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徽微微一笑,他的语气豁然转为凌厉,其中更含有深深的杀意。“请问张兄,为何不对,莫非兄台希望匈奴人和恺撒人杀入我们大汉境内,烧杀抢掠么?”
“不……不是……是这个意思。”张甯满头大汉,他本就不善于言辞,此时被林家徽一逼,更是心乱如麻,他并不畏死,但是如果担上了这等罪名,那就是死不瞑目了。他心中越急,就越是结巴,哼哧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句话来。
“是么?那倒是小弟的失误了,这么说,张兄是一心为国,不会反对的了?”林家徽打铁趁热的说道。
“对……就是……”那个汉子舒了口气,突然发觉不对,一心为国固然不错,但是不会反对又是怎么回事,自己何时竟然答应了?他只觉得头晕脑胀,一时之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许海风心中好笑,对于他们却是有了一丝微微的失望。
看来在这万丈红尘之中,矛盾处处都有,所谓的勾心斗角并不限于高堂之上,在这些相对而言,行事甚少顾忌的江湖汉子们的身上,一样有着不和谐的因素。
他们虽然结伴而来,但是毕竟不是出于同门,相处时间太短,如同一片散沙,无法结成一心。更主要的,则是在他们之中,没有一个绝对的主心骨。
所有的长辈们都被蒋孔明借故调走,留下的人中并没有谁能够技压群雄。
这也是蒋孔明为何放心让林家徽独自一人去应付这种场面的原因,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团结一致,那么林家徽早就可以卷起铺盖回家种地,抱孩子去了。
“唉……”张福森踏前一步,转身道:“大家静一静,别忘了,我们已经在白绫上留下了自己的手印,从此以后就是个军人了。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家师曾经吩咐过,对于军令,要无条件执行,哪怕你并不愿意。”
他的声音高昂,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许海风仔细看去,只见数十人的脸上都起了明显的变化,显然经过了二日的军训,行动上受到了极大的约束,是以后悔不迭了。
“张兄,我们都是山村野人,受不得拘束,但这二日来,又是怎么过得,众家兄弟是有目共睹,如若仅是如此,那也罢了,但现在又要一个南人来做我们的首领。说实话,我们信不过。”吴幼庭上前一步,沉声道,他对于南人似乎极有成见,竟然连许海风的威胁也不放在心上了。
林家徽的脸上突现怒容,沉声道:“吴兄,林某自付并未得罪阁下,此次上任,也只是奉命行事,你为何要百般阻扰。”
“哼……”重重的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吴幼庭道:“吴某并非针对阁下,而是针对所有的南方人。”
林家徽一怔,心中叫苦,此人不知何故,如此敌视南方人,倒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军令如山,岂同儿戏。”许海风缓步上前,任谁也能听出,他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恼怒之意:“若是对敌之时,都似你这般不听号令,那这个仗还怎么打?挑三拣四,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么?”
吴幼庭脸色巨变,他自然能够分辨出许海风话中的森严杀气,知道只要一个不好,立时就是杀身之祸。他口角喃喃的挪动了几下,终于低首道:“是,在下知错了。”
“好,念你初犯,许某就不再追究,若是再有人违抗军令,一缕严惩,并以畏敌之名通报全军。”
众人的面色同时变得十分难看,若是不幸背上了畏敌之名,那简直就比杀了他们还要难以忍受。
江湖中人,最为重视的,就是名声,若是臭名昭著,不但是自己,就连他们的家人,师门长辈都要深受牵连,见不得人。
顿了一顿,许海风问道:“我且问尔等一句,在你们之中,何人能够担任队长之位?”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这里面身手高绝之人不在少数,次一品高手更是有着十数人之多,他们每一个都够资格竞逐队长之位。然而,正因为人数太多,相互不服,反而让人难以断决。
因为无论安排谁担任特种部队的队长,都无法服众,所以蒋孔明才特意选中了林家徽,这个颇具野心的小子。
“怎么,没有人能够回答么?我再问一遍,你们之中,有谁能够让人心悦诚服,毫无异议的担任队长之职?”
许海风再度高喝一遍,但广场之中鸦雀无声,就连咳嗽,喧哗之声也是欠奉。
“既然如此,许某人就在此宣布,林家徽为第一届特种部队的队长之职,从今往后,望各位鼎力扶持,若是再有阳奉阴违,不尊号令者……格杀勿论。”
充满了雄霸之气的声音在广场中回荡不已,在许海风特意施为的精神压力之下,再也没有人敢发出半句反对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