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动阴阳赤练嗔,倩女怀恩拜故人。清虚参道道虚伪,妖巫胜善善逢凶。
恶怪藏机欺本性,四象和合假真形。魔弄五行空还寂,管教仁义困金钟。
话说三郎困在金钟之内,暗淡无光,慌得张魁叫道:“妖怪,使什么手段困住我等”只听见外头应声道:“陶三郎,也是你低了造化,我不寻你,你倒自家送上门来讨死却不遭瘟。我那桂林妹妹,雷公山义兄俱命丧你手,你赖那个去想是我妹妹在天有灵,故教我弄死你等;以雪沉冤哩”倩倩叫道:“白姐姐差矣,你那义兄妹妹,怀恶不善之辈,死于三郎之手并非冤枉。还望姐姐明辨是非,切莫差了念头,自毁前程也”
赤练哈哈笑道:“呸死丫头,如今找了汉子,便忘了往日恩义。凭你怎地辩护,莫想脱身前去。”叫:“小的们,速去摆上亡故爷爷奶奶神灵来,我要将陶三郎活祭哩”张魁听说慌道:“好了,好了,人还未死,倒先做了祭品苦耶”佛儿一身暴躁叫道:“师父,如今怎处终不然活活闷杀”三郎道:“事已至此,且休烦恼。量此金钟怎困得我”捻着长诀,纵身一顶咦好似蜻蜓撼石柱,莫想动他半分,倒顶的双腿发麻。叫声:“难难,打杀了真个沉哩”
外面赤练设了灵位,焚烧纸马。哈哈笑道:“陶三郎,你也小觑我了。此金钟只好泰山之重,凭你神通广大,莫想动它半分限极三昼,你等必死无疑。”三郎骂道:“泼贱人,冤有头债有主,你那妖怪兄妹是我打杀,与我徒弟无关。快放了他三个;我便困此金钟;半分想逃,也不是好汉”赤练笑道:“放你徒弟,必要寻我吵闹,我便没那工夫。一窝死罢,省的孤零零的死了没伴”几个听说,没了算计又憋得慌。叫唤多时,更不见外头答应。想是走了。
张魁道:“这时妖怪不在,好脱身哩”三郎道:“似此囫囵之物,无缝可钻。怎地脱身”张魁道:“徒弟自从追随师父,并无功果,今日可助上一阵,叫师父脱身。”三郎道:“如何脱身”张魁道:“徒弟并无长处,但生得八尺虎躯,又劳师父传授技艺;甚是力大,我便顶起此物,师父但见一丝光亮,趁机变化脱身去罢但心记徒弟们还困此金钟;师父设法相救便是”三郎道:“如此,还劳魁哥”好张魁捻着诀;喝声:“长”就似金刚罗汉一般;撑开双手;将金钟顶将上去可怜用尽平生之力,但顶开一丝缝隙透进光来叫道:“师父,快走顶不住了”三郎就地上一滚化阵青烟出去了。张魁扑的一下趴在地上叫道:“妈呀,吃奶的劲都使了”却说三郎冲着空隙,滚出金钟;果见一顶金钟庞然大物真个是:
黄漆金光彩,洪钟状莫量,鸣锣难得韵,擂鼓怎铿锵。
子胥乏力举,拱撑怯霸王。连环结钉扣,一尊按未央。
三郎看见叫声苦:“徒弟呵,低了造化,只不该来此,此般庞然大物,叫我有力无处使哩”心中恼火。见二怪供着灵位;掣出杵儿一顿乒乓倒个稀烂。叫道:“妖怪,怎么死了还不自在,要祭怎地”那赤练正在午睡,听见捣乱之声,一时惊起结了装束,提了青锋剑奔出门来。三郎抬头看时;果然妆扮又是不同但见:
珠冠艳头顶,细眉淡金勾。盈盈桃花脸,烈火罩红绸。
绣鞋弓双凤,青锋剑欲抽。罗刹宁得似,赤练鬼神愁。
那怪见了三郎着实一惊;叫道:“陶三郎,你出来便罢,怎敢捣吾家伙着实可恼”三郎道:“泼怪,早早解了此禁,着我师徒走路,不然时;性命不保”赤练叫道:“陶三郎,你便本事高强,今日教你命丧贵州不要走,吃吾一剑”那怪一剑砍来,三郎铁杵架住;这番好斗正是:
三郎兴师斗女流,恶怪生嗔阻贵州。铁杵分刚男儿弄,青锋宝剑性不柔。
