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道:“那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花语,你和狐儿一起保护舱内的孩子们,另外你再通知一声水族,一见我发出暗号,就让他们全体攻击身后的那些敌船。”
花语低应一声,领命而去。
在他离去后,任雪鸣面现冷笑,单手轻轻一挥,一道弱不可见的霞光悄悄地笼罩住怒涛江上的三艘巨船。然而敌方显然也有高明之士,即使任雪鸣尽量掩盖气息的流动,可仍没有瞒过他们的灵觉。
事到如今,只听任雪鸣高声道:“来者何人,为何如此兴师动众追逐我等”
在他话音落后,后方敌船中传来一个公鸭嗓的声音,道:“此山人人过,此河人人渡,你走得为何我走不得”
任雪鸣暗怒,心道你们个个一身横肉,携带武器,此番之心可说是昭然若揭,这等狡辩之词又能骗得谁来冷哼一声后,任雪鸣不再答话,他不相信凭自己和整个水族的实力对付不了这几个寻常汉子。
敌方舟内的修真者心中也蓦然一凛,从刚才任雪鸣的那一声冷哼来看,对方哼声嘹亮而不尖亢,显然修为非同一般,绝不是个好惹的主。不过他们虽然惊异但却不担心,自己这方面有十几个修真者,修为都是出窍级别的人物,兼且还有一个分身期的高手坐阵,对方只不过有一个厉害的保镖,就算单打不是他的对手,自己这些一拥而上,他又能挡得了几招
当然他们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三艘巨舟所载的都是修炼之士,更不知道现在他们的船底还有一群水族正虎视耽耽。
就在他们自以为是沾沾自喜的时候,为首的那个修为最高的人从中间的桅船舱内走了出来。这里只有他才知道对方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别说是其他的那些饭桶,就算是再来个神合期的超级高手也未必能敌得过人家。
任雪鸣同样也看到了他,古铜色的皮肤,坚毅的脸庞,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常发号施令的人物。一身的素色紧身服,腰系青色扣带,中间镶着暗芒三角,十分别致。一头的齐平短法看上去颇有飒爽之姿。
但真正吸引任雪鸣目光的则是那人身后所负的一柄宝剑,剑未出鞘已有一股强烈剑气袭来,可见绝非一般凡品。
任雪鸣见对方又接近了数丈,于是大喝道:“来者何人,抱上名来,老子不杀无名水贼”
对方船上那人面色一沉,但旋又被凄然所替,发愕了一会后,才说道:“我本是无名之人又何需报出名来,今日沦落至此实属无奈,尔等只需交纳渡河费用两千卡便可安然离去,否则即使我有恻隐之心亦不得不洗劫一番了”
任雪鸣摆了个大讶状道:“呦,还真没看出来,你们这些动则见血的家伙还会有恻隐之心,请问几毛钱一两啊呸”
那人眉头紧皱,目现杀意,自己虽然沦为水贼但却绝不容别人讥讽,而且自己逼不得以出来打劫为得也是一个绝对正义的目的。想到这里他猛一咬牙,喝道:“废话少说,我在说最后一遍,交出两千卡可保你人船皆安,否则后果自负。”
其实任雪鸣和花语推断的一点没错,他们的确和那个卖船给他们的商人连通一气,正因如此,任雪鸣对这些人一点好感也没有,再加上刚才那个公鸭嗓一叫唤,更奠定任雪鸣想要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的决心。
现在见那人动手在即,任雪鸣亦凝神戒备,只要对方发动猛攻,自己立刻打出暗号,让水族的人破坏敌方的船只,使他们好好感觉一下饱受蹂躏的享受。
敌方其他修真者也都是老江湖,在感应到两人的气机后动也不敢动,只能屏息地盯着舱外即将爆发的一战。反到只有那个元婴期的修真者心中烦乱不安,几次想冲出船舱看个究竟。
这时花语也在同一时间感应到两人气机的碰撞,知道对方实力不弱,他忙交代狐儿自己照顾童兽,而他则奔出舱外,前去支援。
甲板之上任雪鸣和那人正对峙着,双方都没有动手。凭着任雪鸣的修为固然不怕对方的气机冲击,但他知道对方并没有用出全力,那把非同一般的宝剑此刻依然安静地挂在那人的身后。所以在不知虚实之下,他不想先动手,万一那人用什么特殊的手法偷袭自己,那么身后的这群炼妖怪也就完了。
而那人更不好受,他早就猜测任雪鸣是个十分厉害的家伙,但也没想到厉害至此。从任雪鸣身上发出的气机可说微乎其微,自己本该轻易就能攻破,但莫名其妙的是,无论自己怎么催动元婴,发出多猛烈的气机,到他身边便如石沉大海一般,一去无踪。他也偷空瞄了一眼任雪鸣的修为,可令他震惊的则是看不出任雪鸣的修为。
就在两人各自犹豫的时候,突然空中变的模糊起来,渐渐地两人中间升起一团云雾。迫与对方的威胁,任雪鸣和那人都没有什么动作,不过任雪鸣却是心中一喜,这团雾气他见过,当初和火凤一起破的便是这样的雾幻之阵。也就是说,这个幻阵是由身后的炼妖怪发出的,以此来试探一下对方也是可行的办法。
突然,一道人影由对方的船上电射而来,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公鸭嗓音道:“叫你交钱你就交钱,罗罗嗦嗦的,去死吧”
十分奇怪的,任雪鸣一听他的声音心中就无比的厌烦,就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公鸭嗓那人已经命丧在自己的手里。
血腥的现场让人不寒而栗,公鸭嗓那人如穿串一般,整个身体被任雪鸣的一只胳臂刺了个通透,并且在他的手心处还握着那人的绿色元婴。鲜血顺着任雪鸣的胳膊流了下来,滴在了他的脸上,也染红了他的衣服。
任雪鸣似是毫无所觉,一脸漠然地看着前方,猛地他双手一握,手心的绿色小婴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烟消云散了。丝丝的绿色气息环绕在任雪鸣的身旁,不一会便被他吸入体内,如就一个嗜血的恶魔在吸纳猎物的鲜血一般。
雾气依然浓厚非常,不能视物,唯一看到这个场面的只有花语一个人。此刻他惊异无比,因为他知道这是魔界的人才有的手段,尽管心中存有疑问,但此刻却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任雪鸣。
元婴被吸入体内后,任雪鸣已然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的一切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不过他不在像以前茫然不解,至少他知道这是体内的魔息在作祟。
在他头上奄奄一息的公鸭嗓瞪大了眼睛,似是绝对不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本来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自己飞射而来便可迎头给这小子一击。眼看着只差一点点距离的时候,自己却莫名其妙地被他一个手刀刺穿了身体,之前所有的计算都变成徒劳,就好象自己突然被他挪前了一般。
“怎怎么可能”随着他最后一句话的吐出,正个人已堆糜下来,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似要看个清楚这个杀死自己的仇人。
同一时间,敌船上的其他修真者立即察觉到他的气息陨落,在任雪鸣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一刹那,为首的那个分神期的修真者陡然一声暴喝,破雾而来,大鸟般地向任雪鸣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