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完全靠不住的样子,但是他打听情报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你也认识他”
“当然。”凯特似笑非笑地盯着艾梅达尔,说出让赫安感到恶寒的事实真相。“罗兰所有女性的好姐妹。对吧,艾梅达尔妹妹。”
“凯特姐姐。”艾梅达尔紧皱起眉头,露出一脸苦意。显然是为同性在场却暴露出自己的另一面感到不太自在。看他的样子,赫安忽然想到,若是他知道了“艾伦”的真实身份,会不会事实摧残得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直想从这里跳下去。
看见凯特偏过头不愿搭理的样子,艾梅达尔只觉得前路一片灰暗。他转过头,望向赫安,张了张嘴,似乎打算恳求赫安别把令自己感到骄傲的名号传到“艾伦”的耳朵里去。
赫安已经对艾梅达尔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所以也就不想太多在意艾梅达尔的情感挫折。“寒暄或是想要询问艾伦的下落等会再说。”赫安坐在书房的长桌之后,合上了摊开在桌上的书籍,对其说道。“我现在需要知道你掌握的消息,这很重要。”
“好吧好吧。”艾梅达尔无力地垂下脑袋,嘴里不断地嘀咕着,“这就是你们对待朋友的方式就像是在审问囚犯一样。”
“别磨磨蹭蹭的”凯特亮出了匕首,恶狠狠地瞪着艾梅达尔,威胁道,“否则别怪我把你的名号传遍罗兰的每一处酒馆”
艾梅达尔当即颤抖了一下身体,显然是想到了自己任人嘲笑的可怕后果。
他沉默了一阵,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口说道:“我听到最近有人故意在散播关于某件远古魔法物品的谣言,说是最近就会在罗兰现身不过它只是一件更加神秘的远古之物的一部分。当有人集齐所有零件并且将它们组合到一起时,就能操纵着它们发挥出足以击溃整片拉维妮大陆、唯有神明才能做到的、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
凯特忍不住嗤笑一声。
“拙劣的谎言。”她转动着匕首,时刻保持着手指的灵活。她以盗贼的专业眼光评论着,“就算是谣言也要掌握好分寸,像这样夸大其词的句子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贫民也会忍不住发出嘲笑。”凯特望向艾梅达尔,“艾梅达尔,看样子我是高估你的价值了。你该不会是被太多的男人迷住了而连真假也辨别不清了吧。”
耳边传来艾梅达尔的争辩,赫安却没有做任何评价。因为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而且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可是凯特说的也不错。
谣言往往是为了进行一场有针对性的心理战。利用舆论的力量让局势倒向于己方有利的方向。尽管谣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越来越多不明真相的人群的传播会渐渐失去本来的样子,变得夸大而不可信。但是,艾梅达尔也明确说明,这个谣言出现的时间仅仅是在昨天。
也就是说,是散播谣言的人故意这样做的。那么,编造出这样明显一看就是谎言的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赫安可不会相信仅仅是为了制造饭后谈资这么简单。
赫安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询问道:“谣言应该有描述过远古之物的模样吧”
艾梅达尔点点头,详细地复述出他所听到的一切。
然而,越是倾听,赫安便越是感到震惊。
只因为艾梅达尔准确地描绘出了万罪之轮的模样,更是说出了它的名字;当然,谣言中谈及的远古魔法物品更是让人难以相信它只是口耳相传间虚构的东西,更像是亲眼所见,甚至能立即复制而出般的精准。
它被称作“起源之匙”。显然与万罪之轮一样,同是谣言中提及的远古之物的某一组成部分。尽管它们的具体作用毫无头绪,却也是赫安在萨利尔处也未曾得知的重要信息。
但是更多的疑问却在此时一股脑全都冒了出来。
譬如萨利尔教官是否知道有关万罪之轮的全部信息;为何将如此危险的远古之物几乎是拱手送给了疯子般的艾塞尼教派;又为何派他多此一举、亡羊补牢般地寻回它;她是否在与安瑞贝丝策划着更加让赫安感到畏惧的、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可怕事件赫安用力敲了敲脑袋,将这些暂时无法得出任何解答的疑问全都塞了回去。此刻他摆在他眼前的,才是亟需解决的首要问题。
很显然,不管散播谣言的人是谁艾塞尼教派,或是另一方赫安不曾得知的势力,亦或是安瑞贝丝他们都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将对方全部引出,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这是赫安所能设想出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只是尽管猜测出大概,但是在缺乏更多的情报的支撑之下,赫安也没办法作出任何应对,只能尽量留意事件的动向,同时提高警惕罢了。他有种直觉,自己的命运总归会与这些远古之物深深地纠结缠绕在一起。
抛开了这些,还有另一个让赫安感到忧虑与担心的问题:
“艾塞尼教派呢,有什么消息”他问。
凯特用匕首轻柔地削着指甲。听到赫安的问题,她放下了匕首。“这个不用他说,我都知道。”她的条理显然比艾梅达尔更加清楚。
“罗兰城东的老城区以前曾经遭受过大火,却一直没有得到重建。因此那里的大片废墟是乞讨者、小偷、骗子、走私者、杀人犯的天堂,据说一群崇拜暗红色魔火的家伙就占据了最大的一座失去了神明庇佑的、倒塌了大半的破损神殿”
“他们应该就是艾塞尼的教徒。”
凯特露出可惜的神情。“但是很遗憾,昨天夜里我就去看过了,神殿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所有的痕迹都被仔细地清楚过了。他们似乎是早有准备。”
尽管赫安也有所预料,但是难免也有些灰心泄气。接下来似乎就更加难办了。
幸好的是,谣言的四起应当会转移艾塞尼教派的注意力,削弱他们与维森特科德的合作。这么一来,加诸到蕾娜身上的压力便减轻不少。至少,赫安不会太过担心更厉害的掠魂者会听从维森特科德的调遣,发动来自暗中的袭击了。
就在赫安考虑如何才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护蕾娜安全的时候,一袭盛装,戴着长至肘部的白色蕾丝手套,头顶镶嵌着宝石的黄金头环的蕾娜走了进来。她踩着有些急促的步子,高跟鞋在光洁的地板上踏出节奏与往日不同的步调。
艾梅达尔回过头,一眼就瞧出了蕾娜便是当日的艾伦。
“艾艾伦”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抬起手,颤抖地指着蕾娜。他猛然大声哀嚎,几乎就要哭了出来,“我的挚爱,你为何变成了这幅模样”
“挚爱”凯特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艾梅达尔,你喜欢的就是蕾娜殿下哈哈哈”凯特笑得前俯后仰,她指着悲剧的吟游诗人,“艾梅达尔,你应该叫她姐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