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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奇缘 姗炻 2393 字 2023-09-30

“信长在石山忽然晕厥过去,一直昏迷不醒,目前没有向外公布任何信息。不过织田大军仍旧驻扎在石山脚下,并没有放弃对石山的围困,不过据说织田家不准备再通过武力夺取石山,而是派遣以丹羽长秀为首的谈判组,希望本愿寺显如能够自己隐退,同时离开石山。”康政的口中抛出一个又一个震撼的消息。

“什么信长晕厥”家康神情惊诧地失态上前,凝视着康政的双眼,急切问道。

“是的。”康政似乎对家康的惊讶早有预料,接着说道:“我家安排在那边的人没有传回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恐怕这件事只有劳烦主公亲自跑一趟去确认一下了,身为盟友,信长突然病倒,主公前去慰问也是理所当然的。”

“嗯,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家康沉吟着点了点头,道。“对了,既然信长病重,那现在织田大军由谁统领莫非是柴田胜家”

“不是。”家康闻言,脸色突然变幻了一下,肃声道:“据说信长在彻底昏迷前亲自留下密令,让伊藤徐晔暂时统帅所有织田大军,石山本愿寺的攻略也全权交由丹羽长秀和伊藤徐晔二人处置柴田胜家只是副大将。”

“信长他终于做出了最终的评价嘛”家康听到这话,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际,喃喃自语道。

执旗四方第四十八节内部危机

永禄十三年七月二十公元1570年,摄津国石山本愿寺,红旗招展、人潮涌动,经历了数年战乱之祸的石山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生气和祥和,不过,为此付出的代价沉重得令人不愿去回想。

蜿蜒的山路上,被血污浸染的石制长道被洗刷得光洁如新,各种战争带来的硝烟和创伤都消失无踪,至于曾经这里堆满了的尸体,则早已被抬走掩埋了。残破不堪的山门和一把火烧成白地的寺内外环建筑也都重新修葺,焕然一新,沉寂已久的修业殿中,也再次回荡起悠悠的梵唱之声。

本愿寺家投降了

这个结果,应该来说,尽管很意外,但实际上也并没有太过出乎人们的预料。终究显如是不敢拿整个日本佛宗的生死存亡来和信长豪赌的,他们可以忍受放弃世俗权力的羞辱,但无法承受褪去宗教光环的失败。他们本质上还是一群僧人,即便世俗权力的让他们堕落和迷失,但当佛祖在人间的光辉面临被亵渎的时候,他们还是做出了毫无疑问的抉择。

和织田家的对抗,自从毛利家的外援断绝之后,其实就已经殊无悬念了。他们的最后一丝坚持和侥幸也在伊藤军团轻易攻破东门之后,荡然无存。不过,他们还需要等待最后的体面,他们不可能像一群普通的暴民那样,失败之后,像一条狗一样,趴在信长的面前,摇尾乞怜,然后苟延残喘。

所以,当丹羽长秀谈判一行代表来到本愿寺,出示信长的亲笔书信、幕府的盖戳、朝廷以及天皇御笔的宣告敕书之后,显如只是微微一叹,便下令降伏了。而就在这个命令传到外面的一瞬间,整个本愿寺沸腾了,无数人笑、无数人哭,笑的人笑的是死里逃生的喜悦,哭的人是哭逝去者的悲哀。总之,一切都结束了,信长的英明决策,避免了一场没有胜者的搏杀,当然,这个决定的政治意义更是非同小可,因为,从本愿寺降伏那一刻起,织田家摇身一变,从被整个日本唾骂的佛敌变成了佛祖身前的神圣护:卫。甚至可以说,从这一刻起,虽然织田家还没有成为天下人,但是,它的影响力已经开始渗透到日本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有佛徒的角落。

