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苍凉的号角声蓦地从伊藤军中响起,最前沿血肉相搏的将士们唰的转身,用满怀期望的目光搜寻着终于,他们看到了,那始终挺立在方阵中央的战旗正迎风来回摆动,翻卷鼓荡,旗帜上栩栩如生绘制的苍鹰图案仿佛突然间复活了一般,展翅尖鸣,仿佛在说:战鹰庇佑的士兵们,反击的时刻到了
“忽忽忽”沉重的脚步声中,不惜代价坚守在第一线的伊藤武士们居然齐齐向两边退却,露出了中间的道路,不明所以的铃木大军以为伊藤军终于忍受不了惨重的损失选择退让,不禁疯狂高呼起来,同时脚下丝毫不慢地向缺口涌去
然而,当号角声停,他们真正看清伊藤大军正面时,不禁霎时顿住脚步,齐齐惊呼倒退着想要逃离,因为在他们的面前,是无数严阵以待,手持标枪的伊藤大军可惜,被伊藤军死死卡住的缺口拥挤进了太多的人,进去简单,但要想全出来却是痴人说梦,于是,不可避免的混乱发生了。
而就在此时,“所有人,标枪起,目标正前方:掷”
“倏倏倏”数不尽的标枪带着伊藤武士们的熊熊怒火和冷冷杀意腾空而起,化作一团黑云向陷入混乱的铃木大军当头罩去。
“完了”铃木中军,叮地一声佩刀落地,重秀双眼失神地看着死神阴影笼罩下的大军,满脸呆滞地低声自语了一句。
但世上往往都是如此,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重秀以及一干铃木大将已经神经无限接近于崩溃之时,一阵“呜呜呜”的雄壮号角声响起,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方向,是在他们后边,追兵到了
魔王天下第七十六节臣服的京都
尽管是炎炎夏日,但阳光却不是让人难以忍受的那样强烈,至少不会热到让人站在露天下,静静等上半个时辰便浑身汗流浃背的程度,不过很显然,此刻迎候在西京城外的公卿大臣们并不认同这一点。
单薄透气的名贵丝绸衣料就像是刚刚侵了水,竟肉眼可见地向地面滴落着充满骚臭气味的汗液,一层细密的汗珠甚至润花了事先刻意描绘的黑眉和妆粉让那一张张白皙的拼命摆出谄媚神色的脸看上去无比恶心,可是这些在京都多少还算是有些地位的名臣公卿们却不敢纵容自己衰朽羸弱的身体有一丝一毫的颤动,因为他们不愿冒险去打赌那个杀神会不会突然冒出来,毫不犹豫地命令卫兵以不恭之罪砍下他们的脑袋
在这些从一出生开始便生活在京都,拥有高高在上的身份,虽然因为皇室的衰落而饱受贫穷困窘,却仍很少经历过战乱和动荡的公卿们来说,那个人简直是一个杀神,是一个地狱的魔王,残忍、暴戾、嗜血、凶狠,这些词仿佛都是为他量身打造,但根本不足以形容他性格的万分之一。
在他的面前,整个京都都无条件地直接选择了顺从甚至是臣服,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骇然的浓重煞气,没有人敢于正视那双锐利冷酷的眼眸,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出反对之声,他仿佛是天生的全天下的主宰,霸气凛然,拥有着没有人可以抗拒的力量。
身为将军一门的高家今川氏,庞大基业桶狭间一战后轰然坍塌;东国第一强者、以智谋称雄的美浓斋藤家,在整整三十年的攻略下,一夕饮恨而终;名扬天下、铁骑无敌的武田家倾尽全力,最终也不过是换来势均力敌的结果,无奈选择了退却;长岛、伊势、六角、筒井,三好这些或大或小的或高贵或卑微的姓氏成了装饰他铁血战旗的点缀,现在,他傲然站立在京都,平视整个日本的名义上的主宰天皇
如果可以的话,没有人愿意抑或是敢于说出:“织田信长”这个名字。因为它象征着无情的毁灭和屠戮但是,如今织田家是整个京都的掌控者,是整个近畿的主人,是整个日本仰视的权威
在如此强大的威势之下,可想而知,织田家的御马谏简直就是一次宏大的向整个天下炫耀其武力与野心的举动,京都大臣公卿几乎被勒令出城迎接,领头的就是朝廷所谓的三大臣,关白近卫前久,右大臣菊亭晴季、权中纳言山科言继,而在欢迎人群的最中央则是由天皇派遣的近侍,他将观看整个御马谏的过程并代表天皇对织田家表示慰问。
信长从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多数情况下他总是会给人一种极端的桀骜不驯的感觉,比如此时,在很多人的心中就显得尤为突出,整个京都的人倾巢出动迎接织田大军,可当事人身为织田家主的信长却在昨日优哉游哉的带着亲信家臣去京都远郊打猎去了,如果那些百姓了解内幕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暴动,愤怒地将织田家所有士兵撕碎
哈哈,不用猜,这种庄严肃穆的时候还能胡思乱想考虑这些无聊问题的自然是我啦。在解决了大和国内一堆集中爆发的麻烦事后,我终于全力投入到训练阅兵队中去,很快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而信长的使者也适时到来。于是,我带着一千将要在数万人民面前受阅的军队踏上了去往京都的路途。
进过差不多一天一夜的跋涉,我们顺利到达了京都近郊也就是暂时坐落于残破西京内的织田大本营,负责接待我的竟然是池田这家伙。在简单地传递了一下信长留下的废话命令之后,我们自然是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把酒言欢畅谈闲事,熬到一更天才全部醉倒。
早上一起来,那是头痛欲裂,结果还没出营帐,就见一名传令兵急急忙忙地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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