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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鹿鼎记 令狐庸 2303 字 2023-09-30

gu903();这倒不是韦小宝胡说,是他在北京亲眼所见的。

老婆子道:“真是厉害得紧比起我这一抓来,怎么样啊”

韦小宝赶紧道:“婆婆的这一抓自然也是厉害之极,与师与陈近南的凝血神抓平分冬夏罢了。”

老婆子也顾不得纠正他的成语,道:“陈近南既然那么厉害,我若是见到池,定要与他比上一比,看他的凝血神抓厉害,还是我的毒手抓狗厉害”

韦小宝暗道:“他妈的,你将老子比作狗么”他在言语上,自来是不肯吃亏的,便道:“陈近南的凝血神抓厉害是厉害,不过比起你老人家的毒爪狗手,好象总是有点儿不足。将来你们两位见得面时,倒是可以好好的伸量伸量。”他将“毒爪狗手”四个字儿说得含含混混,扬州人说话又快,老婆子也没听得出来。

韦小宝心里道:“你要与我师父见面那真是呱呱叫,别别跳,我师父在阴曹地府寂寞得紧哪,你早点儿去,好不好最好现在去,立马去不成,去早了谁给老子驱毒啊”

韦小宝眉头一皱,道:“你要与陈近南分个胜负,倒有一件事儿不妥。”老婆子随口问道:“甚么事啊”韦小宝道:“陈近南与人打斗,有个习惯:不斗无名之将。两人见了面,他一抱拳,道:来将通名。对方便回答:某乃汉将关云长是也。或者我乃大将吕布是也。陈近南才与他开打。”

老婆子“哼”了一声,道:“陈近南好大的能耐哪,与关羽、吕布都斗过了。”所谓关羽、吕布,都是韦小宝在杨州茶馆里听说书的听来的,这一下随口而出,露了马脚了。不过韦小宝撒谎的本事大,圆谎的本事也不小,并且无论谎话如何被人揭穿,从来不带脸红的。他强自分辩道:“也不过打个比方,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不告诉他姓名,他宁愿被你打死了,也决不还手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老婆子学着韦小宝的腔调,道:“我的姓名是不告诉人的,特别是决不告诉小骗子。”

韦小宝赶紧转了话头,道:“你老人家饿了罢。掌柜的,你奶奶的饭还弄到明天么饿着了我婆婆,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个乌龟店”

掌柜的忙不迭地应声道:“来了,来了”

老婆子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这等粗俗哪说话不能文雅些么”

韦小宝道:“是,是。”忽然嘴一扁,那模样儿似乎要哭。紧接着,上眼皮与下眼皮相互一挤,泪珠儿果真滴了下来。

装哭是韦小宝从小练就的看家本事,小时候在丽春院里,老鸨、乌龟要打他,手刚刚举起,他就踢脚蹬腿的号陶大哭,眼泪鼻涕一块儿流。老婆子不知这些,象是有点儿于心不忍,声音变得柔和些了,道:“我说得不对么便是说错了,你也犯不着哭埃”

韦小宝抽咽着,道:“不是你老人家教导错了,我是想起我妈妈,心里难过,就,就忍不住哭了。”老婆于道:“想你妈妈,日后去看她就是了。”

韦小宝道:“你老人家不明白,我妈妈时常也这样教导我,叫我不说粗话、浑话,好好做个人。今日你也这样教导我,你,你就是我妈妈。妈妈啊,你疼疼儿子罢。”

索性号陶大哭起来,又装疯卖傻地朝老婆于的身上倒过去。

老婆子脸一板,道:“你做甚么作死么”身子一闪,韦小宝扑了个空。韦小宝顺势在地上打滚,老婆子急道:“有甚么话你起来说,这等撒泼打混,成甚么体统1

韦小宝边哭边喊道:“我就是不起来,除非你答应了做我妈妈。妈妈,妈妈,你老人家不要儿子了么”心里却在暗笑:“你做我妈妈,那好得紧埃我妈妈是婊子,你老人家也开窑子去罢。”

老婆子忽然面色阴沉,喝道:“你再浑说浑闹,我再给你左肩头也下了琵琶毒”

韦小宝心道:“原来你给老子下的是琵琶毒。只要有名了,就好办了。你不是要去见我师父去么这就请便罢。老子的大老婆苏茎,帮她的前任丈夫使了一辈子的毒,是下毒的祖宗,解毒也不会是孙子罢得空儿。老子就不奉陪,找大老婆解毒去者。”

然而到底性命交关的事儿,韦小宝不敢再闹,揉着眼睛站起身,抽抽咽咽的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

老婆子也缓和了语气,道:“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呢。再也不许说妈甚么的话,多难听埃”韦小宝道:“是,打死我我也不再叫你老人家妈妈了。”心里却道:“恶婆娘大概一辈子没有生养过儿子,害臊,是以不准老子叫她妈妈。也难怪,瞧她生得这副模样,便是在窑子里,三个月也不准接得一个客,哪个男人有胃口同她生儿子啊找妈妈生得比她多少还俊了一分半分的,客人也是少得可怜呢。别说你牙齿长德行也尊贵的臭样儿了。”

韦小宝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字,客栈摆上饭来,韦小宝侍候得老婆子吃过了,他当年混入皇宫,冒名顶替小太监小别子在御膳房做事,后来又做了御膳房的首领太监,侍候康熙吃饭是常事,是以侍候人的事做得得心应手。他殷勤侍候老婆子用餐,察言观色,发觉老婆子极是满意。

吃了饭,韦小宝又为老婆子泡上香苕,老婆子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轻轻地擦嘴,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了韦小宝的鼻子。

韦小宝在肚子里骂道:“你当你是十八岁的小娘么”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韦小宝心里打了主意:“天一黑,老子便对不起,脚底板抹油,开溜。”老婆子看了他一眼,道:“韦相公,实在对不住得紧,我原先不知阁下是友是敌,下手重了些儿。”

韦小宝这才想起,老婆子曾不止一次地称呼他“韦相公”,心里吃惊道:“不好,这恶婆娘知道我的身份来历,倒是极难蒙混的。”口里说道:“婆婆太过客气了,我自己瞎了眼,骑着马乱跑乱撞的,也是咎由自自己了。”

老婆子微愠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快嘴啊让我说两句行不行啊”韦小宝忙道:“行。行,我们做晚辈的理当听老辈的。你老人家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都多,吃的盐比”一眼看到老婆子冷冷地盯着他看,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道:“叫你多嘴多舌,叫你没长记性。”

老婆子缓缓道:“我方才已是说了,我给你下的是琵琶毒。这毒呢,其实没有甚么大毒性,并没有性命之忧的。”韦小宝道:“是,是,没有性命之忧。”老婆子道,“不过,琵琶毒下在琵琶骨上,三日之内若是不服我的独门解药,琵琶骨就会寸寸烂断,那毒顺着骨头走下去,三个月之内,全身的骨头就烂完了。”

韦小宝大惊,便觉得肩头上,那疙瘩越来越瘁,直往琵琶骨里头钻,便伸去抓挠,暗道:“老子还要逃去找大老婆解毒呢,只怕走在半路上,全身骨头就烂光了,单单剩下一堆肉堆在那儿,也没有甚么好玩的。”忙道:“婆婆发发慈悲,救救我罢,我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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