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不过正因此故,他除了举业之外,兼修武功。
目下薛陵提及他身世大有隐秘,正是阴错阳差,中了霹雳手梁奉的毒计。在梁克定而
言,以为这是金浮图之钥带来的灾祸。
但薛陵却认为他是梁奉的儿子,受听不许透露身世。因此之故,他们再说上三日三夜,
也不会弄得明白。
事实上,薛陵却是由于眼见此人文质彬彬,毫无凶厉之气,因此他想弄个明白。假如梁
克定并非穷凶极恶之辈,那怕他就是梁奉的儿子,亦不能随便加害。
但双方话不投机,简直没有法子再说下去。薛陵锵一声,掣出长剑,跨前一步,冷冷
道:“兄台小心了。”
梁克定也冷冷道:“仁兄即管出手赐教。”
薛陵深深吸一口气,全身真力充弥,此是他要使出“巨灵六式”的徵兆。这一路剑法,
有如奔雷击电,威力迅猛。
如若对方不敌,一招即死,此所以昔年欧阳元章自称“无手将军”,便因出手太重,起
了这个外号警惕自己。
梁克定那知对方剑法如此威猛凌厉,尤自毫无惧色。薛陵当此剑势欲发未发之际,突然
问道:“兄台的胆力还不错,只不知刀下可曾伤过人命没有”
粱克定傲然道:“当然有啦”
他眼中射出森寒的光芒,又道:“此刀之下,少说也取饼三十人的性命。但此刀锋快无
匹,不但毫无损伤,反而甚见灵异,能得闻警出鞘。”
薛陵胸中杀机大盛,冷冷道:“原来如此,那么今晚纵然再加上我们两条性命,也没有
什么了不起。”
梁克定道:“这话一点也不错。”
他这刻豪气飞扬,脑中记起两年前,在川北遇寇之事,那一次是他平生首度施展武功,
仗着一把宝刀,决荡突围。
虽然车把式和一些人都被恶寇杀死,但他却保护着母亲安然脱困,这一役死在他宝刀之
下的贼寇,当真有三十名以上。
这以后,他更勤修武功,为了晨昏苦炼而又不致于传扬于外,因此他把僮仆遣居别处,
独宿一院。
他一想起当年杀寇之事,豪气迫人,长刀上的刀气更为森厉。
薛陵虽然还熬得住,但也不禁暗暗惊心动魄,提聚起全身功力,准备作最凌厉的一击,
口中向韦小容大声道:“这位兄台的刀法,果然得有真传,刀气特别森寒强盛。”
韦小容道:“那恐怕就是捏磐印的功夫所致。”
薛陵提高声音,道:“好,待我瞧瞧他刀招之上,有何惊人之处”
他提起长剑,气势威厉异常,正要使出巨灵六式,突然间,心中一动,凝聚功力,改变
剑式。
但见他手中长剑,轻灵潇洒地向对方迎面刺去,手法平平无奇,速度亦不觉其快。
司马翎仙剑佛刀
第二十五章
墙头上的韦小容喝一声采,敢情薛陵一招正是“无敌仙剑”中的“随风照日”,使得恰
到好处,连韦小容也为之失惊,喝起采来。
剑气才一发出,顿时刀气全消,那梁克定似是眼花缭乱,不知如何才能抵御这平平淡淡
的一剑,蹬蹬蹬连退数步。
但薛陵身形也是如影随形般跟上,长剑虽然只是平刺而出,但其势绵绵,竟然有无穷无
尽之威。
梁克定本能地连连后退,倏忽间,已退到墙下,无法再退。
在他感觉中,自已已被敌人之剑笼罩住要害,好像已全无摆脱之力,也没法子可以招
架,百般无奈之下,双目一闭,长刀朝敌劈出。
薛陵冷冷一笑,左手疾出,以食中二指夹住刀锋,右手长剑向前一送,直向他咽喉要害
刺去。
剑尖一触及梁克定咽喉上的皮肤,便使他打个寒噤,双目更睁不开了,薛陵及时煞住剑
势,仰头向韦小容望去,道:“姑娘怎么说”
韦小容满面迷惘之色,道:“奇怪,但此人留之无用,一剑杀死也罢。”
薛陵道:“或许他肯说出实话。”
梁克定沉声道:“任你千刀万剐,也休想从我口中追出一句话来。”
其实一个是说“无敌佛刀”,一个则是指“金浮图之钥”而言,但凑在一起而言,却像
说的是同一件事。
薛陵怒道:“等到你功夫炼成,你就敢说了,是也不是”
梁克定仍然紧闭双眼,道:“那个自然。”
韦小容飘落在他身前,一阵香风,扑入梁克定的鼻子,竟使他睁开了眼睛。双方相距得
如此的近,因而梁克定几乎要移开目光,以躲避她迫人的美色。
韦小容柔声道:“想想看,你才不过二十多岁,前途似锦,何必白白送了性命”
梁克定叹息一声,意志的确已被她这两句话打动了。
薛、韦二人都缄口等他说话,谁知等了好一会,梁克定一味凝视韦小容,尽在饱餐秀
色,却不开腔。
韦小容被他瞧得不大自在,皱眉道:“喂你到底说也不说”
梁克定目光掠过抵住自己咽喉的长剑,迟疑了一下,才摇头道:“恕我有违姑娘芳意
了。”
薛陵想起他杀过数十人之事,怒气忽生,道:“好,那就只好取你一命,为世除害。”
梁克定突然忿忿的道:“岂有此理,你们分明恃技迫人,恣意横行,却还说什么为世除
害之言,莫非你们还须找点藉口,安慰自已的良心么”
如若薛陵振腕出剑,梁克定连一句话也未说完,就已送了性命,但薛陵终非狠辣之人,
虽是动了杀机,但一听对方忿然发话,竟自留手不发,这才让梁克定有机会把话说完。
韦小容道:“哈这真是罕见罕闻之事,我们取你狗命的话,那须安慰什么良心不良
心,薛兄不必与他罗唆了。”
薛陵冷冷道:“梁克定,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梁克定道:“只有白发高堂,尚待奉养。”
薛陵道:“你父亲呢”
梁克定道:“自然是弃养啦,何须再问”
薛陵道;“令尊在世之时,可是为官家效力的么”
粱克定道:“不错,谅你们早已打听清楚了。”
薛陵望了韦小容一眼,缓缓道:“我瞧他不似是奸恶之辈,但事实俱在,岂容狡辩,韦
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韦小容道:“不错,如若我是你,一剑剌出,一了百了,宁可失之过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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