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果然厉害。”
鬼剑他也认为这一剑已经击中了对手,他狞笑着道:“小子你死”
话没说完,他没有出声了,因为他发觉一剑刺中的那个身躯,根本就毫无着力之处,刺中一个虚幻的人影,他当然没有着力之处,一剑刺出,劲道易发难收,待招式用老,他便大觉不妙,刚想回剑自保,那时已晚,因为打击已经临体。
常亮极为诡异地,令人不可思议地绕到了鬼剑南宫明的身后,手起尺落。
“扑”的一声响,铜尺落在鬼剑的天灵盖上,南官明的头骨象鸡蛋一样脆弱,一受力便破裂,鲜血脑浆往外冒,鬼剑狂嚎一声,身形踉跄地向前冲出两步,然后向前扑倒。脑袋成了烂西瓜,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神剑闻人飞见状大骇,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看着同伴一剑将对手穿心而过,怎么眨眼间死的却是鬼剑
他尚在骇然之中,那边常亮已冷森地出声道。“你的同伴已死,你这位神剑是不是也打算学那个死鬼鬼剑一样,拔出你的宝剑将我杀死”
神剑闻人飞闻言一惊,跟着勃然大怒,一向最要好的朋友被人杀死,他能不愤怒人一愤怒,怒火便会灭心智,心智一乱,人便会失去理智,失去理智就会不顾一切,不想后果,盲目冲动。他忘了同伴是如何在抢制失机的情况下被人家一招毙命,他忘了自己也并不比鬼剑高明,即算高明一两分,但也绝不会高出太多。
他一声大喝,手中长剑辞然出鞘,在剑芒乍闪乍隐中,七道晶莹的弧光,带着一匕蓬火花散星似的寒星,走中宫直取常亮胸腹七大要穴。
常亮见状一声冷笑,身形不退反进,象一头扑向猎物的猎豹,以超出人体极限的奇速扑进,从剑与剑之间的缝隙穿透切入,左手呈爪状,从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抓向神剑持剑的手腕,那个角度、完全违反了人本的关节结构,似乎他的手成了一条无骨的灵蛇,那么诡奇的缠向它的猎物。
“神剑”名列“神鬼双剑”之一,在江湖中是有名的杀手大豪,黑道中凶狠手辣的大煞星,虽在盛怒之中燥然扑进,但他入目对手扑进那道快得几乎令人看不清身形的淡淡人影,那种快法,似乎时间与距离对他来讲,已完全失去作用。他骇然地意识测自己遇上了极为可怕的高明人物。在这刹那,死字顿时闪过他的脑际。
顿时,他心头大骇,同时,发觉自己抢中宫所暴露的空门已经成为自己的致命点,神剑不愧为神剑,他当机立断,不待招式用光,利用从搏杀中得倒的杀人技巧剑势突然一变,用神来之笔形容他这变势一剑,毫不为过,但见他持剑的右手往下斜撇,化直刺为斜戳。招式变得好象是羊挂角,无迹可寻。
但见剑尖带起一道来自虚无中的轻虹,刹那之间便光临常亮的腰胁。
他这么一变招,眼看清亮扑进的身形变成了直往剑上撞,如果收势不住,势必被一剑挑开腰胁,内脏被剑搅成一团糟。
常亮心中也吃了一惊,暗暗赞了一声好剑法,他是艺高人胆大,临危不乱,眼看他的身形朝着剑上撞,但却在剑尖与衣襟即将接触的那千钧一发的刹那间,身形仿佛变成了一团原始的变形虫,极为异地一族一扭,跟着折向右闪,贴着神剑闻人飞的左侧一掠而过。
“神剑”一见势在必中的一剑落空,便知不妙,他的反应和身法皆可算超人一等,但他刚要转身面对敌人,可是打击来得太快了、他的动作已经慢了半拍,也只要这半拍,便可令他成为黄泉路上客。
