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众,便越能显示出宴席的排场、规格和档次的与众不同,主家也更有面子,这些艺姬的出场费,是跟据名气的大小付酬的,等闲人家,听到那巨大数额都会晕倒。
赵大家赵萱,是所有艺姬中的顶尖人物之一。
北赵南柳,赵萱的琴技天下闻名。
在一次家人谈话中,陆恒却无意中得知,这赵萱其实是前任太仆大人的私生女儿,因为生母是贱户,地位卑下,所以前任太仆大人一直把她寄养在外宅,从小就请来大内乐师教她琴技歌舞,原本的打算是,将来送到宫中,如果能得到圣宠,便是有了个出身。
不过,这一切打算,随着前任太仆大人的病死,就都成为了泡影。
赵萱沦落成为了艺姬,更被清流人士吹捧为“琴神”,请她弹一次琴,往往要十数金才能成行,因为在她的背后,毕竟和前任太仆大人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各派势力对赵萱都还是颇为客气。
赵萱答应到太尉府,教授六小姐陆颖琴技,却有避祸的意思在其中。
听说汝阳王的二公子李进,看上了赵萱,日日骚扰,更放出话来,要把赵萱纳为妾室,那李进是京都有名的花花大少,有鞭挞女人的嗜好,嫁给他的妻妾,没有能活过一年的,所以还被人称呼为“禽兽公子”,前任太仆大人留存下来的势力,根本不能和汝阳王府抗衡,如果不是正好有太尉府的邀请,赵萱连寻死的心都有了。
记得当时说起赵萱来历的,是五夫人孙氏如果不是老爷现在开始修心养性了,而且一直没有和那小浪蹄子见过面,十有八九我们还会多一名姐妹呢
听见楼梯声响,最先抬头的是陆颖,她看见忽然出现在楼梯口的陆恒,很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七弟”
她怔怔的看着陆恒,一脸惊诧:“你不是偷偷外出打猎去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到这晨露阁来了”
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大哥陆雄和二哥陆杰常年在外,三哥早夭,四姐陆倩嫁给少府何大人的公子,五哥陆辉对陆恒唯恐躲避不及,唯有六姐陆颖,和陆恒关系最是亲近要好。
“噢,下午回来了,老爷子让我到东院来修心养性呢,我听到这美妙无比的琴音,便过来看看、、、、、、”
陆恒语意模糊的说道,这时,身着白衣的赵萱随着陆颖的问话,也束身而起,缓缓回过头来,陆恒第一眼所见的,是一张并不是如何出奇秀美的容颜。
肌肤亦如雪,五官各奇秀,但组合在一起,却是一种虽然丰润和美,但并不很出色的平淡,一种就算是擦肩而过,都不一定会专心注目的平淡。
也许正因为期待太高,所以陆恒此刻,不由大失所望。
长得虽然说得过去,但要想称之为绝色,并被汝阳王二公子李进疯狂追索,却也是太没眼光,和开玩笑了吧
“小女子赵萱,见过恒少爷。”
轻施一礼,动作轻盈的如流风回雪,微微泛起的笑靥,竟让陆恒有瞬间的迷失,那本来并不出奇秀美的容颜,在这一礼一笑之间,却忽然间有了倾国倾城的风韵,如美玉生烟,雪化花开。
饶是陆恒定力惊人,面对这种忽如其来的转变,也着实吃了一惊,此刻再定睛细看,这盈盈而立的赵萱,却是越看越感觉到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千种妩媚,万般风流,浑身上下,竟无一处不是美到极点的。
老淫贱方仲行曾经说过:有一种女人,就如极品龙井,初尝无味,但越品越觉满口幽香,渐渐的,那幽香便化为每个毛孔逸出来的云气,让你有如身临仙景。
赵萱,就是传说中的仙女吧
“啊、、、、、、啊、、、、、、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因为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陆恒的应答便有些无措,身子已如被火光吸引的飞蛾般揍了过去,手更下意识的伸出,摸捏。
这一手对陆恒而言,已是习惯动作,可谓是手法熟练,角度刁钻,动如闪电。
赵萱怎么也想不到,这位随意束着长发,袍服微敞,看上去洒脱不羁的太尉府小少爷,竟是这样的贪花好色,而且肆无忌惮,丝毫也不加掩饰,宛如野兽,她就如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面对陆恒伸来的魔爪,发出一声娇呼,快速逃避,但和陆恒那多次运用过的动作相比,还是慢了一步,已然中招。
“你、、、、、、你、、、、、、”
赵萱慌乱失措的躲在陆颖的身后,美目圆瞪,怒视着陆恒,心中真是又急又羞,看见陆恒把摸过自己翘臀的手放在眼前,并斜眸怪笑的瞅着自己,搓动着手指,似乎在体味着那份美妙感觉,一时间,不由红晕上脸,想骂却偏又张不开嘴,流露着一种欲嗔还怒的迷人风情。
“七弟,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对于陆恒这忽如其来的放浪举动,陆颖的俏脸也不由红霞密布。
其实陆恒自己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他在自己那犯了错误的手背上打了一下,干笑道:“意外,嘿嘿,纯属意外。”
“其实,我是被你们的琴声吸引来的,实在是太美妙了,如听仙乐耳暂明啊,不知赵大家能否为我弹上一曲,让我一饱耳福呢。”
陆颖到是明白,陆恒说得是大实话,因为陆恒见到美貌的丫环,就会凑上前去摸上一把,这在太尉府中,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甚至太尉府中还有传言,只有丑八怪才能逃得过恒少爷的魔爪,而且陆颖也深知,自己这位七弟虽然行事荒唐,但深受父亲大人的爱宠,最是任性使气,一般情况下,还是顺着他好,免得惹出更多是非。
转身想劝赵萱为陆恒演奏一曲,把这个惹祸精打发走了再说,却不了赵萱听了陆恒的要求后,心中已是大怒,见过不要脸的,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呢,刚非礼完自己,转眼间,便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要求自己弹琴给他听,难道这人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么
赵萱秀眉倏扬,玉面冰寒似雪,冷声道:“操琴奏曲乃是雅事也,有三弹三不弹,恒少爷你心怀杂念,举止粗俗,更不曾更衣洗耳,实在不适合听萱儿奏琴,如真有兴趣,还是请下次再来吧。”
她一边说一边快手快脚,把案几上的七弦琴放入琴囊中,抱在怀里,径直便向后堂走去,动作飘落如花,竟不愿再看陆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