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姚开的英华院,占地极大,又分天、地、神、武四个院,住着上千名食客,其中有不少能人异士,实力不可小觑。
英华院叶歆喃喃地念叨几声,突然想起进城时感觉到的道士,心道:看来这里也住着道士,只是不知是甚么人,如果姚开拥有大批道士,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我才说姚开是最大的敌人。洪宇指着厅里坐着的宾客道:这里有一半是姚开的上等食客,还有些城中的富商,都是他的支持者,要压倒他恐怕不是易事,一切要从长计议。
叶歆不动声色的听着。
洪宇怕在座的人耳尖,听到两人的对话,于是转了话题,问道:这座银厅不错吧贵气迫人,不是等闲之人所能进入的。
叶歆不屑地讪笑道:一个字,俗。
洪宇惊觉他没有压低声音,心头猛的一震,再往身边的两桌人望去,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叶歆,额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劝道:声音太大了,小心为上。
叶歆轻轻一笑,指着银箔包裹的墙壁道:金银本已是俗物,若是制成小巧器物尚可一观,如此大张旗鼓的修饰房子,实在是大俗,这银壁看上去冷冰冰的,一点生气也没有,要是待久了,只怕人都要发疯,还不如最普通的竹舍木屋雅致。
洪宇见他侃侃而论,似乎有意要引起注意,心里大为诧异,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喂小子,你是甚么人居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批评三爷的地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叶歆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瘦削的青年男子傲然而立,眼含怒色。叶歆轻笑道:无非是一间厅而已,值得你这么动气吗
这是三爷的东西,你没有资格批评。
叶歆淡淡地道:若依你的想法,姚爷的一切都是好的
当然男子不加思索地应道。
那你应该去住茅厕,那里也是香的。
席间诸人的脸色都白了,没想到叶歆的话竟是如此辛辣。
你敢辱骂我
我怎敢辱骂阁下,明明是尊驾说三爷府中一切都好,既然一切都好,自然也包括那里。
你青年男子气得咬牙切齿。
叶歆忽然欠身一揖,含笑道:失礼了,席间无聊,所以说个笑话,请勿见怪。
青年男子正想发作,见他居然抢先陪罪,还说是笑话,怒气突然噎在了嗓子口,堵得胸闷,却又无法发作。
叶歆并不是意在刻薄,只是想探查一下这些食客的能力和反应。虽同是食客,众人看着青年男子被自己讥讽羞辱,却没有一个人出言相助,而且还有幸灾乐祸之意,可见食客们并不团结。
洪宇抹了一把冷汗,苦笑道:老弟,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万一真惹出麻烦,你我都吃罪不起。
洪宇,你怎么说也是巡查使,总该有点威势吧
这是姚开的地盘,就连其他姚氏子弟到来也不得不礼敬几分,我身为外人,不能不小心应对。
这么做不累吗叶歆微微一笑。
有甚么办法,只要姚氏一门不灭,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歆拍拍他的肩头,笑道:放心吧,只要有心就能成功。
正说着,姚开在四名姬人的陪伴下蹒跚而入,姚菁和赫洋走在身后。
姚开指着赫洋夫妻道:这位就是芒野城守,我的妹夫,赫洋赫大人。
参见赫大人所有人都起身行礼。
这位就是我的小妹。
参见赫夫人。
行礼完毕,姚开等人坐了主席,洪宇拉着叶歆也在主席坐了下来。
姚开眯着小眼睛看了看叶歆,又看了看洪宇,再看了看赫洋,目光中闪烁出奇特的光芒。
叶歆也在留意他,见他的目光扫来扫去,洞若观火,却不动声色,大大方方地与身边之人谈笑。
妹夫,我看你这位师爷不是等闲人物,能不能多介绍一下,我是个爱惜人才的人,在座超过一半都是我的门客,遇到杰出人物,我也想结识一番。
众人见姚开发言,又把目光聚向叶歆。
赫洋含笑道:这位辛野先生才华纵横,经我诚意邀请,才肯到府中做客。
哦我这里也有不少奇才,不知辛师爷是否有兴趣为酒宴助趣
叶歆见姚开一直盯着自己,心中微感诧异,自己面貌已变,似乎没有甚么值得注意的,目光扫了一遍,又望向赫洋,暗暗忖道:看来姚开要打击赫洋的声望,因此拿我开刀,这个人物果然阴险。
怎么辛师爷不愿意吗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在下为客,哪有客不从主之理。叶歆含笑起身,朝着在场众人拱了拱手,扬声道:小弟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诸位要比武,小弟只有认输,其他的倒还能凑合。
语气虽然谦卑,但话中却狂傲之极,言下之意就是除了武斗之外,其他的无所不能。
在场有许多能士,怎能听不出话中之意,大厅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这些人被捧为上宾,无不自负,都愤愤地站了起来,叫嚷着要挑战。
赫洋有些不安,虽然姚开的举动令他不悦,但自己是客人,因此忍了下来,没想到叶歆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张扬,竟把气氛挑动了起来。他眉头紧皱,小声唤道:先生,还是低调点吧
叶歆心中早有定计,假装没有听见。
姚开眼中闪过一阵阴霾,端着酒杯站起来,含笑道:难得辛师爷肯赏光,谁愿出个题助兴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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