本来,他认为掠过的人影不可能会有出手攻击的准备,要知掠闪,便意味着躲避,而躲避,即表示根本就没有攻击的机会。他转身对敌,原意是乘势追击而出,不容对手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可惜他将自己看得太高,将别人估计得太低。
神剑闻人飞就在常亮掠过之际,只觉耳中清楚传来头骨碎裂的可怖声音,而这一丝令人心悸的声音,只怕也是他在人间所听到的最后一丝音响。
他的遭遇与鬼剑一模一样,脑袋成了一个烂西瓜,红的鲜血,白的脑浆流了他满头满脸,那临死之前的嘴脸,可怖极了。
没有发出惨叫,因为他根本来不及发出声音,他仅仅后退了一半步,便摇摇晃晃地往后仰倒。双目瞪出眼眶怒睁着,狰狞恐怖之极。
低头看了腰胁之际那道两寸的破口,差那么一点点便要伤及肌裂肤,常亮暗叫侥幸,神剑这一剑还真神,换了一个人,还真逃不过拦腰这一剑。由此想来一定有许多江湖高手丧生在这神鬼双剑之下,贺三爷能派出如此高手,他的实力还真不容忽视。
想到明天,便是自己给贺三爷的最后期限,天一亮,他就要单枪匹马地去找贺三爷讨还公道。他不禁豪情大发。心中暗道:看来明天不能在意,那种玩意儿是用的时候了。
楼上的动静,早已惊动了住在船行的伙计们及两个丫头,在常亮的招呼下,大家一齐动手,处理掉两具尸体。叮嘱大家不要大惊小怪,切记不能声张外扔扬,免得官府的人抓到把柄,那时他这个杀人凶犯的罪名一定难逃。
大伙儿知道一向尊敬的东主竟然是他们最崇拜的武林高手,对常亮是越发敬服,因为伙计们中有两个曾经在道上混过的人物,由于不能在那种弱肉强食的竞争中生存,所以改了行,在盛昌船行当了一名伙计。这二人认出了两具尸体的来历,神鬼双剑已是江湖中的杀手大豪级的高手,他们东主能一人搏杀之两个大杀手,那么武功岂不是更高。
官方的眼线自昨天已全部撤走,大概量天一尺不但被黑衣蒙面人吓破了胆,而且从贺三爷那是得来的消息更让他心胆俱寒,现在纵使再借他三个胆,他也不敢来办这位常公子了。
打发走一干伙计,让他们继续休息,好说歹说劫走了两个说什么也不愿走的丫头。现在,阁楼中又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书房灯已熄,卧室之中却又是一灯如豆。
从床头一处暗柜之中,常亮取出了一个二尺宽,四尺长的大黑皮革囊。
拿着革囊放在桌上,抽出一条圆凳坐好,打开皮搭扣,从革囊中掏出一件约两尺宽的扁平物体,再打开包在红油绸外的黑布包,然后揭去红油绸,他的左手,便多了一个寒光闪闪的外门兵刃。
常亮双手握着这件东西,放在眼前,他凝视着闪烁着冷森寒光的兵刃,目中喃喃地道:“斩妖剑,斩妖剑,我得到你已近十三年,想不到真有用得着的一天。那位前辈的预言一点也没有错,今年正好是距你隐世之后的五百年,难道你真的要准备掀起一场漫天杀劫这不能怪我,也许这是天意,七十二条无辜的生命不能白死,宰了贺三爷,他的后台三尊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小雪所在的五蝠血令也不知会不会罢手,唉学了这身奇技,也许早就注定我应该是个真正的江湖人,人力,并不能改变天意,难道盛昌船行到了我这一代真的要破产不,决不
自语到这里,他的虎目之中忽然闪射出一种骇人的精电。两道目光就象两把有形的利剑森冷而充满杀气。
拿起油绸,他开始细致地擦拭着他手中的这个奇异的上古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