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刀已近乎完美,但可惜的是临发之际的那短暂的气机泄露让我提前发觉,因而千钧一发的一刹那我身形一闪,躲过宛若惊雷的一刀,继而不退反进,双腿发力,如同草原上矫健的猎豹一般瞬间提速,飞一样地冲向左手边,手腕转动“天罚”横斩而出,直劈两名电光火石之间有些措手不及的僧兵。
刀光四溢,挡在前面的僧兵神色剧变,奋力将长刀举起竖着格挡在身前,试图尽力抵住飞斩而来的长刀,然而眼看长刀就要加身的那一刻,僧兵忽然发现我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内心登时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我在身形在空中倏然一个横挪,失之毫厘地竟从他身侧飞掠而过原来,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不是他,而是恰好身形被他挡住,自以为暂时性命无忧的那个精神有所懈怠的僧兵
“啊”以有心算无心,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毫无防备之下,天罚贯胸而过,那僧兵惨嚎一声,脖子一歪,立时气绝。成功击杀一人后,没有丝毫停顿,我闪电般拔出天罚,凭着残留的感觉单臂后摆,只听哧的一声,身后一溜血线飙出,然后一具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看似漫长其实只是短短数秒而已,整个场中局势已然大变,原本人数占据优势的僧兵一伙一阵令人目不暇接的短兵搏杀后如今已经只剩下两人,再没有任何绝对的胜算可言,仅仅靠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的一次较量,我便轻松将不利局势扭转,同时形成强大的心理威慑,反而夺回了主动权
“你应该就是愿证寺坊官之一的孝正吧”我对着那个穿着服饰明显与普通僧兵有所不同的人问了一句,见他默然以对,冷笑道:“很好既然既然你默认了,那么你的首级我伊藤徐晔今天要定了”
闻听此话,那人神色一变,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与恐惧交织的表情,连握刀的手都不免有些微微颤动起来。我不屑地笑了笑,眼神一凝,“哈”的长啸一声,突然挥刀前冲,刀刃直指孝正
孝正大惊失色,一时竟手足无措地只知连连踉跄后退试图躲避锋芒,可惜那宛如一泓秋水般地雪亮刀锋还仍是在眼前不断放大,到最后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刀刃上跃动的光线。“难道我要死了”孝正内心极度不甘地想着。
然而也是孝正命不该绝,生死倏忽之际,一个身影及时赶到,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两道残影一触即退,各自倒飞而回,唯一不同的是我毫无妨碍,最多只是手有点酸麻,那个关键时刻救了孝正一条小命的僧兵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看那耷拉下垂的右手,恐怕暂时是废了,整张脸血气上涌,红的像猪肝一样,显然脏腑也是仓促中接下力含千钧的一招之下受到了重创。
看着眼前的形势,脑袋瞬间一转,我决定留孝正一条小命,于是疯狂释放杀机,牢牢锁定住面露灰白之色的孝正,语气冰寒彻骨道:“嘿嘿,算你走运,捡回一条小命,但是下一刀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有如此好运呢”说罢,我刻意使自己的目光更加凛冽同时表情也适当地配合着邪异嗜血一点,然后接着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只有一次选择的余地降伏跪下或是不自量力地死”
孝正已是心胆俱碎,像是失了魂似的,再被我这一声厉吼一惊,哪里还有半点犹豫,高大的身形当即摇摇晃晃地跪倒,最后甚至像一个破麻袋似的瘫软着拜伏在地,头深埋于两臂之中不敢再抬起。他这一投降,身旁那个僧兵也是没了妨碍,利索地单膝跪地,双手捧刀,作出的却是武士的拜主礼
“嗯,原来我还是有点王八之气的,哈哈”我心里暗暗得意,也不理会两人,直接朝着芦苇荡外大吼道:“人都死哪去了过来几个”
“老大,你原来在这。嗯,这两人是”不过片刻,庆次第一个冲了进来,瞟了一眼周围,看着跪在地上的孝正两人疑惑道。
“一个是僧兵,另一个就是我们要找的坊官愿证寺孝正”
“太好了”庆次面露喜色,忽的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走到我身边,附耳过来悄声道:“老大,先把他们看押起来,回长岛之后再行处置,篠桥的战事还没结束呢”
“嗯”我点了点头,示意后续进来的几名手下将两人看管好,便和庆次相视一眼,然后提刀冲了出去,带队与筑五郎配合共同夹击篠桥被困的僧兵大队,以完成最终的歼灭战
魔王天下第三十五节围三缺一、死局
一个时辰后,长岛城天守阁,
“筑五郎这次篠桥之战,你作为初阵却有如此表现实在可圈可点,值得称赞作为对你的褒奖,我决定赐名与你,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做伊藤筑五郎清彦,希望你能够始终秉承一门众的信念为主家而战”我盘坐于榻榻米上,面露威严地对拜伏在下面,微微有些忐忑的筑五郎道。
“属下谢主公赐名清彦愿誓死效忠伊藤本家”筑五郎,哦不,应该改叫伊藤清彦闻言神情万分激动道。
“很好继续努力吧你暂且先退到一边。”我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然后转头朝刚刚走进来在一旁坐下的庆次道:“怎么样,城防的事安排妥当了吗”
“老大,我有个十分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庆次面现苦色地说道:“我们的人太少了,除去战死、重伤的这些已经无法上战场的人员,统计之后我们现在确切的只有4713人,还得分出至少500人负责看管那些僧兵战俘以及原先长岛城内一向门徒的亲眷,可是长岛城东西宽就有四百步,南北也有三百步,再加上大鸟居砦,我们的人手根本不够分配这么大的防守范围,如果遭遇进攻必然是顾此失彼。因此我建议收缩防线,否则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解决长期坚守这个难题。”
“可是,防线怎么收缩呢”我既像是回答他的问题,又似乎是自言自语,不过庆次听到此话却立刻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泄气地垂下头,因为我的话充分体现了问题的艰巨性:是啊就算想收缩防线又从何缩起呢长岛城三面临湖、唯有东面连接着大鸟居砦,两座准军事化堡垒占据了所在轮中的大部分面积,剩下的除了一片芦苇荡就只有浅滩,东南西北随便哪个方向都可以成为战场,就是想收缩防线也无从收起
“老大”突然,庆次猛地抬起头,道:“老大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招降一批僧兵不能让那些战俘成为纯粹消耗粮食的无用品,就像老大平时说的,我们应该想方设法剥削他们的剩余价值”
我闻听此语,精神一振,不过转念一想又不禁皱眉,迟疑道:“话是没错,可具体操作起来恐怕不那么容易呀那些僧兵应该都是一向宗的嫡系,甚至还有的是石山本愿寺支援过来的门徒,尽是些冥顽不化之徒,要是他们表面装作服从,临战倒戈一击,那我们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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