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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奇缘 姗炻 2394 字 2023-09-30

gu903();不过,不愧是历史上堪称男人中的男人的蒲生氏乡,小小年纪就显现出相当的坚毅和勇敢,尽管那擦破了皮的伤口绝对不好受,但鹤千代坐在地上始终没有流泪,只是默默地捂着伤口,小脸赤红,腮帮子鼓着,显然是痛并愤怒着。

“怎么,小鬼,这点痛就受不了了”我故意继续用言语刺激着鹤千代“作为一名武士,即使浑身浴血,仍必须死战不退,受点小伤,你就要赖在地上一辈子了这样的你永远只是个懦夫,无法成为像信玄那样伟大的武士”当然了,对于教育小孩子也决不能让他彻底自卑,在不断肯定他的成绩、同时鞭策他的懈怠娇惰,最关键的是树立一个榜样,鹤千代这家伙整日里都是把武田信玄是天下第一武士挂在嘴边,无论言行举止都要学个十足,庆次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将这家伙海扁一顿,实在臭屁得要死,所以这种时候,我就拿信玄当挡箭牌,使用激将法,刺激这小子站起来。

其实,用这种有点欺负小孩子嫌疑的方法也是逼不得已,与兵略、和歌、文采、礼仪几乎各个方面的难以想象的天赋相比,鹤千代在武艺上仿佛一个天生的白痴,连基本的入门都做不到,而且好像从心底讨厌武艺,用他的话说,像武艺这种粗鲁的手段秉性高雅的他不屑于学习。可惜,在这件事上,即便一向纵容他的我也不得不义正言辞地给予否决,试想一个纵横沙场的将军,一点武艺不懂,上了战场,看了几千几万人血腥厮杀,首先心理上就会产生一种虚弱的感觉,更遑论遇到特殊情况了,比如敌军意外杀到你的主阵,你难不成掉头就跑基本的自保能力是必备的,因而,在我的严厉呵斥下,鹤千代十分不情愿地每天接受着艰苦的武艺训练,虽然至今那一手剑术仍是惨不忍睹,不过,至少那一碰就折似的细胳膊细腿上多少长了点肉,浑身看上去也结实精干了点。

听到我的呵责,鹤千代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努力支撑着身体缓缓站了起来,虽然表情依旧痛苦,但自始至终没有哼一声,颇有些硬汉的风采。

我微微一笑,丢了木剑,一把拉起鹤千代,从怀中掏出一瓶特制外伤药,拔了木塞也不管鹤千代小嘴撅起,一副委屈的样子,直接掰开他的小手,将白色的药粉均匀地撒在仍流着血、露出嫩肉的伤口上,疼得鹤千代小脸一阵抽搐,但憋着气就是不吭声。

“好样的,小鬼”我大笑着拍了拍鹤千代圆滚滚的脑袋,大声道:“鹤千代,你记住,要想当纵横天下的武将,那就要排除万难、不畏艰辛,任何能够提高你自身能力的机会和技能都要尽可能地掌握这些,在未来,将是你克敌制胜的法宝”

鹤千代闻言,定定地看着我,委屈的神情一扫而空,小脸满是肃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放你一天假,好好玩玩休息一下。别忘了,明天去京都的事,藤孝大人可是来信催了好几次了,都让我绞尽脑汁找借口给推了,这次实在是躲不了,不过无所谓,反正你小子学礼法不跟玩似的,随便应付一下那老家伙就行了,快点回来啊,给我接着练武,不准偷懒”和颜悦色还没一会儿功夫,我又恢复了遭人厌的严师表情,用不容抗拒的口吻对着鹤千代命令道。

听到我直接用“老家伙”、“应付”、“”随便混混“这种词,鹤千代漂亮的眼睛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对极端粗俗、完全不懂得礼法的高雅之处的我彻底无语了,干脆撇过头一句话不说,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花园。

看着鹤千代小小的背影,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神色一肃,右手抬起一挥,冷声道:“柴田部大军已经到哪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过,只见一名黑衣裹身、背着一柄短刀的忍者跃入庭院,跪在我身前,恭首道:“禀主公,柴田部大军已于稻田山扎营,定于明日清晨向越前发起进攻,另外据属下探查得知,柴田决定休整一夜,是因为等候从岐阜亲自赶来的大殿。”

“什么大殿要亲自来越前”一个听上去毫不起眼的消息却让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越前战事发起之前,我就一直担心着历史会不会重演,当得到命令全权由柴田大军负责攻略越前,而我负责侧翼掩护之后,我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以为自己这个蝴蝶扇动翅膀造成的影响已经足够改变历史的走向,但现在,信长突然又决定从岐阜赶来亲自指挥,难道命运的惯性如此不可阻挡

“鬼卒,你立刻去通知庆次、才藏、忠胜、鹿之介还有半兵卫来此议事”沉声下完令,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东面:希望,长政不会再重复历史上那错误的选择吧金崎大溃退无论如何要阻止

龙战于野第六节妹夫一家的传信

永禄八年公元1565年四月十七,越前国金崎城,

朝仓景恒一身戎装、神情肃然地站在朔风不时呼啸而过的城墙上,双手紧紧地抓住城垛处的城碟,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般久久地凝立着,失去焦点的眼神定格在城下辽阔原野上那绵延数里的黑压压的由人组成的庞大军阵上。

此时此刻,景恒的内心在经历了最初看到宛如从天而降时的极度震惊和无尽恐惧之后忽然变得十分平静,完全没有了忧虑和慌乱,就像一个天年将尽的老人看待临近的死亡那样已经不再有任何的不安和挣扎,相反,只觉得解脱后的无比轻松,那是灵魂的放松。

对于景恒而言,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一点小事了,只要认真做完它,他便可以彻底摆脱一切的痛苦了。景恒缓缓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留恋地眺望着北方天空,心中悠然一声长叹:“主公,属下尽忠了”

“禀将军疋田城信使赶到,有紧急军情禀报”就在朝仓景恒的思绪从漫无目的的虚空神游之中回转之际,只听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从城墙阶梯处传来,一个传令兵匆忙地跑了上来,单膝跪地大声道。

景恒方欲迈步前行,闻言不由一愣,继而猛地反应过来,转身大声喝令道:“快你立刻将信使领上来”

“嘿”传令兵点头应命,起身快步小跑下了城楼,过了一会儿,就见传令兵领着一个身背茶花纹靠旗的武士碎步走上城楼,传令兵走上前一步,恭首行礼道:“将军,疋田城信使带到。”说罢,便退到一旁、按刀而立,不再言语。

景恒心忧疋田城的现况,神情急切之下甚至没顾得上看信使的表情,便脱口问道:“疋田城情况怎样景继大人那里答复如何疋田城的援兵何时能够到达”一连串铺天盖地砸向跪在地上的信使。

然而,当话音一落,景恒却突然发现,自己所问的问题答案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因为信使的脸上满是惊恐、灰败之色,表情扭曲地痛哭着,半晌才抽泣着断断续续道:“将军,疋田城完了,疋田城完了啊主公、主公,他已经血战捐躯了。呜呜”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什么”一瞬间,景恒仿佛感觉到浑身血液凝固,一丝彻骨的寒意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人如坠冰窖,绝望的念头情不自禁地爬上心头。景恒焦躁地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拎起可怜的信使,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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