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如果女王殿下打算脱离奥兰让罗兰独立,我一定会捐出自己所有的财产”
“我也会这么做”商人们捶着桌子如赌徒般吼了起来,“女王殿下现在就应该出动军队把属于我们的财富全部夺回来”
赫安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些商人的交谈。尽管人类世界的局势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关联,不过他们若是陷入持续的内斗之中,却是所有的精灵都愿意看到的一幕。等到商人们的热情稍减,将话题重新放到了商业之上,赫安也失去了兴致。向一名水手详细询问了艾伦纸条上写着的地址,然后便径直出了旅馆。
顺着指引,赫安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港口。
一进入庞大的港口区域,那种在城市里仿佛连天都被遮蔽的感觉一扫而空。放眼望去,就只有一排排停在岸边的巨大船只,以及一片晴朗无云的蓝天。
赫安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湿气与腥味的空气,拐过几条小巷,来到了一间破败的房屋前。
“是谁”布满裂缝的木门里传来一个病怏怏的虚弱声音,他的脚步声听起来颤颤巍巍,似乎是年迈已衰。
房门打开了。一股浓浓的臭味扑面而来,赫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出乎意料的,出现在赫安面前的只是一名中年男人。只是他脸颊凹陷、双目通红突出、浑身散发着酒气,一副身染重病、将要不久于人世,沉迷于酒精中自我逃避的样子。
这就是艾伦介绍的,能够给他提供帮助的家伙
“克伦亚尔”赫安不耐烦地问。
“是我”克伦亚尔站立不稳的样子靠在门边,像是兔子般通红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赫安,“喂,臭小子,谁让你来找我的是格文斯科特“书友:雩觋扮演”那个奴隶贩子,还是塞勒斯奥斯巴哈“书友:ko天王扮演”那个满嘴都说着什么国家利益的混蛋”
赫安忍受着克伦亚尔嘴里的恶臭说道,“都不是。”
“唔,那还有谁还会记得老子”克伦亚尔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关上房门。
赫安一脚插进了门缝,把艾伦送他的红宝石玫瑰戒指取了出来。
“这个你认识吧”
“竟竟然是它”克伦亚尔苍白的脸上忽然因为激动而充满了血色,他盯着戒指,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个东西绝对不会轻易送给任何人难道说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不可能”他猛地抬起头,无神的眼中忽然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告诉我,究竟是谁把它给你的”
“艾伦。”赫安说,“他的姓氏是费尔德。”
“哈”克伦亚尔忽然露出怪异的笑容,“费尔德,费尔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们也终于落得了这般下场。”
他不管赫安的困惑,自顾自地狂笑着,良久才渐渐平息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发出有如扯风箱的声音,但是这也无法阻止他脸上露出仿佛大仇得报般的快意笑容。
“嘿,小子。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吧,赶快都拿出来就算我欠费尔德家一条狗命,我也不愿替人卖命时死得不明不白。”
克伦亚尔似乎对奥兰的贵族体系知道的尤为清楚,一眼就瞧出了赫安短剑上的盾形图纹代表着哪个家族。
“艾利斯之盾。”克伦亚尔抬眼瞥了赫安一眼,“瓦努顿家的小子吗”他嘲弄地望着赫安,“进来吧,如果你受得了的话。”
赫安没有片刻迟疑,直接迈步跟在了克伦亚尔身后,走进了昏暗的房屋。
第四章“疾风之盗”
房间里弥漫着更加浓烈、让人作呕的臭味。赫安紧皱着眉头,借着房间里一点跳动的烛火打量着里面的布局。
不大的房间里乱糟糟的,只有一床堆在木板床上的发黑的被褥,一张歪歪倒倒的桌上。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扔着空了的酒瓶。
“这里的环境不错吧。”克伦亚尔恶趣味地笑着,一脚踢在破破烂烂的门上,将门关住,然后一屁股坐在散发着霉臭的被褥上,“说吧,小子,找我有什么事”
“你打算通过德里苏河返回艾利斯”听到赫安的话,克伦亚尔的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喂,你这家伙,连情况都没有弄明白就来找我帮忙”
赫安望着眼前浑身透着古怪的中年男人,心中闪过也许一切都不会如他所意的直觉。面对克伦亚尔的挑衅般地模样,赫安不耐烦地捏住毒蛇之刺的剑柄,“有什么问题吗”
“德里苏河的河道在一周前已经全面封锁了。”克伦亚尔不紧不慢地答道,他耸耸肩,望着赫安的眼神仿佛在看待一名从牢里出来的囚犯,“连街头小贩都知道的消息也毫不知晓,真怀疑你是不是才从水牢里放出来了。”
赫安没功夫和他磨嘴皮子,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克伦亚尔,“到底是怎么回事德里苏河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通行”
“无非就是某个贵族贪图财富,派自己的私兵封锁了河道,劫掠过往的商船。这些事实在是太常见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克伦亚尔不屑地哼了一声,拿食指伸入了嘴里扣弄着牙齿上的碎屑,“至于恢复通行等到战争结束吧。”
就像是鼓胀的气球一下子被刺破,赫安忽然觉得这一个多月翻山越岭完全就是白忙活了。但是他也明白,这时的懊恼完全是无意义的。留在索恩,与来到罗兰其实说不上哪种选择更好。因为奥兰的内乱已经是越演越烈了,伊文要塞的重新开放显然仍旧遥遥无期。
“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尽快到艾利斯”
克伦亚尔扫了赫安一眼,“小子,急着回艾利斯做什么,现在那里可是混乱无比。”
看着懒懒散散、仿佛随时都会死掉的中年男人,赫安强忍着内心的焦躁,“我只问你有没有别的方法”
“出海。”克伦亚尔竖起了一根手指,“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现在是雨季,海上肆虐的都是风暴”赫安将短剑钉在破破烂烂的桌上,震动使得几个酒瓶全都摔在了地上。
“看来瓦努顿家的小子还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克伦亚尔仿佛没有感受到赫安的愤怒,依然以慢悠悠的口吻说道,“今年最强大的风暴已经消退了。现在的风浪只是对于小型船只有所威胁,若是大船,它们只会乘风破浪。”
赫安可不是来这里听这醉鬼唠叨的,他皱起眉头说道,“别挑战我的耐心,直接告诉我答案”
“我想”克伦亚尔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可以去见见泰夫林。”
罗兰的地下女王
gu903();赫安突然拔出了钉在桌上的短剑,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左手抓起了克伦亚尔的衣领,右手的剑尖直指着他的喉咙。他受够了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明里暗里的嘲弄了。他不知道这个名叫克伦亚尔与艾伦的家族有什么交情,但是赫安与费尔德或是瓦努顿都没有半点关系,他毫无顾忌。