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卓卿怜早已问过很多次,但任雪鸣总是茫然地摇着头,十足一个七岁孩童该有的动作一样。
任雪鸣自从第一眼看到他们两人后,心中自然地欢喜起来。乾芩的温文儒雅,卓卿怜的美丽动人都使他直觉地与两人亲近。而且他们对自己十分的呵护,所以此刻的任雪鸣就把他们两人当作亲人一般。
听过乾芩的话后,任雪鸣举手投降道:“老大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我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
乾芩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暗道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突然,乾芩心中一动,若他只有七岁的思维怎么会用老大这个奇怪的字眼来称呼我
“你为什么叫我老大这个称呼真是有意思。”乾芩有深意地问道。
任雪鸣好奇地抓了抓脑袋,呆道:“我也不知道,我好象一开口便要这么说似的。而且”
“而且怎样”乾芩焦急地追问着。
任雪鸣奇怪地看了看乾芩,呐呐地道:“刚才我好象记起了什么,但又说不清楚。”
“什么说不清楚啊”大功告成的卓卿怜手中拿着一个圆圆的黑球走了过来。
乾芩颓然道:“刚才差点就让小奇恢复记忆,你这么一打岔,哎”
卓卿怜愕了一愕,便一脸内疚地道:“我”
乾芩立即摇手道:“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下次机会。恩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怪东西”
卓卿怜将手中的黑球递给任雪鸣道:“小奇,你尝尝,是不是你想吃的那种。”接着又转头笑道:“我身上没有带任何食物,正思索如何是好时,小奇说要吃又甜又酸的东西。我一时无奈,便将几种带有酸甜味道的草药全部扔在丹鼎中,混合炼制,所以才弄出了那个怪东西。”
见乾芩无意聆听,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般,卓卿怜也不扰他,径自来到任雪鸣身前,笑问道:“怎么样好吃么”
任雪鸣大口大口地咬着黑球,嘴中含糊地道:“恩,好吃”
“有了”乾芩猛地拍腿大叫。也许是和卓卿怜一起惯了,这么一喝自然地加上了仙灵之气,可是他却忘了身边还有个功力全失的任雪鸣,当他听到这么一喝,身体立时狂震,眼冒金星,手中的黑球也控制不住地掉在了地上。
乾芩尴尬地抚了抚脸色铁青的任雪鸣,然后对着卓卿怜道:“我刚才一直在想,小奇也许看到一些熟悉的往事可能对他恢复记忆会有所帮助,不如我们先去多拉星吧。”
卓卿怜思量了片刻,点头答应道:“也好,反正除了那四种炼液,我还缺很多辅药,炼制换身金丹也不急于一时。”
“那就这么决定了。”
乾芩率先地走进传送阵中,招手道:“你们快点,一会就要启动了。”任雪鸣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卓卿怜拉进了传送阵中。
三人在阵中耐心地等待着传送阵的启动,任雪鸣还不停地啃着那颗黑球,看样子现在只要有那颗黑球让他吃,他就不会管眼前的事。乾芩校准方位后,回头道:“我来控制传送阵,你照顾小奇。”
嗤地一声,阵中喷出一道浓浓的白雾,在完全看不清楚的情况下,三人已在阵中消失无踪。
蓦然间,眼前一亮,三人出现在一片澄空之下。乾芩笑道:“到了,这就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卓卿怜闻声望去,偌大的一个城市现在变的冷冷清清,纵横交错的街道竟然没有几个人。在显眼的城门大道上有这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周围的屋舍摧毁过半,剩下的也都是歪斜而立,似乎只要有风吹过便会轰然倒塌。但这些都不是最明显的,在城的中心处尚有两个深坑,形如半球,就如两颗流星砸在地面上的模样。周围尽是碎裂的瓦块,修真者的禁制也被粉碎殆尽,四周到现在都淡淡地漂浮着战后的余息。
卓卿怜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难以想象,竟然把此城破坏成这个样子,真是苦了城中的百姓。”
乾芩无奈地摊了摊双手,心中暗道:以他们两人的修为,足够把这座城毁了,现在这样已经万幸了。看来应该是此处的禁制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否则该如何解释
卓卿怜停止了如昙花一现的怜悯情绪,试探地问道:“小奇,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印象”
任雪鸣开心地吃完那颗黑球,拍着肚皮道:“哇,真好吃,好饱美女,你说什么”
卓卿怜心道又来了,苦笑之下,只好重复一遍。同时她心中明白到,自己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此刻的孩子性格已深深地打动了自己那颗为了修炼而冰冷的心,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印在了自己的心底。也许这就是母性的感觉吧,自己不但忍不住地关心他,纵容他,甚至连自己最讨厌的轻薄之语,现在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如赞美般的自然。
一旁的乾芩呆看着所发生的一切,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默然不语。
任雪鸣好奇地看了看脚下破破烂烂的天雷阁,茫然道:“没什么感觉,不过我现在没有感到害怕。”
乾芩和卓卿怜齐齐点头,前者喜道:“看来有希望,他对高空不感到害怕,说明他还习惯曾经的自己。”
为了能让任雪鸣尽快的恢复记忆,两人带着他从高空直落而下,希望有哪个恋栈之人还停留于此。可是当他们双脚着地时,周围的人群惊吓的四散逃窜,看样子是误以为他们三人是先前一战的那伙人。这种被误解的感觉让乾芩十分不舒服,他上前解释道:“各位别怕,我们是路过这里的,我想问一下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逃跑的人群听了此话便停了下来,可是依然小心地不敢靠近。其中有几个胆大的人说道:“前些日子,有一群修真者闯了进来,我们欧阳城主为了抵御他们调动了上万精兵前来。可是那群人十分了得,如入无人之境地杀了过去。哎那时候真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另一人补充道:“那群修真者直闯天雷阁,最后双方大战了一场,这里才变成这个样子。”
众人看两人如此和善,放心戒心地围了过来。
乾芩接着问道:“那你们知道那些修真者是什么人吗”
在人群的前方,一个裹着头巾的妇人道:“你不知道啊那些人是杜真的徒弟,他们说是张子平杀了他们师傅,所以前来报仇。真没想到,平时一向德高望重的张子平竟然是恶魔。”
一连串熟悉的名字强烈地抨击着任雪鸣,他面色铁青,双唇颤抖,自己对他们如此熟悉,却又偏偏想不起来他们是谁,这种感觉使自己的胸口十分的窒闷。可是他越是用心去想,窒闷的感觉越是强烈,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晕了过去。
看着任雪鸣倍受煎熬的样子,卓卿怜心中十分难过,但为了能让他恢复记忆,只能让他继续下去。现见他晕了过去,忙伸手将他抱住,并以部分神识探视任雪鸣的体内,见无恙后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