几杵三路上中下,剑舞长空照头丢。总是邪魔生灾难,酣酣一战不肯休。
两个斗罢多时,那怪渐渐不敌,三郎手起一杵;打翻赤练头冠,满脑青丝散做一背。急纵身跳出瀑布逃命去了。三郎叫道:“妖怪,那里走”抽身赶出洞外,就不见了那怪。忽然扢喳一声脚下桥断。扑的一交跌落瀑布之中;变了个落汤鸡三郎十分恼火;就要走时,只见潭中麻媸媸的游来一物;几丈来长哗啦一声张开一扇血盆大口。密麻麻的雷公锯齿就欲啖他三郎:“呵呀”一声吓了个胧踵只见那高崖上立着赤练哈哈大笑道:“陶三郎,此乃我看门之物巨恶是也,你便有本事;斗得过,全的性命,斗不过;腹中美餐矣”
说不了,那怪物嗖的一口;早把三郎吞入腹中。赤练哈哈大笑道:“都说陶三郎好本事,原来这等脓包”正说时;只听见划喇一声,那怪物脊背剖开;当中跳出三郎来;喝声:“长”就有百十丈高下;双手捉住怪物,去那赤练照头一贯赤练托地一跳;哄陇一声。可怜那怪物贯做一团肉泥三郎收了法相;跳上高崖。赤练喝道:“陶三郎,你诚然无礼,怎敢伤吾养畜”三郎喝道:“泼怪,不想如此下称,早些放我徒弟。”赤练道:“你便死我面前,饶你徒弟走路”三郎大怒,铁杵打来赤练掉头就走,被三郎赶上,背后一杵打翻在地。嗤的一声,化做青烟去了,只留绣鞋一只。原来那怪使隐身法逃走了三郎十分好气,跳回洞中围绕金钟不题。
却说赤练斗不过三郎,隐身逃命。直入石头寨犀牛洞中,再说这犀牛洞中久居一毒蝎子精,修炼千年十分恶毒又是一身本事,自号夜郎先生。自赤练来了贵州水帘洞,夜郎十分爱她,多次上门提亲。怎奈赤练志在修仙,不惹红尘风月,就回绝了他。此番赤练逼入绝境,遂投奔夜郎而来。这日夜郎正在炼药,忽见赤练蓬头散发,慌慌张张奔进洞来。夜郎见了慌忙迎接道:“妹妹何以如此”赤练道:“不消说,来了对头,差些性命不保”夜郎惊道:“是那号角色敢惹妹妹”
赤练道:“夜郎于我可是一片真心”夜郎道:“哥哥之心可昭日月,绝无虚假”赤练道:“如此甚好,如今你替我作一番事业,大仇得报,赤练委身从你”夜郎大喜道:“是什么事业,报什么仇妹妹明说,哥哥替你做主”赤练道:“我于桂林有一妹妹,本地雷公山有一结义兄长,十分手足之情,不料前向遭奸人所害。此仇不报;誓不罢休就在今日;不料害我兄妹之人送上门来,是我使金钟罩困他师徒四人,不想那为首仇人本事高强,脱身出来,是我遣巨恶吞他,又被他杀我巨恶,更迫我无处栖身,才来投奔你处。”
夜郎听说果然恼恨说道:“是个什么贼子如此无礼,侵犯妹妹你告我姓名,等哥哥去摆布他”赤练道:“若是别个,也无这般本事,乃长沙陶三郎也”夜郎听说;就变了声色道:“哎呀妹妹怎么能彀惹此人此人绰号荡魔先生,乃观音门徒;尽得真传;十分手段,不好惹哩”赤练道:“就晓得你脓包胆小,你果然怕他,也不劳你费神,我还另觅能手去”夜郎急道:“妹妹且住,我若斗不过他,别个也不能彀你还去找谁既然妹妹有事,哥哥怎么不搭帮我还与你去会会他来”转身拿了一条金鞭;一副金铙。道:“走替你报仇去来”
赤练问道:“此是何物”夜郎道:“此乃如意金铙钹,乃是佛门宝贝,是我下山之时偷将出来,早晚防身之用。如今要奈何陶三郎,全仗此物了。”两个走出洞门径往水帘洞而来。却说三郎在那水帘洞中要救徒弟,将铁杵左掀掀,右橇橇,弄做满头大汗,金钟更是纹丝不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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