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叔齐慢慢给兄长整整衣服,然后看到胸前破皮溃烂的皮肤,内心惊痛,拦开衣襟,贺修齐胸前大片水泡,磨破的地方露出粉约色的肉。贺治明惊叫一声:“这是什么”
贺治平抢过去,看一眼:“烫伤”看住贺治明。
贺治明摇头,不,我不知道,他没说过,没人知道。
看伤口,一二天的事,谁会伤害他除了他自己。
心疼难忍,希望疼痛能压倒它吗
这些天,你经历了什么样的痛啊
贺叔齐终于润红了双眼,慢慢微笑,大哥,你要是觉得结束比较轻松,那么,我不怪你,你走好。
贺叔齐默默给大哥整好衣服,转身就走。贺治明等他快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叔齐你到哪儿去你给我站住”
贺叔齐静静地:“叫罗殷齐来接这个掌门吧。”
贺治明一愣之间,贺叔齐已经离开。
贺治明转过头去看贺治平,贺治平慢慢坐下,那孩子什么都知道他说过没说过的事,他都知道,他就是这么厌恶自己二儿子的,一样的人,所以,什么也瞒不过他。明知道二儿子胜任掌门,他却不愿意叫他回来。谁愿意嘴里仁义道德时,自己儿子一双洞明的眼睛看着自己。做掌门难免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可没人愿意自己的孩子看着自己说谎。贺治平内心知道应该叫住叔齐,却有心无力了。
贺治明看到自己兄长黯然的脸,知道他这是后悔了,气急败坏地:“贺立,贺振,快去追叔齐无论如何让他给我回来”要不是兄长素日的威严,他就要开骂了。你这是什么爹啊你心里痛苦,你儿子不痛苦吗你这邪火怎么撒到他头上了你难道还真觉得他置他大哥危难不顾吗他不是一直在这儿他在这儿难道是在看戏吗他不是想帮忙吗事发突然,你我在屋里都没反应,你倒责备他
可是贺治平的表情,象是崩溃了一样的迷茫,平生未见兄长这样失控,贺治明一声也不敢出。
所有人都冷静一下吧,谁也不要再出奇招了
贺治明内心虽然悲痛,见他兄长失控至此,也只得出头安排葬礼。
贺治平一个人呆坐在屋子里,良久埋下头:“儿子啊,我宁可你直接告诉大家我在说谎。”即使你坦白承认了,我也不会让他们碰你的,你知道吗你不明白什么对我更重要吗握住修齐的手,顶在自己额头上,孩子,你这么善良,怎么倒做出最残忍的事还有比这更能伤到你父亲的吗
贺治明安排人手,重治丧服,虽然家中已经换了丧仪的大拍,但为嫡长子之妻与嫡长子服丧的丧是不一样,当时的丧服分五等,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斩衰是五服里最重的丧服,用最粗的生麻布制做,而齐衰则用较细的生麻布制作,大功则是较粗的熟麻布。为嫡长子之妻服丧的丧服是大功,而长子,则是斩衰,一家大小百十口人,所用丧服丧器全部重换,光是按排人手,已忙得不可开交。
没多久,两个先后回来了,贺治明抬头不见侄子,立刻怒问:“叔齐呢”
两兄弟忙道:“我们追出去就不见人影了,分头追到山下,始终没找到他。”
贺治明气得跺脚:“没用的东西”又着急:“兄长出丧,兄弟不到,这成何体统”想了半天:“你们且别说老二回来过,只说没找到他吧。”
贺立忍不住道:“二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贺治明气得:“放屁胡说叔齐岂是那种糊涂人快给我滚”
两兄弟讪讪而去,贺治明道:“回来”一堆事等着人做呢,叔齐在时,大事小情,一声吩咐就安排好,现在只剩自己这两个无用的儿子了。
两兄弟也很气馁,大爷喜欢大堂兄,亲爹喜欢二堂兄,有那样两个兄长比着,茁壮成长真困难。不过好在两位兄弟自幼习惯此等待遇,心理素质极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华山论剑与我们何干反正你们也没指望过我们,光宗耀祖我还等我儿子光耀我呢,以天下为已任哈哈,这玩笑开大了故得以健康快乐轻松地活着,而且将一直这样活下去。当下两位健康兄弟搔着头,拿着单子找帐房找裁缝,琢磨着怎么扣下点零花钱去了。
贺叔齐当然也希望亲爹会追出来,父子抱头痛哭,不过,他预计两位堂兄弟被派出来找他的可能性大,当下施展轻功,直接下山而去。两位堂兄弟的功夫是肯定追不上他的。
贺叔齐买来些颜料,将脸色变得黑黄,又剪下头发,粘在嘴边,眼角额头抹上少许扮了鱼胶的药水,做个笑脸,药水干后,就是一脸的笑纹,英俊青年,刹那变成四五十岁的老者。
再找了客栈,要来纸笔,写了两封信。
做为华山派的掌门的儿子,经常接触到各帮派信件,他照记忆中的于化龙与黄崇柳的笔迹,各写一封,虽只有五分象,估计两人一时间也不会把对方的笔迹记得那么清楚,有五分象已经足够对方不生疑。做完这些,贺叔齐微微含笑,坐等天黑。
113,猎杀
这世界上有许多人好象并不坏。
象黄掌门,与于帮主,亲人出事,要求严惩凶手,多正常啊,可是他们不能证明一个人是凶手,却要那人自己证明自己不是凶手,虽然我不能证明你是凶手,但是你不能证明你自己不是凶手我就杀了你。
贺叔齐轻轻摸着自己的手杖,那么,我认为你杀错了,你拿不出你没杀错的证据,我就杀了你。相同的逻辑。
你有人证吗有物证吗有口供吗没有去死吧。
他刚刚买了唐家的钣机弩,如果他功夫象大哥一样,就可以直接上去同黄掌门拼一下了。不过,那样胜算也没有这样大。当然,大哥手里也不能一下子拿出二万两银子。
这支弩,是以全身力量开弓的,是最强的弓。还有一些可以用机械绞轮拉开弓的弩,但多数十分巨大沉重,是军队用的,不适合个人使用。
而且机械弩与这支踏张弩的射程并无不同,买弓的时候,唐家的人请他试一下能开多少力的弓,贺叔齐轻易拉断最大握力弓弦,唐家人大惊,立刻推荐了这款钣机弩,先以脚踏手拉开满弓,然后,将瞄准的望山与手指一勾就可发射的钣机安上,射程可达二公里,不能更远是因为没有更结实的弹性材料。唐家人自得地:“再没有比这张弓能射更远的弓,也没有能射这么远的弓能这么轻了,这样大力都需要带绞轮的机械设备才能打开。这样远的射程,一定得有瞄准仪器,不然箭射出去走的是抛物线,你目测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看,这上面的刻度是一千米到二千米的刻度,瞄准多远,放到哪个刻度上就行。我家这张弓全世界射程最远,重量最轻。唯一的毛病是,一般人拉不开,就是专门给象您这样的大侠制造的,所以,最合适的弓弩,就是这把。”
贺叔齐拿起来试了一下,八百米外拳头大的石头,瞄准,扣动钣机,正中中心,铁箭直接贯穿而过。
叔齐问价,那伙计上下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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