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远远看见寨中军士的操练,又吃一惊。山贼军无论从气势、精神、阵法来看都是一支绝对的精兵。
岳飞毫不避讳心中所想,转身对林轩言道:“寨主精兵强将,若是抗金杀寇,那岳飞自当拜服,若造反生事,那岳飞定不留情。”
林轩笑了笑,答非所问道:“还请岳将军提醒宗大人,要他注意身体,尤其是背上之疮。另外叮嘱他,高宗皇帝若愿意回东京就回,不愿意就算了,何必连续上奏,气坏了身体。”
此话一出,岳飞却是再也按奈不住疑问,道:“你怎知宗帅背疽发作”
“这个你无须知道,只要知道在下与岳将军一般痛恨金狗也就可以了宗帅始终认为高宗回京会对战事有所帮助,依在下所见,高宗性子懦弱,若勉强回京反回影响士气,不如专心收复失地,待平定天下之后,再迎回高宗,他不回也得回”
这话出口,岳飞却是皱起了眉头,林轩所说他虽觉得有理,但直指天子的性子弱点,是让他不能接受的。
林轩其实是故意这般,他就是要冲击岳飞心中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这样做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甚至可能对岳飞的忠诚产生影响,但他不想去管,只想让岳飞不要和前生的他所知的那样,被冤枉而死。
“林寨主,你要说的,我会转告宗帅,告辞”话音刚落,岳飞便大步而去。
林轩望着岳飞的背影,心中感慨,能与这样一个让自己敬佩的人面对面长谈论事,却是人生难遇。
岳飞刚走片刻,白天派出的奔狼营兵士回来了一位,他一路不停直进了议事厅,一脸焦急地冲到林轩面前,道:“寨主”
“不用着急,慢慢说”林轩端了碗水递给那名兵士。
兵士接过水饮了一口,平缓一下呼吸,才道:“张头领带他们去探察金营粮草了,派我先回,以禀报消息。敌军前锋营大约九千人马由沙古质率领,在青龙寨北五十里扎营
他们似乎担心路过咱们山寨时会被伏击,才停止前行。”
林轩听后,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你速去山下二十里外,随时准备接应张节他们”
“是”兵士应声之后迅速离去。
林轩正自思考如何迎击金军的对策,忽然有人来报,有一华服中年要进寨拜见寨主。林轩心下奇怪,便令兵士带那人进厅。
不片刻,那中年人便到了厅堂,还没说话,就从怀中取出一打会钞,递了上去,跟着嘴上说道:“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林轩缺的便是银钱,他也不管对方到底何事求己,先接了再说,粗粗一点,竟有万两之多。
那人送完钱财,说完了话,看着林轩,等他开口问话。却不料林轩就说了三声谢谢,之后便道:“送客”
这长衫男子忙开口道:“寨主想白拿了我的银两么”
“怎么,你送我钱,我当然就接了你又不说话,我还很多事呢,有屁快放”林轩一句话就把这个看似满脑子坏水的家伙给抑得愣在那里。
林轩见他又呆,便欲迈步而出,中年人才反应过来,急忙拉住了林轩,也不在浪费口舌,直接道:“林寨主,在下金军特使,想请灵宝寨助我攻下汝州,到时再送美妓百名,银钱万两”
林轩听了,立时露出一副贪婪的神情,“你说得可当真”
那中年人一见林轩这副神态,心中已然明了,当下道:“当真,若是寨主肯合作,待我大金攻占河南,整个汝州都可送给于你们灵宝寨”
林轩身体向前一载,险些摔倒,等站直了身子,才张大了嘴巴,愣愣地说道:“好,好,只要给钱,什么都好商量”
“钱没问题,寨主可否留在下一晚,明日在下请寨主去金军大营一会,沙古质将军,会和你细谈,如何合作攻占汝州”
林轩哈哈一笑,道:“没问题,来人,请这位先生,哦,还没请教先生贵姓”
“在下姓赵,为沙将军帐下出谋划策”那中年人回道。
“赵先生,请到时候还请在沙将军面前美言几句”林轩做了个手势。
兵将第八十八章敌营
赵缆拱手还礼道:“这个还请放心”说完话,便跟着小校离了议事厅。林轩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大乐,原先正愁找不到法子对付金军,这机会便送上门来。
心情愉悦的回到房中,本想与老不死云雨一番,却见老不死憨态可鞠的从被子里露出红粉带笑的脸蛋,双眼闭着,微微的喘着气,睡得正香。
想是白天操练太过劳累,林轩心中一阵怜惜,轻轻地走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却不想这一吻,却把她吻得醒了。
她轻启双眸,幸福地看着林轩,道:“老公,你回来啦,不死睡着了,不好意思,这就服侍你就寝。”说着话,老不死便要起身。
林轩急忙伸手将她轻按于床上,随后道:“不死,累了就睡吧,以后咱们夫妻之间不用拘泥于这些”
老不死听了,心下更是感动,口中轻唤着老公,林轩将她抱在了怀里,又吻了吻,便吹熄了灯烛,解衣上床。
进了被子,感觉老不死小手冰凉,林轩拿了在怀,紧紧抱着老不死,说了会情话,哄老不死睡着,跟着自己也便进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林轩将自己要去金营的事告之了郑顺,并要他暂时保密,随后让人喊醒了赵缆,乐呵呵地跟着他出了山寨,下山去了。
赵缆在山下林中藏了两匹快马,这两人一前一后,不到半日,便到了青龙山外的金军营房。
连绵营帐数里,帐外金兵气势汹汹,林轩装做害怕但又要强自镇定的模样,令赵缆丝毫不起疑心。
在金营帐外穿行,直到中军大帐才自停下,这帐外守着的金兵却不似前几处那般身着重铠,只是穿着轻便的汉装,似江湖人士打扮,这让林轩有些佩服起帐内的将军起来。
通禀完毕,林轩跟着赵缆进了军帐,里面的布置和他所想相差不大,中间一张卧榻,两边各两张,一员瘦长留须的金将坐在主榻前,见林轩前来,当即起身迎道:“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说了半天,林轩一字没听明白,心里直觉得这瘦子想学那古之贤主,拜请良将。可惜他的笑容配合那张枯瘦的斜八字脸,实在比鬼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