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是笨蛋,早就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开始吧一会我在前面开路,谣儿用道术防御,月儿照顾漩儿,你们两个都小心点,走”一声轻喝,任雪鸣大剑一挥,通道内的气流生生地被劈出了一道缝隙。机不可失,任雪鸣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而弦谣弦月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在护罩的保护下,她们三人显得十分轻松。
反观这些寒气,它们就如一潭湖水一样,如果有人向湖中投一块石头,虽然暂时可以拍打出一处空隙,但转眼又会被周围的湖水吞没更会泛一起一阵涟漪。在他们四人的身后,大量的寒气已将刚才狭窄的缝隙填满,而且由于彼此的撞击更将寒气的威力推到了另一个等级。
强大的压力几乎让任雪鸣喘不过气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大自然的威力有多么巨大,单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然而束手待毙绝对是不行的,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尽自己最后一分力量向前冲,但结果会如何已经无暇理会了。
通道内的气流已经不在是旋涡状运动,经过刚才的攻击,这股寒气被强行分成了好几股,威力也提高了几倍。在弦谣的保护下,弦月能够清楚地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全是浓稠的寒气,即使隔着防护罩,她也能感到强烈的寒风将要渗自己的体内一般。
与她的悠闲比起来,任雪鸣则是倍感难过,自己不但要将前方的寒气劈开,更要分出一部分的力量保护自己。可是每一剑劈出之后,任雪鸣都会感觉到周围的寒气更加猛烈起来,当自己再一次挥剑时,所用的力量要比上一次多上许多。
视线完全被寒气遮挡,自己这些人飞奔了这么长时间,但前方到底有多深,寒气是否有尽头,这些都成了无法猜透的谜。
渐渐的,越来越强的压力已将任雪鸣的所有力量掏尽,嗡嗡的耳鸣声萦绕在他的脑中,眼前所能看到的除了金星还是金星。摇摇晃晃劈出最后一剑后,任雪鸣的身体慢慢地向地面倒去,四周的寒气仿佛饥饿的秃鹰看到动物的尸体一样狂猛地扑了上去。
这一段时间里,由于任雪鸣一直在前放开路,寒气的压力都由他一个人承受着,现在他倒下了,寒气的巨大压力转而全部加于弦谣身上。就算有属性上的相克,但弦谣的身形仍然窒了一窒。
“任雪鸣,你给我起来”弦谣高声厉喝一声,紧接着,双手的灵诀急放而出,任雪鸣所倒下的地方渐渐地形成了一道圆圈。为了全心抵抗寒气的侵袭,弦谣不再出声,径自地朝任雪鸣靠去。
当两个光圈融在了一起的时候,弦月急忙审视起任雪鸣的伤势,半晌过后,弦月叹气道:“他的功力损耗过度,刚才又被寒气侵袭,生命倒是没有危险,但醒来后他的功力恐怕就不保了。”
听了弦月的话,弦谣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弦月满脸颓丧地摇摇头。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就应该听师姐的话,自己实在太不自量力了,到这样的地方来寻宝是自己这种元婴期修真者能做的事吗现在好了,一个昏迷,另一个差不多连功力都费了,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自大所带来的
一时之间,弦月满心全是忏悔,深深的自责让她忘了现在身处在什么样的险境。
弦月心中所想的被弦谣看个通透,但这个时候绝不是埋怨谁的时候,她抖擞了一下精神,平静地对弦月道:“现在先别想那么多,我们不能死在这里,你扶着他们两个,我来开路。”
弦月木然地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跟在弦谣的后面。
带着两个昏迷的人,她们根本无法飞行,只能一步步地向前走去。现在弦谣终于知道任雪鸣所承受的压力到底有多么巨大,凭着属性的相克,自己也只能堪堪抵挡住寒气,而任雪鸣却一直坚持了那么长的时间,看来自己的功力比他差远了。
沉默的前行中,突然一声轻轻的呻吟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弦月蓦然清醒过来,发现左手旁的漩儿已经醒了过来。
“怎么样,还撑得住么”弦月充满关心地问道,这个时候多了一人的助力总是好的,虽然明知漩儿的功力无法跟身外的寒气相抗,但起码自己不会感到孤单。
漩儿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声答道:“还好,刚才只是一震之下昏迷过去,经脉并没有受损。他他这是怎么了”看到任雪鸣那张铁青的脸,漩儿焦急地问了起来。弦月心中忍不住的一阵刺痛,最后她终于咬了咬嘴唇,道:“都怪我要不是我一心要来这里探宝,他就不会这样了。”
漩儿拼命地摇着弦月的肩膀,带着哭音道:“他怎么样了会不会”对于弦月的自责,漩儿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只是担心任雪鸣会不会有性命之危。
“他性命无碍,只是只是功力恐怕难保”弦月不敢与漩儿直视,低着头说出了任雪鸣的状况。
“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漩儿喃喃地低语着,突然她又抬头安慰道:“师姐您不用自责,这是我们一起选择的,雪鸣也不会怪你的。”
看着漩儿充满真诚的眼神,一股暖流充斥在弦月的心中,想必这个时候同伴的理解比其他的任何东西都重要。
第五卷破而后立第八章
寒气纵横的通道内,弦谣支撑着护罩,弦月和漩儿扶着昏迷不醒的任雪鸣缓缓地向前走着。看着弦月的自责,漩儿心中十分不忍,自己用尽了所有会说的安慰话,可弦月还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旁边的任雪鸣仍然昏迷着,可与之前比起来,他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从红润的脸颊看起来似乎睡得很香甜。
放下心的漩儿无聊地四处打量着,看着周围如水流动的寒气心中十分好奇,不过她明白这些东西可是碰不得的。记得自己当初刚刚拣到任雪鸣的时候见过一种红水,那时候什么都不懂,还奇怪地摸了一下,结果把自己烫的好痛。
回想着这些美好的记忆,漩儿的脸上泛起了甜甜的微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弦谣和弦月交替了多少次,等她从记忆中清醒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前方一些朦胧的白光。
“你们看,前方似乎有点奇怪”
弦月闻声望去,只见模糊的寒气中透出一丝淡淡的白芒,那种白光和寒气不一样。虽然寒气本身也带有白色,但最明显的则是深蓝色。而不远处的白光是纯粹的白,看其照射的方向,似乎光源是来自地下。
弦谣心中狂喜,自从任雪鸣倒下去后自己就和弦月师妹一直在支撑着防御,但凭自己的功力根本无法跟任雪鸣相比,经过这段时间的抵抗,自己和弦月的功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出脱身之法,这一行人恐怕就要葬身在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