七月二十日,本愿寺家和织田家代表,于石山举行了一场规模盛大的仪式,本愿寺显如率领两位继承人、四大坊官、六院院首,以及数十名僧官,在大雄宝殿的正殿,向丹羽长秀一行递交了降伏书,同时正式对外宣布自己的退隐和自我放逐,前往纪伊国鹭森,而继任佛宗则交给了格沉稳、天温和的本愿寺教如,而另一继承人本愿寺准如则跟随显如离开石山,另外,经过天皇的斡旋,本愿寺对外宣布,取消织田家的佛敌身份,并授予其佛门的称号。佛门的称号尽管是个笑话,天下人压根不会相信,和佛宗厮杀了那么多年的织田家突然一心向佛了,但是,有了这个称号,不论是谁,不论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至少明面上再找织田的麻烦了,因为织田家已经和一向宗佛门合流了,这就是所谓高层控制的好处了,就如同今天的那些跨过巨无霸企业,他们只是控制名下无数附属企业的高层,但是却能调度一切资源,不断壮大自身的实力,最后成为无可匹敌的庞然大物。

不管怎么说,本愿寺的降伏对于织田家来说,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参加仪式的丹羽长秀一行,却不时表现出不耐和急切的表情,但本愿寺家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因为织田信长在前线突然昏厥的事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就如同东国的那头老虎旧病复发,不得已在取胜关头突然退兵的消息一样,早已天下风闻了。

所以,本愿寺家的降伏仪式最终只是草草收场,织田家在监督本愿寺家拆除一切军事工事、缴械、解散、遣返佛徒以及百姓并派驻了一支三千大军坐镇石山之后,丹羽一行连夜离开了石山,回返京都。

摄津梁田城,信长在昏厥之后,立刻在亲信赤母衣众的严密护卫下,昼夜兼程,回返京都,接受紧急治疗和修养,随行的主要是织田家文臣,至于家中大佬,统兵一方的重臣们则齐集一堂,来到梁田城耐心等候消息,当然,这也是信长昏迷前的密令。

信长长子,也是继承人,织田信忠已经开始出面代表父亲坐镇京都,负责全权处理与朝廷、幕府的联系,信长一手建立起来的旗本精锐赤母衣众、黑母衣众都已经对其表示了宣誓效忠。泷川一益训练的织田忍者也开始散布四方,秘密监视一切可疑的动静,确保在这个危急关头,家中内部的绝对稳定。

总之,在织田领内,各项信长早已暗暗布下的举措和行动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虽然信长的突然病倒致使满城风雨,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整个织田家依旧是铁板一块,暗中窥测的敌人只能望洋兴叹。

外部的平静,相衬出的却是内部的激流涌动,因为信长的病来的太突然、太诡异了,随军医师的诊断并没有明确的结果,但是可以确认的是,这并非是一种体内疾病的爆发而类似于一种长期某种因素引发的机体衰弱,这样的诊断不得不引起家中大佬们的揣测。于是,整个家中争吵不休,一个个是脸红脖子粗,有人叫嚣着,这一定是谋害,必须彻底追查,找出凶手;有的则提出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应该封锁消息、万众一心,一边等待紧急治疗后的结果,一边确保一旦出现不测,作为继承人的织田信忠能够安然上位,但是更多,却是沉默和游离的目光,因为,觊觎那个位子的人,可不止一个。至少,作为伊势统治者的信雄以及美浓守的信孝都具有相当的实力和支持他们的家中重臣,因而,通过一番隐晦而巧妙的言语试探,议题开始围绕着继承人的位置展开。

不过,始终有三个人不曾开口,一个,是作为家中中流砥柱的尾浓武勋派的代表柴田胜家、一个是新兴贵族、外来功勋派代表的羽柴秀吉、最后一个,毫无疑问,就是我了,我现在名义上统领家中所有大军,但偏偏在整个家中,我几乎不代表任何一派的利益,完全只效忠于信长。

执旗四方第四九节黑暗之心

夜深邃,梁田城伊藤府邸。

“眼下的局势不容乐观,家中已是派系林立、暗流激涌,保持中立,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半兵卫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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