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玩物,却又莫可奈何。
两方静了下来,冷冷的对视着,谁也不敢眨眼或分神。
彼此距离不到一公尺,近的境皇能听见荆背狼呼噜的鼻息声。
荆背狼一舔嘴唇,双瞳浮现再加闪耀的凶残,他伸爪猛然一抓
境皇急忙侧身闪躲,衣服顿成破布。他没时间心疼衣服,抓稳机会,银刃砍向那只狼爪凶狠的像要剁断山陵。
“嗷呜”荆背狼的叫声凄厉,闻者不由得心惊。
涮荆背狼的鲜血瞬间喷溅而上,境皇的眼睛同时蒙上血色。
境皇胡乱挥着银斧,一时犹豫不决该先擦眼、还是该以斧护身。他仅有一只手能用呀,由于眼前看不见,使得他心头盈上一阵慌乱。
他的真元力不足,实在无法用念动力探出荆背狼目前的位置。忽然背上传来连连的疼痛,境皇不由闷哼一声:“嗯哼。”
可疼痛很快不见,连背部都麻痹了,境皇只有意识还清楚,他噗通跪下,双膝重重敲在冷硬的地面,银斧跟着砸落于一边。
他仅感觉到脸撞上地面,猜想是自己倒地了,不会很痛,感觉严重变迟钝。他看不见、身子没感觉、只剩听觉能感受四周和无助的呻吟。
不过他并不想呻吟给荆背狼听,算是最后一点尊严的维持。他也喜欢戏弄猎物,知道猎物的无助是狩猎者最大的满足。
荆背狼舔着它的伤口,少了狼掌的手腕还在汩汩流血中,它瞪着境皇,一种要将境皇碎尸万段的恨意凝在眼上,令人不寒而栗。
风吹过境皇的发丝,他的簪子不晓得何时已经掉了,可能是和庆角打斗时,也许是刚才的激战。皓白的发丝飘乱在境皇身上与身侧,远远看去像覆了层白雪。
他觉得自己挺凄凉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会再复活吗意识还会存在吗他浮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嘲弄自己的悲哀。不过也不算太坏,至少他是麻痹的,不会感到痛,就算是被碎尸万段还是大卸八块。
境皇的笑意改成讥讽,忽然觉得自己赢了,是荆背狼输了,除非荆背狼要等他有知觉后才吃他,不然荆背狼这种报复失了狼掌的方式,并无法给他太大的痛苦,那荆背狼又何来复仇的快感
荆背狼移身到境皇身边,水口滴答落在境皇的身上,一副准备大快朵颐的模样,可动作却在刹那间停顿,好似被定格一般。
异状发生的同时,一丝银线于荆背狼的颈部闪逝即过。咚一声,荆背狼的头颅滚落地面,转了几轮才停下。
荆背狼的眼睛瞪的老大,它无法瞑目,因为连杀自己的凶手都不知道是谁。身子则停了几秒才瘫倒。
一道人影伫立在冷冷风中,脚下踩着荆背狼的身子,眼睛疑惑的扫着境皇。
境皇听着四周,知道又有人来了,是谁荆背狼的主人或是另名敌人昆仑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但他也不可能再糟了,索性闭上耳朵不去理会。
来者以稍嫌冷漠的眼神望着境皇,蹲下身子,随之伸手一拦,让境皇靠在他的胸膛。
境皇感觉到身子的移动,多疑的猜想,是要灌他喝毒药吗这样也好,早死早超生,看能不能早点复活。
不过他的念头一转,要是让人发现他被毒死的尸体,死的全身像黑青一样,不就坏了他一向美丽的形象倒不如让荆背狼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不遗留一丝他变丑的证据。
境皇隐约感觉到眼皮被人擦洗着,不过敏感度变低的他,并不能确定,说不定是荆背狼正在吃他的眼睛了。
忽然,境皇眼前一亮,来者居然扳开他的眼皮,逼迫他与他对视。
“啊”境皇赫然从浑噩中惊醒,想喊,可开口方知自己连声带都麻痹了。他兴起落泪的冲动,是他
眼前是名俊秀的少年,没有表情的五官像是在生闷气,一头乌黑长发掺杂在境皇的白发中,两两形成对比。
少年的绿瞳中散出清新的味道,像初生的嫩芽充满生命力,发后由亮黄色的发缎做为装饰。衣服也是浅浅的绿色,整个形象就是森林的写照。
他伸手拧着境皇的脸,有些戏谑、又有些像在发泄,“连只荆背狼也打不过,你的等级和拨拨鼠沦为一样了。”本来还想再骂,可他看着境皇伤成这样,又不忍继续责备。
“伽夜。”境皇使出吃奶的力唤道。
他终于见到伽夜了,感动的心情化为眼底的柔光,深深的望着伽夜不舍得移开。
伽夜的发还是那么黑亮,而他已是白发苍苍,虽然他的发一直都是白的。
一阵风吹起,境皇看着伽夜飘扬的乌黑发丝,忽然有种渴望,好想要用力扯一下伽夜的发丝,莫名就是想欺负伽夜,毕竟这么久不见了,但他连举手去捞住一两根都是问题。
伽夜将手指点在境皇的唇上,鼓气一抽,利用回动力把境皇体内的毒素拔除。
毒素顺着伽夜的手指移转入他体内,只见他转头一啐,“呸。”把一口黑色浓痰吐出嘴巴。
境皇顿感舒服,麻痹的无力感即刻褪去。
可他的眉毛旋之拢紧,没有麻痹的毒素抵销痛觉,现在他开始觉得痛了。他的皮肤像被撕咬着,让他不适的扭起身子,“啊哟,痛死我了。”
蠕动身体在地上打滚,境皇夸张的左翻三圈、右转两圈,没形象的哀哀叫:“好痛喔,快死掉了啦。”
但是境皇的行为看在伽夜眼中,总觉得境皇没有男子气慨,他冷冷道:“皇,你是男的。”
“我是女的。”境皇立刻反驳,并死赖在地上不起。难道他不像女人吗世上哪有这么美艳动人的男人骗人。况且他好不容易才见着伽夜,越过千山万水,都这么委屈的倒贴来昆仑了,伽夜不会小气到连安抚他一下也不行呗
“你是阴阳体,严格而言不算是女的。”伽夜即使也想念境皇,可他仍是不习惯男人没骨气。
谁知伽夜越是对境皇冷漠,境皇越是别扭的在地上耍赖,不是受伤严重吗刚刚还在哀哀叫。伽夜叹了口气,终是敌不过心软,境皇的伤势得快些处理,他非常委屈,极度勉为其难的安抚境皇:“好啦,好可怜,不痛、不痛。”
境皇等的就是这句,孩子气的端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