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灿汹涌的真气注入,在夜幕下颤抖,发出一阵嗡嗡金铁之声;悄悄将董婉儿推离自己半步。
董婉儿见他如此,知道他要在噬骨阎罗扑出来身形未定时发动全力一击,虽然有几分兴奋,但更多的还是担心;不知不觉小姑娘对范灿的印象慢慢有了些改变:
“这家伙知道了噬骨阎罗的名头,竟然不退不惧,倒有几分胆量”
不过范灿既然有心护卫她,她不会看着范灿去冒险,董婉儿低声道:
“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老怪物的功夫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或许只有老和尚才能收拾得了他咱们拖延一下”
范灿未答话,牢牢地盯着对面的房门。
噬骨阎罗听到范灿的质问,怪笑几声,答道:
“本王替搜魂掌找了个传人,等他大功告成,本王带他去找狂云刀报仇没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踪迹。咔嚓咔嚓,只能怪你多管闲事”
“原来如此”董婉儿听罢,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情由。
魔教十大长老中噬骨阎罗和搜魂老叟走的比较近;搜魂老叟作恶多端,恶贯满盈,遇上了狂云刀上代持有者,力战不敌,被人斩杀;其一身武功大都在搜魂掌上;噬骨阎罗怕他的功夫失传,因此找了个传人,就是那孙冷纵。
磨骨声未落,屋子里一阵阴风涌出,扫的周围门窗砰砰乱响,院子里的大片落叶朝范灿二人卷了过来,哗啦啦遮住人的视线。
范灿冷笑,举手回道,一道凌厉的刀劲向前斩去,自他身前至门口的一切阻挡在这一斩之下悉数散去;飞舞的落叶重新归尘,但是刀劲去势未减,将刚刚关上的屋门披了个七零八散。
董婉儿感觉到范灿的身体微微颤抖,似有些用力过度,不过眼前的男子不动如山,气势如渊,倔强里夹杂着昂然,让小姑娘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噬骨阎罗感觉到范灿的强势,似赞非赞:
“很好果然有几分本事,本王小看了你竟然有了刀意的雏形;今日落在本王手里,免不得要做几次练功的引子”
这厮似乎并未把范灿看在眼里,即便刚才那一刀跨过了五丈空间将屋门劈碎,他也没有半点吃惊。
范灿暗暗凝聚力量,正要刺激噬骨阎罗几句,将他引出房间;这个时候,前院传来了喧哗声,仔细听取,是孙冷横门吸弟子发现了这里的异常,禀报给阴魂手,那厮带人赶了过来。
范灿微微一禀,反手给董婉儿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离开先行此地;董婉儿那肯,倔强地站到他的旁边。
“你的徒子徒孙到了”范灿冷冷道,“还不敢出来和老夫一战么”
“本王新近练成了一套无间地狱掌,就拿尔等祭掌”
范灿话音未落,一阵罡风涌出,门口处飘出一个影子,瘦高的身体完全蒙在黑袍中,只有两眼和双手在外,看不到双手如何,但是此人两眼中泛着蓝光,犹如两团鬼火;感受过噬骨阎罗寒掌气息的范灿和董婉儿都明白,那是内功登峰造极的一种表现。
此人一出,院子里的杀气和血腥气更浓,一阵阵低低的鬼啸传来,仿佛周围房间里冤死的亡魂都活了过来,挣扎着从屋子里涌出,将所遇之活物一律撕成碎片;连旁边的葡萄架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范灿二人的压力猛然增大,董婉儿娇叱一声,正要喝骂;旁边蓄势待发的范灿猛然发动,人与刀几乎融为一体,鬼气森森的院子里似乎突然多了一把长达五丈的金铁巨刀,彻底将寒气斩为两截,甚至将之镇压。
说斩就斩
范灿带着无上的气势,犹如暴烈的钱塘江之潮冲向摊上的石亭,不可一世却又博大雄浑。
暴烈的刀意瞬间迸发,席卷、横扫院中的一切,包括噬骨阎罗
噬骨阎罗以阎罗诀寒毒的罡气开路,几乎无视眼前的一切;虽然范灿的声音老辣而霸道,但嗜血如他,很少考虑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因为在他眼里,武林不过尔尔魔教的长老又岂会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对手唬住
当噬骨阎罗踏出门槛,暴烈的刀意割裂阎罗罡气,如离弦之箭般斩了过来,如雷神降临,如黄河决堤,撕裂一切阻碍,无视一切阻碍;魔教长老那干巴巴的脸皮终于抖动了几下。
噬骨阎罗全身骨骼嘎嘣脆响,阎罗罡气激增,全身黑袍在真气的鼓动下犹如烈烈战旗,啪啦啪啦急响。
若是有人能看到黑袍里面的发生的东西,定会为魔教长老所震撼
噬骨阎罗已经将阎罗诀练至大成,全身皮包骨头,包括头部在内,远远看去,眼耳鼻口犹如五个择人而噬的黑色窟窿;若非中间尚有一颗缓缓跳动的心,不会有人怀疑这就是一具干尸。
随着阎罗真气的运行,这具干尸迅速膨胀起来,骨肉好像要重新长出来,在眨眼之间,瘦骨嶙峋的鬼物变成了一个全身泛着惨白光泽的老者。
随着身体的变化,噬骨阎罗的声音也有了几分人味,虽然依旧冰寒刺骨,但是那种碎骨的音调弱了大半。
“找死”
噬骨阎罗双手合十,竟然准备以血肉之躯格挡范灿势如破竹的一刀。
暴烈的刀劲和刺骨的寒掌将整个院子脚乱,强大的真气制造出无数个漩涡,不管是树上的还是地上的树叶都在半空中飘零。
从范灿身上涌出无尽凌厉时,董婉儿小脸就彻底变了颜色;她终于见识到了范灿的真实本领,那可以斩破世间一切的气势,那神鬼莫测的身法,无一不是世间无匹。
“难怪他敢说大话”董婉儿如是想到。
虽然范灿试图将大部分的阎王真气拦住,极力护住董婉儿,但它们仍席卷过来,董婉儿娇喝一声,只觉得如坠冰窟,瞬间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