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小就应了一声,接过那婴儿,我奇怪地看着东海玄女从身上摸出个黑色的瓷瓶子,递了过来,说道:“这个给你。”
“我不要。”我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就这样回绝,因为我不想要人报答我。
“嘿,武夷山的黑风补血膏可不是任何人能够得到的。”百里风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
“我要它何用”
“你的背上还流着血”林英子关切地说了一句。我这才想起那被狼狗咬过的后背,疼痛之感立刻象电一样钻遍全身,这才不好意思地接过了那小黑瓶。
“这就算是我错怪了你的报酬吧。”林英子说:“我想你或许暂时不需要帮忙,但我欠了你一次总觉得不安,一量旦哪一天你需要我帮助时,就请到武夷山丹霞宫找我。”她说完便领着小小,抱着婴儿要离去。
“林英子”在旁边的百里风象是在提醒她:“莫忘了你与奴之间的赌。”
“哼”林英子怒目瞪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我忘不了,可惜你打赌时忘了限定时间,对你的诺言我可以五十年后再兑现。”
百里风一愣,这才叫百密一疏,假如真是这样,那么这个赌又有什么用呢但她只略一忖度,便又娇笑起来:“格格,奴家不怕,只要你、奴与淳于烈三人中有一个先死了,你的诺言就永远完成不了,你东海玄女的女君子美誉也就付之东流。”
“我自会好自为之”林英子悻悻地回答着,转身离去。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两个年岁相仿的妇人,我还是喜欢那冷若冰霜的林英子,这确是一个正人君子。我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扭过头,海妹正紧紧偎在我的身边,我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马上大声唤道:“等等,林女侠”
林英子回过身来,诧异地看着我问:“你叫我”
“是的。”我答道:“你不是说我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吗”
“嗯”
“那好,我请求你把海妹带去,收作徒弟如何”
“是她吗”林英子走了回来,指着我身边这个渔家女孩。
我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的要求”她又问了一句:“你不把我应允你的事留给自己要知道,我不是谁都应允的。”
“我知道。”我再次点了点头,告诉她:“她是我的妹妹,我们都是孤儿。”
林英子仔细打量海妹,同意了。
“不,哥,我不离开你。”海妹哭了起来。是呵,这些日子以来,两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相互依存的伙伴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就象亲兄妹一样,甚至比亲兄妹还要亲,任谁也无法拆散。
“海妹,听我说。”我也哽咽了:“你不是要报仇吗那好,就跟着林女侠去,学好武艺,查出凶手,替爹和整个渔村的人报仇。你跟着我是永远也报不了仇的,那些死去的冤魂也会怨我的。”我几近在乞求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不是我怕她拖累我,而是我清楚地知道,我还没有能力让她再不挨饿受气。但这个理由我不能说,我知道一旦说出来,以海妹的性格,非要与我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
海妹终于点了点头:“但你要答应我去看望我。”她要求着。
“我答应你。”我说。
海妹被林英子带走了,我的心里空落落的,但终于有了一丝轻松感。从今以后,我一个人是死是活都好办了。
“唉,小子,你是奴所见到的最傻的人。”百里风在旁边轻叹了一声。
刚才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若不是这个风骚的女人,我或许白挨了一顿打。所以尽管心中厌恶她,依然感激地向她解释着:“也许你看着傻,但我只求心里平静,那些只为自己活着的人,永远感受不到活着的快乐。”
“好了,奴不喜欢听这些。”她厌厌地说着,又扭答扭答地从我身前走过,走了没多远,又想起了什么,回身从袖口摸出锭银子,朝我扔了过来,我接在手中一掂,足有五六两重,上面还散发着熏人的粉气。“这是给你的报酬,不是因为你,奴也打不得这样的好赌,也免得你说奴小气了。”说着晃动身子,如水蛇一般地走了。
我想起适才的饥饿之苦,接受了这锭银子。
我的面前只剩下了慕容家的小姐,她正用一种仿佛要看透我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我,在那目光里,少了骄傲,却多了敬慕,甚至是倾心。
我的后背又阵阵剧痛起来,于是打开了这瓶黑风补血膏,原以为是清香扑鼻,谁知闻到的却是腥臭异常,再看那瓶中装得满满的仿佛狗屎一般,不免人些恶心。但想想那林英子身为一派传人,也无须欺骗于我,俗语说良药苦口,这臭药也未必不治伤,且试一试再说,可这手如何够得着背后呢
“我帮你。”慕容小姐自告奋勇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药膏,不由得皱起了眉,但她还是从身上摸出块干净的手帕,沾着药膏为我敷上。那药膏果然有奇效,敷上不久,后背的疼痛便减少了许多,我能够站直身躯自由地艰难地走动了。
“到我家去吧,我会叫人好好照顾你的。”这个慕容小姐一旦抛掉了娇气,又变得如此可爱动人。
我笑了笑,摇摇头对她说:“不,我可以走,何况到你家,你那两个哥哥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收起药膏,整整这破烂的衣裳,向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告别离去。
“我叫慕容娇儿,你呢”她忽然在后面大声告诉我。
“秋月浑”我回头告诉她。
在出镇子的时候,我已经在思索今后的生活了。生存自然是第一大计,为了生存就需要金钱;需要金钱就要出卖劳动。我只有先打工挣些钱糊口了。
“站住”从一棵树后面忽然跳出来两个人拦住了我,原来是慕容家的两个少爷,那老二在威胁着:“小子,今天你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