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韦小宝的眼光何等的犀利,晴儿这一犹疑,他已是明白,晴儿并没有他取得藏宝图的确凿证据,最多听信传言而已。
心里有了底,越发装成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姑娘不信,那也无法可想。”
索性闭上了眼睛。
晴儿戾气又起,道:“甚么叫无法可想本姑娘有的是法儿。”
说着将手中的稻草叶儿立起,抵在韦小宝的咽喉上,顿时,韦小宝便觉如利刃穿刺一般,咽喉疼痛异常,“妈呀”叫出声来。
晴儿道:“你不说实话,我就在这儿刺上一个洞,咱们再来赏桃花。”
韦小宝疼得流汗,心下却是明白:“老子告诉你了,只怕死得更快些。哼,杀人灭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老子经得还少么”
韦小宝叫道:“冤枉,冤枉,我”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道:“晴儿姑娘,你在哪里”
晴儿低声音命令韦小宝,道:“你不许说我来过,听到没有”
韦小宝大喜,心想:“老子的帮手来啦晴儿小娘要开溜。”可听这声音,却是又熟悉又陌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晴儿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地屋中了。
一个男人随着迸了地屋,韦小宝一见,更是魂飞魄散:郑克爽
韦小宝心里骂道:“今日可是恶虎星拦路,去了一个女魔头,又来了个男恶鬼。辣块妈妈不开花,老子上路没拣黄道吉日。”
郑克爽脸上毫无表情,眼里那份怨毒的光,却令韦小宝毛骨悚然。
郑克爽在韦小宝面前助石凳上坐下,道:“韦爵爷,你好啊”
韦小宝没好气道:“我躺在这儿动也不能动,半死不活的,又有甚么好了”
郑克爽叹气道:“是啊,一个人哪,死了也好,活着也好,就是这半死不活的难挨。韦爵爷,除非经过了个中味道,常人是想不出来的。”
韦小宝道:“你既是知道味道不妙,便赶快解开老子的穴道啊”
话一出口,韦小宝立即想到:“郑克爽小乌龟是消遣老子来着,嫌老子弄得他不死不活,如今也来个如法炮制。他奶奶的,这叫作以甚么甚么之道,还治甚么甚么之身。”
郑克爽不理会他,自顾自说道:“我国姓爷当初何等的威信显赫哼哼,只怕世间无人匹敌。可我爹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生了我这个不肖子孙。朝廷一个劲儿地打台湾的主意,可我韦爵爷,你说我如今最恨自己的是甚么”
韦小宝心道:“自然是恨自己戴了绿帽子做乌龟,将好端端的阿珂给老子夺去了。只是这个却不便说,说了老子只怕有的苦吃。”
韦小宝只得含含混混他说道:“过去的事儿,那也不用提它。”
郑克爽摇摇头,道:“不提也不中。这件事儿在我的脑子里,一时一刻也忘不了。”
他眼睛望着屋角,那里有一只小小的蜘蛛,忙忙碌碌地织着一个小小的网。
郑克爽缓缓道:“我最恨自己的,是杀了你师父陈近南”韦小宝没想到郑克爽说出这句话来,不由一怔。
郑克爽道:“陈师父是好人,有本事,有担当,是个铮铮铁骨的男子汉。我听了我师父冯赐范的话,拿他做了眼中钉、肉中刺。其实只要你师父与我师父和好,咱们台湾自己伙里不起哄,朝廷能拿国姓爷怎么样所以说,凡事都是自己衰败了的,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对不对啊”
韦小宝心道:“你师父与我师父自伙里斗,那好得紧哪。若不是他们斗得一塌糊涂,亲亲好阿珂成了你国姓爷的媳妇,老子抢起来也不大好意思了罢再说,我师父也不干。”
嘴上道:“我师父死了,你师父也死了,陈年老帐的,不算也罢。”
郑克爽道:“我那时候是个公子哥儿,我师父武功何等的高强。一剑无血冯锡范,江湖上何等的英名我却不用功夫,连他老人家一成的武功也没有学到,整日里自命风流,到处留情。”
韦小宝心道:“学武又苦又累,不学也罢;至于风流甚么的,那也不是甚么坏事啊咱哥儿俩一个样,倒是一对宝,宝一对。”
郑克爽道:“待得国破家亡,寄人篱下,甚么狗屁小流氓小无赖都来欺负,后悔也是迟了。”
韦小宝勃然大怒:“他奶奶的,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么”
郑克爽继续道:“痛定思痛,卧薪尝胆,还不失为男子汉大丈夫。韦爵爷,你说是本是”
韦小宝疑惑道:“小甲鱼说话藏头露尾,窝心不知是颗甚么心长胆不知是个甚么胆大约总是好心、好胆了”
便顺着郑克爽的话,道:“那是自然。”
郑克爽道:“亡羊补牢,虽为时已晚,但我还是痛下决心,修习武功。皇天不负昔命人,两年时间,一门八卦十变泥鳅功终于练成了。”
韦小宝恍然大悟:“那天在京城,老子与于三弟看他在池塘里装疯卖傻,原来却是在修习甚么八卦十变泥鳅功”。泥鳅有甚么好不如改个名儿,叫十七二十八顶绿帽功。”
韦小宝道:“恭喜郑爵爷大功告成1
他两次看到郑克爽施展神功,确是深不可测,是以话里竟有几分钦佩。
郑克爽道:“大功告成不敢说,治治个把流氓小无赖,却是游刃有余的。”
韦小宝暗暗心惊:“说到老子头上来了。”
想到他那诡异莫测的“水箭”,还有生吃泥鳅的凶残,心中不觉害怕之极。说道:“郑爵爷,韦小宝行事向来顾头不顾腚,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你师父与我师父同属国姓爷属下的份儿上,这过节揭过也罢。”
郑克爽缓缓点头道:“说得对,看在我师父与你师父同是我台湾国姓爷的份儿上,咱们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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