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是在另一个山头,再过了珍珠宫,那个最高的山头上就是七宝殿了。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珍珠宫的门口,这里早就有个人在等待,他就是那个自称是我连叔的连堂主。
“阿浑,你能闯到这里来的确不容易”他依然嗄着声音,仿佛是在装假。
我看着他脸上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具,说不出的恶心。
他却在接着道:“别看你们闯得过那六座宫,却必将丧身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他,却问道:“连堂主,你难道也是女人吗”
“秋月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恼怒起来。
我笑道:“七杀门的女人才戴面具,堂主既然不是女人,戴什么面具难道那张脸太丑,不敢让人看不成”
“秋月浑,你不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利,我戴不戴面具是我的事,你若能打败我,我的脸你自然可以看到,否则,你也出不了珍珠宫。”他倒是十分坦白地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灵儿却瞪着他,问道:“连堂主,今日这一战势所必然,也不知谁生谁死,在这之前,我想要你坦白告诉我几件事。”
“好只要是我可以回答的,我一定告诉你,也免得你们还有遗憾。”他很是开明。
“我先来问你,我父亲是不是你害死的”灵儿强使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是的。”连堂主并不否认。
灵儿有些激动,但她还是镇定下来,接着问:“那么那个夜闯洪山寨的黑衣人也是你”
“是”他答道。
“少林寺三生和尚也是受你指使的吗”她问。
“是”他还是答道。
“剑师庄惨案也是你一手制造的”灵儿又问。
“不错”连堂主答道:“我一直想得到那把匕首,却被独孤庆搅了。”
东方太保也激动起来,这件事他查了很久,一直都未查清楚。
“那么绿林帮的叛乱也是你挑起来的”我问道。
“是”他道:“七杀门早就想收服绿林帮,却一直没有成功。”
“那么杀死我娘,劫走我爹的是不是你”东方太保却问道。
连堂主看着东方太保,摇了摇头,道:“有的事是我做的,但有的事不是我做的。”
“还有,少林寺的秘芨是不是你盗出来的”我又问。
他愣了愣,才道:“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因为去盗书的并不是我一个人。”他答道。
“是山鬼还是三生和尚”我又问。
他却道:“随你怎么猜吧”
连堂主虽然在江湖上出没过,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们也只了解他的七杀拳十分厉害。我却在一门绝技可以对付七杀拳,那就是大摔碑手。
我并没有参战,他们让我在旁边观战,我知道他们的好意,是以为我的伤很重。也好,我正好可以防备连堂主突下杀招。
此刻,也没有了什么江湖规矩,用东方太保和灵儿的话来说,七杀门的人,尤其是这个连堂主,早就该千刀万剐了。所以,一上手,东方太保、海妹与灵儿便围住了他。
连堂主使得是刀,是一把金丝大环刀。他的刀法很精妙,但并不威猛,反而极其取巧。在江湖上,以刀法见长的名家最多,最著名的是洛阳金刀门,但连堂主的刀法比洛阳金刀还要厉害,因为它少了一分威猛后,便多出了奇诡和阴毒。他的身法很潇洒,远比他的刀法好看得多。可是看着这身法,我怎么觉得如此熟悉再看他的刀法,不由得也奇怪起来,在这之前,我绝对没有见过这种刀法,可是怎么越看便越是似曾相识。
连堂主的实力绝对不次于老黑魔,可是此刻怎么手上这般不利落,被三个人围着打得团团而转我蓦然想了起来,不由得大喜道:“大家努把力,这魔头支撑不了多久了,他受了伤,只怕伤得不轻”此言一出,大家越发来了精神,仿佛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得到了无穷的鼓励,更加勇猛了。而相对的,这却让连堂主失去了信心,手下一慢,正被灵儿的飞抓抓住了胸口,他往后一挣,胸口的衣服扯了下来,他也逃脱了一劫,但随着碎布的纷飞,几张纸也纷纷飘落,其中正好有一页掉落在我的脚下。我拾起来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不正是我画的几个几何图形吗是我送给丛林三老,被三老当成宝贝的数学题。这些数学题被连堂主从三老的手中抢过来,当成了武林秘芨,以为我的幻影飞龙便在其中呢
那连堂主一个滚,十分狼狈地逃出了险境,站起身来,冷哼一声,大刀忽然舞起,脚步奇怪地走着,又杀入了阵中。这一回,他的刀法大变,变得不可思议起来,砍出去的一刀不是划着三角,就是划着圆,一时间竟将东方太保等人搞得晕头转向。他的打法竟十分实用,左突右冲,硬是将东方太保、海妹与灵儿的包围圈扩大,互不相连。他却一会儿绕着东方太保砍一刀,一会儿绕着海妹削一下,一会儿又绕着灵儿劈一阵,那身法、那刀形就象是在作抛物线,又象是在画切边圆。
我怔了怔,看了看手里的纸,忽然就明白了过来。这个连堂主果然有些头脑,竟将我的几张满是几何图形和阿拉伯数字的纸,凭空猜测着,练成了一套刀法。他这一刀砍下去为何又拐了个弯呢原来,那是一个数字“二”字,他这变一拐,却逼得海妹跳起老高,不然双腿就会被砍断。他那一刀提上来为何是转着半个圈原来是一个倒写的数学“三”字,他这一上一下两个半圈,正好逼退了从后面杀来的灵儿与东方太保。他的脚步盘旋,分明是在划玫瑰弧。我不经暗暗惊叹,有心的人什么都可以练成武,无心的人便是有秘芨也研钻不透。想来,连堂主练成这一套举世无双的刀法一定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但别人不懂,我却懂,连堂主每一刀每一步我都猜得到。当连堂主滑到东方太保身边举起刀来时,我已喊了出来:“攻他的肩”东方太保想都不想,马上攻他的双肩,连堂主那一招还未使完,就不得不撤招后飘,一刀撩向灵儿的脚。“攻他的背”我又喊道。连堂主的背还没有暴露,灵儿就已经攻了过去,因为连堂主的这一招下去之后,必定会露出背来,所以连堂主没有用这一招便躲了开去,击向了海妹。“他的头”我喊道。海妹也不及细想,一剑刺向她的头,连堂主根本没有来得及出招,已被逼得连退三步,一下子又陷入了被动。
连堂主终于知道,他的这一套自认为无敌的刀法,在我的面前根本拿不出手来,却又无可奈何,急切间,他只得重新使用自己的老刀法,因为这样最其马不会在招式还未使出就被人封杀。
连堂主十分被动,我想,如果他没有受伤,没有中毒,这三个人包括我上去,都恐怕难以是他的对手。他的刀与东方太保的剑“叮”地撞了一下,我的心中忽然一动,如果他不是使刀,而是使剑,那么这一套刀法变成剑法,又会是怎样呢我蓦然想起了一个人,但又不能肯定。
那三个人又占了明显的上风,连堂主看来今日是难逃劫难了,同时他也下了狠心。
“小心”我大喝一声,猛然跃起,一把推开吉灵儿,左掌随之拍出,“篷”地一声巨响,我倒退了数十步,而连堂主已经飞了出去,正撞在一块巨岩之上,摔落下来,刀也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噗地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