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儿盗出来的,但那物此刻却在七杀门的人手中。”于是,我将经过讲了一遍。
他不停地点头,听我说完,这才道:“贫道未瞎之时,许多事还不解,此刻眼一瞎,心里却亮堂得多了。”
“前辈何出此言”我不解地问。
他笑了笑道:“七杀门与七星盟相互对立已久,谁也吞不了谁。那凤凰翎与麒麟角都乃绝世之器,他们自己窥视已久,这一回全部得去却也心满意足,但他们依然隐忍不发,不向七星盟挑战,只有两个原因。”
“哪两个原因”
“其一是他们还没有掌握那两种武器的使用窍门,拿在手中便如同废物一样。其二却是他们也心有忌惮,便是会用了,却因为某种原因,要用来保卫自己。”
“七杀门也害怕别人吗”我有诧异,随即想到又问:“难道七星盟准备攻打七杀门了吗”
刘海蟾摇了摇头,却语重心长地道:“不,七星盟自身也芨芨可危,哪谈得上去攻打人家。”
“怎么可能”我越发得糊涂起来。
“你可知道老头子为何要退隐为何要召开武林大会为何要对禹王耿耿于怀”
“难道就是为了那几句歌谣”我想起了白朴曾经向透露的秘密。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那只不过是谣言罢了,你们怎么就当了真”我有些好笑。
刘海蟾却一脸的肃然,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听他道:“七星盟与七杀门已经存在了三百年,七星盟有七星圣坛,又称为七星宫;七杀门却掌握着七宝圣坛,又称七宝宫。只要七星宫与七宝宫一破,七星盟与七杀门从此便灰飞烟灭,再不复生,这天下武林又是混沌一片,不分黑白。”
“那有什么不好”我说道:“正因为有了黑白两道,江湖上才会纷争不断,吵闹不休,黑的说黑的对,白的说白的对,各持己见,互不想让,没有人能说得清到底谁对谁错,不如大伙儿搅浑在一处,不分什么黑什么白的,不就少了许多麻烦其实我觉得人应该难得糊涂的。”
刘海蟾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似乎觉得我的道理很是怪僻,不由得自言自语地念着:“难得糊涂,难得糊涂”他点了点头,道:“有的时候,人太聪明确实不如糊涂,难怪老头子对你如此忌惮,后生可畏呀只是这话你与贫道说说无妨,若说与别人来听只怕会于你不利的。”
“在下知道。”
刘海蟾顿了顿,接着道:“三百年前创盟之初,那首歌谣便流传了下来,而建七星宫与七宝宫的人也预言,三百年后必有人破之,如今算来也该是时候了。”他叹了口气,又说:“贫道略懂星象,想那七杀门中也有懂得此道的人,那首歌谣暂且不说,便是今年是为龙年,又有闰八,更有日月同蚀,金木水火土五星同线,这正是建宫之人所预言的破宫之时,只怕过不了今年,这七星盟与七杀门都要散去了。”
“可这天下又有何人有此本领来同时破掉两个宫呢”
“到时自然得知。”刘海蟾道:“今年七月之后想来会有分晓的,而我七星盟的人却要齐聚七星宫,守宫三个月,以防不测。他七宝宫只怕也要与七星宫一样,要守宫数月,以待那强敌了。其实此刻,七星盟与七杀门是同病相怜,是友非敌的。”
“那个禹王会不会是暗算前辈之人呢”我只想找出禹王,于是又问道。
“你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暗算于贫道吗”他忽然问我。
我愣住了,忙问:“前辈难道知晓是谁”
“山鬼”刘海蟾淡淡地说了出来。
“山鬼”我又一次呆住了。
“对,是他,萋萋芳草,山鬼嚎陶这是他留下来的话。”刘海蟾平静地说:“他以为他的毒可以毒死贫道,却没有想到贫道的无极大法破了他的罗刹功,他也负伤而去,只是他浑身黑纱,贫道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此人如此恶毒”我恨恨地道。
刘海蟾只是说:“他武功极奇高强,便是与贫道光明正大地较量,贫道也不见得能胜之,那夜项冲刚送你出门,他便如影子一般而入,对贫道猝然下手,贫道身中其毒,只得闭气静坐,他却以为贫道已然垂死,也有些大意,故而未曾得手。”
“据我所知,山鬼杀人从不留活口,所以无人知道他是如何杀得人。不过我却见过被他杀的人,项间只有一道剑口,麻利之极,却没有想到他会败在前辈之手,但不知他为何要杀前辈”我问。
刘海蟾沉吟了片刻,这才道:“他骂贫道不该接任七星盟主之位。”
“哦”我更觉得奇怪。
“你或许疑惑,不过就贫道自私地来说,却要感激于他。”刘海蟾笑了笑道。
“你还要感激他”我越发得莫名其妙了。
他苦笑着道:“你以为贫道愿意当这个七星盟主吗”
“前辈的意思是”
“你虽是外人,贫道信得过你,便与你说了也无妨。”刘海蟾道:“七星盟创业三百余年,历经劫难都危而不倒,已成为了武林的领袖。而七星宫之被破,看来却是势在难免的,这七星盟毁在谁的手上,谁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我蓦然明了,心中顿时雪亮。那老头子说是退隐,其实是在保他的名声,却将罪过推到刘海蟾的身上。他举行武林大会的目的正如白朴所言,若找出谁是禹王,一举歼之,防范于尉然,此功劳是他的,不可磨灭;便是找不出禹王,他也可以将重担转移到下任,把罪名也推到了下任,自己落了个逍遥自在,此人好高深的心计。那山鬼不让刘海蟾继任盟主,便是与老头子作对,他自己非老头子的对手,却希望他身败名裂,于是无极道长成了牺牲品。
“秋少侠良久不言,想来明白了贫道的苦衷,这也正是贫道不愿说出凶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