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去探查这一切了。
“虽然在我看来,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但是,为了保密起见,请恕我无法满足你最后的要求了。”面对政繁声色俱厉的质问,黄衣人看不出表情地淡淡回了一句。
“八嘎”莫名的愤怒吞没了政繁的理智,让他并没有去思考对方言语之中的含义,而是直接怒吼一声,挥剑冲了出去。其余九名精通剑术的旗本也紧随其后。
黄衣人看着飞扑而来的政繁,只是微微弓起身子,手中短刀护在胸前便没了动作,仿佛送死一般。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昭示着什么,身经百战的政繁猛然感觉到一股潜藏的杀机,顿感不妙,神情大变地身在半空吼道:“小心”
可惜,喊叫声已经晚了。因为,几乎就在十人众扑出去的下一秒钟,四周的河滩砰砰砰地齐齐炸开,尘沙漫天中,无数人影闪动,紧接着整个空中便只能听到嗖嗖嗖的利器破空尖啸声。
箭矢声间歇,河滩上只剩下卓然而立的十几个土黄色身影,而在他们的中间,旗本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是插满了短矢鲜血染红了黄褐色的河滩地,而在最前面,政繁浑身上下被箭数十,拼命地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嘴中不时冒出殷红的血流,犀利的目光逐渐黯淡下去。
先前说话的黄衣人隐隐可以看出是为首之人,只见他扫了一眼生机正在渐渐消逝的政繁,面无表情地冷声道:“各自散开吧,注意截杀逃兵,休要放走一个出现在视野之内的敌军”
“是”一众黄衣人齐齐低喝一声,然后纷纷飞闪开来。
“哼北条氏康,你是跑不了的。。”
“主公,为了以策万全,我等往左走大路,吸引追击敌军的视线,主公可自往右走,穿小路,应该能够避过敌军的搜捕还请主公决断”从河滩处侥幸逃出的氏康一行人狂奔一路,来到一山涧处,左右两边,一条大路一条小道,继任政繁为旗本番头的武士不由回头望向氏康,建言道。
“好。”氏康紧皱着双眉,半晌,终于做出了决断,低喝道。
“主公,请多保重”武士无比郑重地向氏康行礼,一众仅存的旗本也齐齐鞠躬,肃然道。
氏康点了点头,勒马转向了密林小道。待氏康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之后,旗本们也纷纷重新出发,刻意将痕迹留的更多,吸引追兵的注意力。
不去说旗本那一边如何大张旗鼓地引诱追兵,最后遭遇重重截杀不幸全部阵亡,单看氏康独身而逃这边。
支离破碎的阳光顺着茂密的树叶缝隙透射到林荫道上,在地上散落着点点光斑,光怪陆离,令人不免心生一种梦幻之感。
“氏康大人,在我等所布下的六道生聚阵中的感觉如何”没有丝毫征兆的,寂静的树林中传出一个飘渺的声音。
“是谁”话音方落,正在一棵参天大树下口干舌燥稍作小憩的氏康猛地站起身,神色警惕地四下扫视着,表情从未有过的凝重。
唰唰唰不过显然,隐藏在暗处的人似乎也并没有和氏康玩捉迷藏的兴趣,氏康喊声未落,只见四周的密林中蹿出无数身影。
连体紫色劲装,上绣六爪金龙,头戴忍者面罩,背负短刃,左手配三发劲弩,右手持短棍,个个脚步轻盈、气息内敛,一看便知是精擅武艺的精锐暗杀部队。
“你们是什么人”奇怪的是,氏康看到这些人,反而神情平静了下来,原本略带惊惶地表情也重新恢复到身为上位者的沉稳和镇定,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已不能再对他的心绪产生任何的波动。
面对氏康质问的语气,紫衣人中间缓缓走出一人,声音淡淡言道:“北条氏康,胜败已定,多言无益,授首吧。”
紫衣人话声落下,氏康登时脸色剧变,刚欲开口:“你们”哧的一声,一缕刀光倏然飘过,最后的表情凝固在了氏康的脸上。
“取下氏康的脑袋,盛以锦匣,用石灰封存,立刻回返复命”氏康的尸首尚未倒下,为首的紫衣人已然转过身,淡淡地朝手下吩咐了一句,之后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执旗四方第八十八节魂归九目山上
砰又是一具血肉模糊、只依稀还能分辨出火红色铠甲的尸体被甩到了九目山的军阵之前,可以清清楚楚地被每一个山上的武田残兵们看到。
内藤昌丰、秋山信友、跡部胜资、矢泽赖纲、大熊朝秀、板垣信方、穴山信君、小山田信茂、一条信龙、小幡昌盛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此刻却都默然沉寂了。曾经叱咤风云的勇士也不免终有马革裹尸的一天。
登封原的惨败让武田大军分崩离析,也充分暴露出胜赖在关乎生死存亡之际时较之父亲信玄所欠缺的信心、镇定和判断。一个个番队被错误地直接抛弃,虽然客观上起到了阻挡敌军追击、殿后的作用,但实际上,却是将原本尚能保全的有生力量丧失殆尽。
然而,尽管胜赖显出的稚嫩几乎让武田家面临覆灭危机,但武田大旗仍矢志不渝地矗立着无数忠勇英魂。一个个武田将领,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敌军面前,为胜赖本阵的撤退争取时间。
gu903();面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野蛮人铁骑,这些身材矮小、体格单薄的甲斐武士们,表现出了称得上惊天地泣鬼神般的信念与忠诚。一批又一批的武士高吼着甲斐国的民歌,持刀大步向前,即使眼前是刀枪如林、铁蹄践踏也不曾有过丝毫片刻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