书上所写之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如果我两个月后依然未归,就带着虎子到洛城同心盟风云堂去寻找此人,以他的武功和才华,决不致于辱没了虎子,大哥,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事了。”
说完,又对岳朝生道:
“兄弟,恐怕我们缘尽于此,剑林比不得别的地方,别说我,就是武功更为高强的人也难以全身而退,你随范大哥去找方谪尘吧,他会像我一般待你。”
岳朝生一听完,泪水直流了下来,咽声叩首的道:
“长兄如父,自我父亲去世,世上除了娘以外,只有大哥你待我最好,大哥现在要赶我走,朝生宁死也要跟随大哥,赴汤蹈火亦不后悔。”
秦履尘沉默了片晌,低身扶起伏在地上的岳朝生道:
“你要跟我也行,但如今回去的秦履尘,决非以前的秦履尘,如今是叛罪之人,恐怕一现身即会遭人捉拿,所以你每步行动都得听我的。”
岳朝生听秦履尘改变了主意,立即爬了起来,以衣袖拭干眼角的泪。
正文第二十八章物是人非
看着范天德和他的兄弟子侄们扬帆远去,消失于海天之后,秦履尘掀开了掩住洞口的藤萝,领着岳朝生往洞里走去。
他沿着洞壁直往里走,走到光线沿伸不到的地主,取出怀中藏好的火石,擦亮点燃火熠子。
顿时,漆黑不见五指的洞里顿时忽然被照彻,初现的灯光让人有种睁不开眼的感觉。
适应了突然的光明,秦履尘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不一会儿即到了他与秋蔚山相遇的地方,那块地方豁然开朗,比其一路的洞路宽敞了几倍。
藉着熠子的火光,可以看到中间一块隆起的土丘,宛若一块大的土馒头,上面竖着一块木雕似的什物,秦履尘拿着火摺,走近一看,上面写着“青帝秋蔚之墓”。
秦履尘抚着那机木雕的木块,心里不禁黯然,秋蔚山坐前可能也是一位震天撼地的英雄人物,否则也不会被尊为“青帝”,想不到老时被囚于这暗无天日的幽洞,不明不白惨死于此,一个有着惊天动地过去的辉煌经历,临终之时却走得如此凄惨黯淡。
秦履尘猛然记起在剑林的武林志之上,有几页记载不祥的,上面记载着大概的人物,青帝正各列其中,但却没有说明秋蔚山即为青帝,一代青帝,化作一坯黄土。
秦履尘叹了口气道:
“这位青帝秋蔚山老人生前定是位绝世英雄人物,他老人家临终前对我有传艺之恩,我们给他老人家叩几个头吧。”
说守,即拜于地下,连叩三个响头,岳朝生虽不明白青帝秋蔚山为何许人物,但为秦履尘如此推崇和尊敬,料想绝非等闲之辈,随即与秦履尘一起叩拜下去。
补天诀的心法依然记于秦履尘的心中,可是没有练功的法诀,如同有了宝期望却找不到地图,无法按图索宝一般。
秦履尘举起火摺子,照着洞前方,他记得剑宗许皓白正是由那个方向遁去的,由此推知,洞的尽头极有可能是剑林。
而以剑宗许皓白的深沉性格,暗囚秋蔚山,以套出补天诀这种事,以其地位和名誉,决不会让任何知道此事,是以洞口尽头绝对隐密,是常人难以发现的。
gu903();唯一可虑的是,怕碰到许皓白到洞里探查,如今秋蔚山已逝,许皓白已失去到洞里的兴趣,所以从洞往剑林探路是绝对的安全,这条路正是秦履尘千思万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